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恪見林愁放下面碗,這才湊過來悄咪咪的說,生怕他有什麽怪癖的樣子——畢竟有些人排隊打飯說話的分貝高了些都能被揍得浮腫兩個标号,難保林某某會突然冒出食不言寝不語之類的規矩。
吳恪一臉神經兮兮快要崩潰的樣子突然讓林愁很是擔憂,
“那條女鬼不是被術士帶走研究了,你怎麽還這一副腎虛的樣子?”
“畢竟在我身上壓了那麽久...呸...我腎好着呢,愁哥,後山真的出事了,有大問題!”
林愁、當事人吳恪以及閑出屁來的黃大親王一同來到後山。
站在山澗對面的懸崖上,吳恪伸出胳膊指了指,指點江山道,
“愁哥你看,這附近我安裝了32個高清攝像頭,有的對着山澗,有的對着小館,有的...”
“對着溫泉?”黃大山嘴角帶着鄙夷的笑容道。
“...”
吳恪被噎得直翻白眼,吸了口氣,
“這一帶所有的攝像頭全都不見了,供電的源晶電池還好好的,連着攝像頭的線卻被割斷了,愁哥你看,這個絕對是刀口——我懷疑有人要對小館不利。”
吳恪表情擔憂目光凝重。
他被科研院派來打着研究生物(包括但不限于異獸、魔植)多樣性的旗号已經在小館待了很久,甚至連回科研院例行彙報的次數都少了很多,給人感覺有種科研院又又又被炸了也不如小館丢了個凳子腿事情大條的樣子。
科研院的人來警告過吳恪至少有三四次,某些心賊雞兒髒的老家夥吹胡子瞪眼的表示,小老弟兒你要做你應該做的事情,再不聽話可就?教你運球了。
林愁看了看斷線,
“?”
黃大山伸手比量了一下,
“這不是刀割的,看上去倒是像某種野獸咬斷的,同時咬斷三十二個攝像頭?這玩意怕不是對mov、avi這些後綴兒的東西很有興趣哦...”
“咬斷的?”吳恪眨眨眼,“不能吧,我沒有在這附近發現任何足印,這玩意專咬攝像頭是個什麽意思...”
黃大山呵呵的笑了笑,目光鄙夷的看着吳*偷窺*恪,
“沒準兒老天都看不過去眼了呗。”
“...”
如果可能的話,吳恪想把這個家夥活活掐死。
有些人看起小視頻來比誰都起勁,TM撂下筷子就罵廚子,太損。
“回吧,”林愁認爲問題不大,“這玩意廢了對你沒什麽影響吧,科研院不找你麻煩?”
“這叫個什麽事兒啊,回頭再申請一批就是了,荒野上放攝像頭,損耗率原本就是很高的,我就是覺得這事兒有點古怪...”
“嘁!”黃大山翻着眼珠子說,“狗狗祟祟的家夥能有什麽本事,還想打劫燕回山不成...”
燕回山有什麽——除了林愁存下的那一冷庫食材之外就隻剩下純純的、各式各樣的戰鬥力單位了,隻要腦子沒壞掉的人都知道這是沒有半點好處的事情。
吳恪撓撓頭,跟着倆人回去了,結果一屋子進化者都圍上來了,
“啧,林老闆,我聽說有人想在燕回山搞事情?”
“腦子是個好東西...”
“包好,包治包好...”
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有幾個家夥已經拿出源晶大狙來進行擦拭,還有人在磨刀的,天知道他們在哪裏變出來的槍油和超級大的磨刀石。
來啊,快活啊...
這些家夥正愁沒理由怒刷一波林某某的好感度。
林愁倒沒說什麽,黃大山哔哔哔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進化者們可就想的有點多了,
“野獸?異獸?這麽聰明的家夥?”
“吳科研員的攝像頭怎麽也算是咱燕回山的第一層防護了,這是挑釁啊!”
“或者是不是被進化者操控的異獸?叛黨餘孽?”
“不可能,柳人隽那家夥還被術士大爺暗搓搓的關起來解剖切片呢...”
“啧,真是敵人的話也算蠻聰明哦,林老闆絕對算是明光能夠在災變時代大踏步向前的核心要素之一。”
“呵,舔狗。”
是夜。
如果夠細心的人...或者狗子就能夠注意到燕回山今日的氣氛不同以外,無數雙眼睛閃動着那種放學之後藏在小巷子裏等待套某某麻袋時才能迸出來的興奮之火。
蚊子嗡嗡嗡的飛來飛去,恰好正配得上炎熱的夜色。
黃大山和不遠處藏在草坷垃裏的某條進化者一本正經的讨論着星空巨蚊血液對蛇毒的治愈性和腿肉的香甜,
“我跟你說,别的老子不敢保證,就那種背上頂着三條藍斑的星空巨蚊絕對比沒有斑的好吃一百倍,整點火兒一烤老香了,腿肉白生生水津津的,就跟大姑娘的臉蛋兒一樣嫩。”
某條進化者号稱有着進化異犬般的嗅覺,身上已經挂了一層螞蚱大小的毒蚊子,
“哥...大半夜的說這個...你也不怕折壽...”
蚊子的口器并不能紮透這些三階以上進化者的皮膚,但卻讓人感到異常厭煩,渾身就像過敏了一樣的發癢。
黃大山嘿了一聲,
“除了林愁的狗和熊還有司空的鴨子,我還沒見過哪個進化者能夠操控異獸呢——姓盆的那隻哈士奇不能算。”
草叢裏的進化者用力吸了吸鼻子,聲音無端透出幾分興奮,
“真有這樣的事,那咱豈不是發大财了,操控異獸嘿,這種東西至少能在科研院換一條街...”
“那也得能拿到才行,一會真要是來了,大家别忙出手,直覺告訴我,這事兒沒那麽簡單。”
“懂懂懂,異獸是小,主要是抓住背後搞事情的人嘛!”
衆人堅定的認爲這玩意肯定是有人暗搓搓的掌握了操控異獸的方法,個個興奮異常,已經面帶蕩漾的笑容琢磨起抓住這貨之後如何如何進行慘無人道的拷問,如何如何完善精進老祖宗傳下來的數十種酷刑,如何如何在被害人的大腿内側寫滿正字...
忽然,
“來了!”
衆人瞬間忘記剛剛不會輕舉妄動的保證,rua的一下手持各種管制刀具跳将出來。
林愁臉上的笑還依然繃着,看着草叢裏跳出來的二三十号大漢,嘟哝着自己沒說完的話,
“夜宵馄饨來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