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和林愁:.....
好家夥,你這都是些什麽奇葩的經曆啊!
行了行了,别再說了,我們倆已經能猜到你那時候窮得闆兒B不剩了。
術士大爺過的苦日子簡直太多,數不過來的數,有些東西...emmmm比如長着長芽子已經綠了的土豆...連生在長在巷子裏的林愁都沒吃過,然而術士大爺就吃過...
司空:“說的我都想吃煮面了...”
術士大爺:“嗯嗯,挂面,煮上兩條狼魚...”
林愁直翻白眼,
“挂面存貨倒是很多,這大海上咱船上又沒裝捕魚網,我上哪給你們釣狼魚去?”
左右閑着沒事兒,術士大爺又下海溜了一圈兒,然而這片海域确确實實一條狼魚都見不着,術士大爺悻悻的弄了一網兜小青龍上來。
這是一種明光北方海域最最常年的小青龍,明光人俗稱球窩龍蝦,它大概是所有龍蝦中頭部所占身體比例最誇張的一種,至少占三分之二左右,一條尾巴小的可憐,腦袋卻格外粗壯。
渾身深青色,有着淺黃色的蔓延狀、霜花一樣的花紋脈絡,尤其是頭部,這種花紋就更明顯。
球窩龍蝦是長不大的,最大也就長到一巴掌長短,被捕撈上來也不像其它龍蝦那樣蹦蹦哒哒彈彈彈的,一點也不活潑,尾巴往腦袋底下一窩,基本動都不帶動的——偏偏它的生命力很頑強,擱在沒水的地方曝曬個三五天,基本沒啥影響。
林愁扒拉扒拉那一網兜小青龍,
“要麽用魚湯煮個面吧,這裏面還有幾隻小鮑魚,來個蝦腦鮑魚肝蓋澆面怎麽樣?”
“可!”
事實上球窩龍蝦也沒有太多好的食用方法,畢竟它身上基本沒啥肉,做好後就它那小尾巴着實比淡水小龍蝦的尾巴也大不到哪裏去。
而且,這種龍蝦一般都是活躍在100~200米深的海底礁石縫隙裏的,不易捕捉,也就偶爾有哪些閑的蛋疼的有錢人會專門找這東西做做蝦腦醬之類的。
林愁一隻隻的扭掉蝦頭,尾巴直接扔回海裏,隻用蝦腦。
球窩龍蝦的蝦腦很有意思,并不是常見的青綠色或者海膽黃一樣的黃色,而是一種橙紅色,格外大格外豐滿,其實看上去挺像處理好的烏魚子那種色澤。
“山葵呢?我剛剛把那盒山葵扔哪兒了...”
明光基本沒人種山葵的,這東西特别嬌貴,需要到祖山附近有幹淨清冽山泉水的地方才能養活他們,那地方普通人大多不敢去的,隻有進化者才有這個膽子進祖山。
所以,即使最普通的山葵,在明光也能輕松跻身奢侈品行列。
毫不誇張的說,在八方樓,一道橄榄油涼拌山葵嫩葉分分鍾給賣到上百流通點,隻夠一口吃的。
司空船上帶着的山葵無疑是品質最好的那種,一根根比林愁的中指還長一半出頭,有大拇指粗細,層層疊疊的褶皺堆砌起的山葵直而粗壯,表面隻有青翠的綠色和淺白色的斑紋,并沒有山葵上常見的難看褐色斑點。
而且,司空這個貨船上居然還備了一整盒用來磨山葵的鲨魚皮小磨闆,連闆子都是荔枝木的...
“你會遭天譴的你造嘛!”術士大爺哼哼着。
現磨的山葵泥,手打的鮑魚肝和蝦腦生醬,配上溫泉蛋、鮮魔鬼辣、蔥花和用醬油漬過的新嫩山葵葉,滿滿的在煮好的挂面條裏一拌。
“吸溜~”
黏黏糊糊,入口既鮮且辣,山葵的清新辣味并不刺鼻嗆眼,使人胃口大開。
林愁不吝誇贊,
“妙啊,這是我最近一段日子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了。”
“不帶這麽誇自己的啊!”司空嘟哝着,然後暴風吸入!
“這和我有什麽關系?”林愁不耐煩的丢出一串白眼,“隻要有材料,是個人都會煮挂面好吧,主要還是原材料夠nice!”
司空無法反駁,
“隻有在你這啊,整個明光隻有你敢給我投喂生魚片、生鮑肝醬這種東西,我以前去八方樓,老薛連涼拌菜都不敢給我上的,生怕給我這小身闆兒吃出個好歹...頭疼腦熱拉肚子什麽的...”
“最近我都快愛上生鮑肝醬了,之前在你店裏吃過幾次,生的熟的都吃過,不過要說這東西,還是生的味道更好更重,從尾椎骨一路鮮到天靈蓋兒!”
“這簡簡單單的飯菜,感覺比八方樓動辄需要十幾小時二十好幾個步驟烹饪的精緻小菜好吃一百倍。”
“應時應景兒而已,”林愁補了一句,“老薛手藝其實可以的,有幾道菜連我都很佩服他。”
司空不屑的歪歪嘴,
“他一輩子都在琢磨那幾道菜,着實沒啥新意,最近我都沒去過八方樓了,這人啊,一旦上了年紀就感覺會變得很偏執,現在老薛一味追求菜品的複雜華麗,他在擺盤之類的視覺效果上下的功夫比整道菜都誇張,買椟還珠而已。”
随後,低溫慢炖的帶皮金槍魚肉新鮮出鍋。
金槍魚皮甚至還有些許保留那天然的蔚藍色澤,肉質中也滿是粉紅——金槍魚肉一經烹煮就會褪色變白,魚肉肉質不再緊湊多汁,這也是林愁選擇低溫慢炖的原因之一。
“唔...”
對此司空的評價隻有一句話,
“我收回我剛才的評價,精緻的菜或許更棒...”
吃貨是不怕打臉的。
魚肉軟嫩鮮美,說是入口即化也不爲過,肉質中的脂肪甚至沒有變成液體油脂脫離肉質本身,整體口感就宛如方方正正形狀的生魚片。
舌尖一抿,魚肉和魚皮頃刻間分崩離析,皮與肉之間純白的脂肪層沁透的濃湯的香氣,就像一口清冽沁透的絲滑雪糕一般。
“呼...”
司空呼出一口氣,
“真的,我就很佩服你們廚師的腦子,你們是怎麽想出這麽多做法的?”
“啊?”林愁很認真的想了想,“因爲我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滾....”
這個鐵公雞,簡直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難怪都沒有女舔狗肯舔這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