看着秦淵面色自若的清理着地上散落着的碎肉,吳君佐問道。
他是去過陰間的,也知道人死後的狀态,所以無感于張頌全的凄慘,但沒想到秦淵一點也沒有不喜驚恐的情緒外洩,吳君佐很好奇。
“怕?”秦淵苦笑了一下,“怕國家找你的麻煩?怕張頌全死相的恐怖?宿主你想多了,九流的人不入戶籍,無名無份,死的再多,國家也不會在意的。”
“怎麽說?”
“我們跟異能組的人不一樣,他們是國家兵器,而我們是獨立于體系的存在,兩組之間追求的、想要的,也不一樣,要不是古老宗門多了些可以研究出東西的底蘊,可能國家早将我們摒棄了。”
吳君佐搓了搓下巴,“大師街存在的意義是什麽?你們追求的又是什麽呢?”
秦淵指指頭頂的夜空,“不能說。”
吳君佐往天上望去,不能說?不能對我說,還是不能對誰說?
那這麽看來,并非張頌全和秦淵不知道大師街存在的意義,而是有人将他們的這部分記憶保護起來了?
搖搖頭,吳君佐道:“行了,你去吧,剛剛已經講了一部分給你了,也夠你消化一段時間的了,我等你的消息,記住,這件事很急!十萬火急!”
秦淵麻溜的立了個正,“得嘞,您就瞧好了吧,對了,倒是還沒問,需要用地的那位性别是什麽?當前狀況如何?您對養屍地還有什麽具體要求嗎?這裏面需要點兒講究,一點錯漏那差别就海了去了。”
“性别男,已死,要求一是隐蔽,二是不腐,時間短,其他的要求就沒必要了,最遲大後天,成與不成你都得給我供上一塊來!”
“我知道了,另外”
“有事直說,現在的你我是可以相互信任的!”吳君佐道。
“哎,就是裏的法門多了一些,我怕有些自己琢磨不透的,卻不知能不能來向您讨教?”秦淵有些扭捏的道。
“唔,我知道了,你先熟悉着,有什麽不清楚的過來這邊我講與你聽,去吧。”吳君佐同意道。
“好的,我這就去了,”秦淵興奮的轉過頭去,嘴裏還不住的念叨着裏的内容,加強着記憶。
,顧名思義,包含了大量龍虎山的小術法和他們往昔收羅的技巧能力,足夠吳君佐用來傳授秦淵很長時間了。
這第一次傳授,吳君佐挑選的大多是跟尋脈觀氣有關的方式方法,正好物盡其用,可以讓秦淵更快的找到養屍地。
孟君義的屍體在家已經停了四天了,再過三天就是頭七,頭七後就要火化下葬。
吳君佐幽幽的吐出了一道白氣,還得在殡儀館瞞過院長他們,又得頭大了。
不過現在利用腐蠹符收服了秦淵,以後倒也方便很多了,他本就嘴炮厲害,往後再有什麽不方便自己出手的事,正好交給他。
掃了一圈四周,耳尖微動,吳君佐斜眼一瞥,視線鎖在了對街的小樹林中,“出來吧!”
簌簌!~
枝葉搖曳,藤蔓折裂。
一個貓着的身影踉跄着爬了過來,并不明亮的月光映出了他身後的一片暗黑。
吳君佐眉頭一皺,好重的血腥味。
來人趴在了吳君佐腳下,邊喘氣邊啞聲道:“老,老大,崔平崔平老大被大王街的人搞過去了!”
崔平?
吳君佐回憶了一下才想起來,是領了八百萬那天晚上跟高矮雙煞還有妙手空空一起來的那人。
說起來,他還承諾過隔天送兩個人過來幫着看守來着,這個就是?
“搶地盤?械鬥?”看着身下鮮血狂流不止的青年,吳君佐詫異的問道,“那來找我幹什麽啊?”
“咳咳,崔老大說,來,來找,老大,的老大!”青年猛烈咳嗽着斷續說了一句話,脖子一歪,竟就這麽暈了過去。
吳君佐懵了一會兒,“算了,還是我自己看吧。”
雙眼一眯,吳君佐俯視了這人一圈。
“大王街威虎哥?倒真是會挑時候,淩晨三點搞突襲,你們這幫混黑的人啊,”歎了一口氣,抖眉散去了窺運陰眼,吳君佐探出手掌攥住了這青年的衣服,提着他就往出走。
這時節睡覺是沒必要了,看在崔平将自己視作救命稻草的份上,自己就去他面前飄一飄,浮一浮吧,能不能抓住,就看他的命了。
剛才從報信青年的過去象裏,吳君佐看到崔平大冬天的穿了條褲衩被大王街的人提楞出來,正在自家經營的酒吧裏,被吊起來打。
血呲呼啦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到自己到那兒。
就這時候,吳君佐還停頓了片刻。
開酒吧ktv、搞娛樂大保健的家夥,應該挺有錢的吧?自己要是救下崔平,再幫着他拿下大王街的地界,以後他給自己上供分紅什麽的,那算合理收入了吧?天譴什麽的不會降臨了吧?
一想到錢,吳君佐眼睛亮了,氣魄催動之下,凝結成薄片狀的空氣翅膀似的撲打在他的小腿周圍。
辨認了一下方向,吳君佐勢若奔馬,以乘光坐電樣的飛速趕向了崔平他們現在所在的福源路。
淩晨四點的大馬路上,一個人一輛車都沒有,吳君佐全似一腳油門到底的跑車,隻在身後留下了一道半殘的灰影。
“剛是不是有什麽東西過去了?”掃地的大媽問向旁邊的大爺。
“我的困勁兒過去了,”大爺頭也不擡的悶聲道。
“沒個正形!”
五分鍾不到,吳君佐停在了兄弟酒吧門口。
甬道似的入口處往常檢查攜帶物品的保安沒了,高音高喝的電音聲響也靜了,半醉的姑娘瑟縮在男伴的懷裏,顫抖中緊閉着自己的眼睛。
賊心不死的男伴雖也兢兢戰戰,仍然有上下其手的情調。
隻是他也閉着眼睛,雖然也想帶着新認識的姑娘就往酒店裏跑,但那一地淋漓的鮮血與殘肢,讓他發軟的雙腿根本沒法走道。
“啧啧,打得挺慘烈啊,也不知死人了沒有。”吳君佐低聲念叨了一句。
順道将報信的青年倚着牆放下,他晃晃悠悠的踱了進去。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