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上面那種似乎有某種規律的銀白色金屬質地的雲紋來說,整體給人的感覺很像是一截塑膠制品,黑得深沉且不反光。
說實話林愁也是第一次見到蠍獅的尾巴——
這種生物的活動範圍與明光相距太遠了,該怎麽說呢,它們這個種族幾乎巧妙的避開了所有的、包括女王城和西北狼城在内的人類種族的活動範圍。
就像牛羊逐水草而居一般,蠍獅喜歡尾随着它們幾乎唯一的食物,龜甲鱗角馬。
這種名字古怪的異獸同樣是另人類進化者頭痛的種類之一,龜甲鱗角馬像犀牛一樣生着兩隻豎向排列的長短角,背部覆蓋着厚達一尺至三尺的如大災變前龜甲龍這種植物一樣的背甲,身體的其餘部分則是百分之90金屬材質的指甲蓋大小的三角形鱗片——從頭武裝到尾巴根兒,蠍獅那令人生畏的毒素根本就無法抵達它們的皮下。
emmmm...
總之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倆相愛相殺種族似乎是同時領悟到了反向優化的精髓...
按說單就毒素這一個特點來講,似乎龜甲鱗角馬該進化出的是毒抗而不是一身刀槍不入的甲胄。
而蠍獅本身難道就不應該針對甲胄适當加強一下毒液的腐蝕性或者呼入式生效啥的來的更簡單一些麽?
不,偏不,蠍獅偏偏要從物理破甲着手,無限強化肉體,和龜甲鱗角馬來個硬碰硬。
反正據人類觀察而言,這兩種生物壓根兒就沒一丁點符合大災變時代異獸進化學的地方...
兩種生物該是獵殺者的還是獵殺者,該是被捕食者的還是被捕食者,并沒有因爲這套看似不合理的進化産生任何地位變化。
然而...
這倆貨的進化沒防範住彼此,卻特麽相當巧妙的把人類進化者逼進了死胡同,人類進化者在面對它們的時候簡直是狗咬刺猬無從下口的典範性例子。
絕大多數常年在荒野上活躍的狩獵者最頭痛的就是這類玩意了,渾身覆甲血條像舊時代老太太的裹腳布一樣又臭又長,除了極少數具有“絕對”、“判定”和近似于“規則”類的技能能對它們生效——然而進化者中又有幾隻幸運兒可以擁有這種級别的技能的?
總之,狩獵者幾乎拿不出任何行之有效的針對性辦法來應付這種生物,隻能硬生生的被拖到它們擅長的領域和它們硬碰硬撕逼撕到頭破血流,或者幹脆就是遇到了掉頭就跑兩兩不相見。
山爺一臉麻木的抱怨着他和蠍獅“相濡以沫”的過程有多麽漫長,據他老人家形容那個過程和感覺就像是大災變前某些網遊Boss的無敵盾一樣,不把這層盾打下來,你的任何攻擊行爲永遠都是Miss,各種判定、負面狀态壓根不會生效,而且即使打掉了盾你也不能直接看見血條,還得面對的是它那厚到令人絕望的甲胄以及護甲數值。
“六天,整整六天!”
“話說林子你知道大災變前人用手機照相的時候都會用到一種美顔軟件嘛,我們在和它幹耗的時候就像是在用那個軟件裏的‘磨皮’功能一點點的把它的甲殼磨掉,我尼瑪簡直了...”
林愁擺弄着蠍獅尾巴。
斷裂處兩指厚的甲殼下是晶瑩剔透的白色肉質,很像是他将三黃大人帶回來的那次在礦坑裏作爲三黃食物的大蜈蚣,外表醜陋古怪,而内心實際上甜的一匹,像個小公舉似的。
肉質還在抽搐,緩緩浸出淺藍色的血液,看上去極之鮮活。
“這個透明的、有些藍汪汪的液體應該是蠍獅的毒液吧?”
“喂喂喂,”黃大山緊張道,“你幹嘛,不要碰啊我跟你說,這毒液雖然沒有腐蝕性,但是沾在皮膚上也有一定效果的!”
林愁用筷子蘸了一點毒液嗅了嗅,
“主要作用呢?”
“唔,”山爺咂嘴,“比如在飄飄欲仙中将你皮膚下面的内容變成可以吸的果凍?”
“昂,厲害厲害。”
“靠,不開玩笑,老子親眼見過的好麽,有一隻暗影豹不知怎地沾上了毒液,跑着跑着突然一下就變成了像是豹子形狀的充水皮球,裏面啥都沒有了,就是一包液體,老吓人了。”
“...”
林愁把筷子放下,可惜的說,
“那就隻能想辦法把毒液排掉處理掉了,如果蠍獅整體都在的話,我就可以研究一下看它們是怎麽處理消化這種毒素的,本源作用?還是消化系統?你知道嗎,有些‘毒素’它們本身就是一種無上美味。”
“我不關心那個昂...”
山爺還在對白穹首罵罵咧咧的,
“老子可是冒着生命危險把這玩意從白十八手裏弄出來的,唉,人心不古啊,世道不公啊,老子搞這玩意的時候可是出了大力的,要一條尾巴咋啦,按貢獻分類老子能分到它體重的百分之二十八,呵!”
“我現在就想知道,這玩意值不值老子敗掉的人品,林子你覺得它能出個啥特效,這可是很稀罕的五階異獸啊,五階異獸中的佼佼者!”
“呃...”
林愁猶豫了一下,
“按照我個人的經驗,像這種‘特點’鮮明到這個地步的異獸,它們本身所攜帶的‘潛在特效’就非常難被更改,所以,舉個栗子...你知道半鳄龍嗎...”
山爺:ヽ(゜Q。)ノ?
啥?
what?
球的麻袋!
那豈不是說老子這回特麽要栽?
“emmmm...”
林愁給予了适當的安慰,
“也不是說不好,你就看半鳄龍成菜之後,增進壽命調節身體機能,多棒?”
山爺一臉茫然,
“那我特麽...蠍獅的特點是啥來着...一身堪比活體金剛的皮毛嘛...”
林愁正色,
“也可能是高到不太現實的護甲值?那直接無敵了好嗎~”
山爺思來想去,總覺得哪裏不對又沒法想明白,
“不是這個意思,不是說不好,我的意思是...呃...這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樣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