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籠草籬笆每折斷一個枝丫都像是從這些人身上削掉一塊肉一樣的疼痛。
以他們對林愁的了解,豬籠草的“營養費”“精神損失費”“誤工費”等等等莫須有的損失十有八九最終都會算在他們頭上,以及某尚不知情的召喚師。
特麽貧窮使我虛弱無力啊啊啊...
有人幸災樂禍的小聲哔哔,
“知足吧,最起碼人還活着不是?”
沈峰哭喪着臉,
“可是錢沒了!”
白穹首看了沈峰一眼,
“都這時候還特麽充大尾巴狼,你啥時候有過錢?”
武者的氪金能力同樣出類拔萃——當然隻有氪到五階之後戰鬥力才能出類拔萃。
所以,剛剛進入到第二個出類拔萃範疇的沈峰目前依然相當的窮。
沈峰又被噎了一下,整張臉黑如鍋底。
林愁覺得沒啥看頭,用門外有坨屎四狗子你還不趕緊趁熱的表情随手一指,四狗子毫不介意的汪汪兩聲,拔腿就往外沖。
四狗子視力優秀的很,早就摸清了那些被豬籠草籬笆砸得骨肉分離的異獸大骨頭棒子的分布規則,狗腦風暴了一下覺得自己有很大幾率趁着将那隻黑乎乎的小玩意弄回來的同時順上十七八根肉骨頭啃啃。
說起肉骨頭,四狗子那怨念可大了去了——本汪有多久沒啃到過鮮活的肉骨頭了?
堂堂一隻犬中惡霸六階巨佬,居然特麽還要靠顧客們的施舍才能豐衣足食...
尊嚴何在?
狗生無望!
“汪!嗷嗚~汪!”
四狗子運爪如飛向着夢想飛奔。
可憐的黑甲召喚師一臉懵逼二臉驚駭欲絕,滿臉你媽賣批都都不知道該說點啥好了,整個人徹底風中淩亂。
身具特殊血脈能力的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讓自己變強的方法,艱難苦恨風雨刀劍這才一身浩然逼格出山,本是信心滿滿的打算将明光基地市中那種連他背後之人都要怦然心動的物品收入囊中,可這都還沒進明光啊喂,随随便便的小山頭,就他娘的随随便便碰上了四隻戰鬥力超五階的大佬?你當六階戰鬥力是大白菜呢還是怎麽着啊?!
苦于背後那位的狂怒和迫不及待,黑甲召喚師咬破舌尖,呲出一股子血液,大着舌頭瘋狂操作,
“@!%¥*%......”
血液化霧,有生命一般迅速增殖擴散全場。
幾乎全軍覆沒僅剩的幾隻異獸在湧動的血霧中紛紛血肉成渣,隻餘下嶙峋森然的白骨。
林愁不由得歪歪嘴,
“莫名感覺有點眼熟...”
有人以萬分肯定的語氣道,
“爆種了,電影裏反派的标配過場動畫,不然你咋能看出來人家是邪惡陣營的?”
剝落的血肉還未落地便成爲黢黑的炭灰,剛剛死去的獸群也是如此,骨骼打着旋兒飛起,以某種規律相互組合,最終成爲一尊十數米高的,四爪六蹄腦後背負一輪龐大的骨骼圓環的非主流形象。
随後,蠕動的、腥臭的、具有不可名狀形态的粘稠生物宛如被核輻射過的八爪魚般的撕裂了黑甲召喚師的嘴巴,從中擠了出來。
黃大山目瞪口呆,
“卧槽,這小子花柳巷賣P股出身的吧,流量好大...”
山爺的冷笑話并不好笑,抵抗力差的人直接開始幹嘔,這場面着實會讓人失去進食的欲望。
由黑甲召喚師口中現身的、不停滴落黑色黏液的觸手怪完全脫離召喚師本體,直徑足有數米,漂浮在半空中擺動着無數觸手遊到骨頭怪身上,爲其鍍上了一層表皮。
這隻不可名狀的生物回頭,發出各種意義不明的聲音,似乎在轉換語言,最終,它對已經委頓在地的黑甲召喚師說道,
“這些祭品,吾很滿意,吾會獎勵于你。”
黑甲召喚師整個人虛弱無力,但眼神一直在發光,興奮不已。
“祭品?”黃大山回過味兒來,“那玩意是不是在說咱們?”
沈峰吞了吞口水,那個詭異的生物讓他一顆武道之心直接涼到了PY,甚至連反抗的念頭都升不起來,差距太大了!
沈峰異常艱難的吐了個槽,
“黃...黃大山...你完全不...覺得恐怖嗎...你的心髒是鐵打的嘛...”
黃大山瞄了一眼白穹首——隻見白穹首哆哆嗦嗦的端着一杯帶着冰渣的啤酒直接倒進喉嚨裏,然後打了個嗝。
覺得白穹首完全沒有沈峰的狼狽,沈峰那貨的臉都已經青了,冷汗如大雨滂沱。
山爺忍不住道,
“老沈你什麽鬼哦!”
沈峰瞅了一圈兒之後也是滿臉懵逼,
“啥意思啊?咋就我...”
山爺聳肩,
“果然呐,武者就是不靠譜!這還沒幹啥呢,先尿褲兜子了...”
沈峰梗着脖子,
“你他媽侮辱我可以...不能侮辱我的職業...”
黃大山嘴裏啧啧有聲。
倒是術士替沈峰解了圍,
“生命層級的壓制而已,不論進化者是幾階,在異化覺醒的之初便已經躍升了一個生命層級,而武者卻要等到六階中後期才會有質的改變,在其他高等位面這樣的情況遍地都是,血脈壓制、靈魂壓制、生命層級壓制甚至連姓氏壓制都屢見不鮮,也隻有這裏幾乎不存在這種情況,嘿,要不是沈峰意志堅定這會兒都趴地上了。”
黃大山咧嘴,
“卧槽,怎麽你們這群大佬都對武者很了解的樣子,隻有我覺得武者很弱?”
術士道,
“武者很強,不過要到六階才能魚躍龍門,武者修行不易,基地市資源限制太大根本不能像培養進化者一樣用資源堆死武者,大概也隻能對武者這一群體諱莫如深,既不支持也不反對這樣的态度......咦我怎麽突然記起來這麽多東西...難道是那個剛降臨的家夥給刺激的...唔...說起來它怕是要被氣炸了啊...”
衆人:“?”
蓦然,巨大的聲浪橫掃整座山頭,
“爾等!蝼蟻!竟敢...”
轟。
一團漆黑的煙霧急速飛來,撞在豬籠草籬笆上便如同火上澆油,轟然爆炸,并濺射出熾烈的幽藍火焰将幾株豬籠草迅速籠罩,燒得吱吱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