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腰間胸前的異狀,吳恪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大概是會讓人情不自禁的聯想到某種濕滑的、蠕動的、有N多條觸手的、隐藏在深暗之中的惡心生物。
然而科技宅這種稀有的生物畢竟不同凡響,就首先來說、據說,大多數宅系生物總是對克系生物有着天然的、本能的親近...
吳恪瞪眼使勁看着小姐姐的臉,他的想法亂七八糟的冒出來,先是用一顆符合唯物主義的頭在腦海中迅速勾勒還原出女鬼小姐姐生前的本來面貌:
“八顆犬齒全部縮短回正常水平,舌頭的顔色換成粉紅色,分叉合攏,嘴唇上的豁口去掉,唇彩該用什麽色号呢,斬男桃花還是煙熏豆沙,再加一點點釉感最好了...”
呵,男人!
在有些應該或不應該的時候總是冷靜得像一台機器。
于是吳恪的腦子裏出現的居然是一張唇紅齒白面若桃花的嬌顔,他倒吸一口涼氣,鼻腔裏徘徊的全是小姐姐發絲的味道,
“嘶!我完事兒了...”
“是的,”小姐姐蹲在吳恪胸口上直勾勾的盯着他,意有所指的重複道,“你完了!”
“?”
這個小姐姐的腦子看來不是十分好用。
吳恪無聲的背誦着【相對論】,同樣直勾勾的盯着小姐姐,眼都不眨一下。
小姐姐的眼神多少顯得靈活了一些,可能是因爲出來的時間足夠長了。
“你...在做什麽...”
吳恪面無表情,
“超度,物理超度。”
他在心裏默默流淚——說好的反派死于話多啊喂!愁哥救命哇這TM都已經拖了多長時間了!
小姐姐眼睛裏飙出飕飕的冷光,
“這就超度了你...”
轟!
一隻大腳踹碎封死的牆壁,殘破的牆壁變做紙灰四散消失。
進來的林愁端着一大盤熱氣騰騰的餃子,看到這場面頓時樂了,翹着大拇指道,
“年輕人花樣挺多的啊!”
吳恪眼神幽怨而哀婉。
女鬼小姐姐目瞪口呆。
女鬼小姐姐:等等,我的焊武帝之術,就這麽敢敢單單的被一腳踹碎掉了?
林愁将滾燙的餃子盤左手換右手,捏着下巴啧啧有聲,
“你們要用這種姿勢吃餃子麽?”
不知怎的,某個渾身散發着餃子香氣的林老闆仿佛聞到了戀愛的酸臭味,好想要一隻火把啊...
吳恪嘶嘶的吸着氣兒——我去愁哥你這是在試圖激怒女鬼小姐姐哇!
女鬼小姐姐明明沒有任何實際意義上的重量,但卻像是直接透過骨骼站在了他的心髒上,讓他一動不能動,胸口仿佛開過一輛起重機。
吳恪看見小姐姐疑似呼吸的頻率明顯變快了一倍。
我屮艸芔茻藥丸!
死了...
然而小姐姐并沒有任何把他的心掏出來瞅瞅的意思,對那盤餃子的興趣明顯超過了吳恪本人——這不對啊!這不能夠啊!合着我堂堂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裏的科研員還不如盤餃子?!
腦子裏那張嬌顔又在搞事情了,好似自動給女鬼小姐姐自動P了圖換了頭并且還打開了八級美顔。
哭唧唧,原諒這隻母胎單身的狗子...從來沒有被任何一隻野生小姐姐這樣距離的解析過...
總之十分複雜就對了。
很顯然,無論是吳恪的底氣所在林大老闆還是小姐姐都不能理解吳恪的複雜,哦,他們甚至很過分的都沒有去看吳恪的臉。
吳恪有點悲憤的望天:我不如改名叫做吳視吧?
“餃,餃子?”女鬼小姐姐怔怔看着那個厚底的白瓷盤,生怕它長腿跑掉的樣子。
“對,餃子!”林愁笑眯眯的重複道,用手扇着盤子上的熱氣,“皮薄餡大,剛出鍋的。”
咕咚。
吳恪發誓,他真的聽到了女鬼小姐姐吞口水的聲音。
女鬼小姐姐大聲吼道,
“餃子!”
情緒十分激動。
她踩着吳恪的臉在他身上轉了個身,蹲着用雙手拄着吳恪的一整塊腹肌,像是一隻被毛線球封印了靈魂的貓。
咕咚!
吳恪發誓,他同樣聽到了自己吞口水的聲音,巨響。
林愁一個趔趄。
勉力維持着臉上體面的笑容,暗搓搓的沖吳恪翹起大拇指,然後瞬間變成中指杵了杵。
孫賊,表忘了本帥現在是在救你的命啊喂,很嚴肅的!
“那個...”林大老闆被氣的差點忘了台詞,“要怎麽吃,我燒給你?”
女鬼小姐姐偏了偏腦袋,長發如瀑的滴着黑水,
“焦了,不好吃,不會吃的。”
我勒個去?
小姐姐你這個要求有點過分啊...
林大老闆懵逼的眨巴着眼睛。
他光聽老林和老老林說過開飯館的忌諱和奇聞異事,當時就當作睡前故事來着...
而且那些故事套路都是一個套路,無非就是請和送而已,處理好了也就是一盤菜搞定,而且多是不值錢的面條或者餃子,最不濟沒處理好也就是一條人命而已...
可這個小姐姐好像沒按标準流程走啊?
難道不應該是我儀表堂堂帥氣逼人的林大老闆點上一把黃紙再将餃子和酒燒給你,這個仁至義盡的故事不就該到此結束了麽?
小姐姐身體已經蹲不穩了,随時可能從吳恪身上飄走順着香味兒飄到盤子裏。
林愁一看,緩緩向前,将盤子向小姐姐移過去。
小姐姐用力聳着鼻子,
“放這兒,放這!”
林愁聳聳肩,依言将盤子放在吳恪丹田處。
小姐姐用力嗅了幾下,表情陶醉飄然。
林愁注意到女鬼小姐姐的面貌已經沒有開始那麽糟糕了,肮髒的黑水混合的血迹在緩慢的消失。
吳恪呲牙咧嘴小聲道,
“愁哥你什麽時候發現她的?嘶,好燙啊,這餃子真TM燙!”
“别哔哔!”林愁翻着白眼,“下次給你換成煎餃信不信?”
吳恪立刻把嘴給閉了。
不過...
他先是側着腦袋視線繞過由于繃緊而顯得極誇張的曲線去看身上小姐姐漸漸姣好的側顔,然後重新擺正腦袋眼觀鼻鼻觀心...
“泥垢了啊!”
林愁都看不下去了。
“那啥,”吳恪突然吸了吸鼻子,“愁哥我好像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