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不正經的。)
不過話說回來,那皂也忒滑了點吧,究竟是得有多滑啊喂——
這才多久啊這,從那小子成爲覺醒者到今天一共有半年沒?怎麽說得就跟沒人能治得了這小子似的呢...
靠!
臭小子擱哪兒偷偷發育起來的,丫打的是什麽野經驗這麽高?
...
明光,秦山武校。
整個明光有資格稱之爲武校的攏共也就是一十三所學校,其地位大概相當于大災變的211或者985,不是一般人有資格直視的。
而在這十三所學校裏頭隻有秦山武校的學生才能有幸面對真正的、有血有肉的大體老師,其他的大多以野獸的屍體或者幹脆就是仿真模型來代替。
“今天!我們有幸請到一尊真正的學者、一位極其強大的大體老師,生前的身份也很體面,是标準等階二階的活屍,唔…今天...”
講台上口水橫飛的介紹者大概并不是今天的絕對主角,台下橫躺着的那位才是。
即使對于秦山武校來說,二階活屍作爲大體老師那也是相當難得的體驗,這玩意的價值着實太過昂貴,所以解剖課程不是秦山武校随随便便就能夠負擔得起的。
并且現在台下躺着的那位大體老師甚至頭部都沒有任何刀口,顯然還沒有經過取軟晶這一步驟——即使二階活屍産出活屍軟晶的幾率微乎其微。
事實上也就是最近明光抄了叛黨的老窩才能弄出來這麽多有等階的活屍,要不然學生們的實踐課程地點恐怕就隻能改在那些滿身銅臭味的活屍靶場的老闆家中了。
學生們的表情各異,有的驚恐有的興奮、更有甚者準備直接越過老師對大體老師動手動腳。
台上的周校長以及副校長等人同時将黑闆敲得啪啪啪作響,
“尊重!尊重大體老師是這堂課能夠順利進行最基本的原則!隻有在秦山武校,你們才有這樣優渥的條件面對一位真正的大體老師!連斤字隊預備班學員們的課程都排到你們後面了,你們這幫小兔崽子就不能給我長點心??”
被衆多年齡不超過十二歲的“小崽子們”圍觀的大體老師無辜的瞪大雙眼,因爲活屍白灰色瞳孔的緣故,顯得有些茫然失措。
秦晟看了一眼光溜溜的大體老師然後對二虎說道,
“賭五流通點,這隻活屍絕對沒吃到過人肉。”
黑闆又一次被拍得啪啪響,周校長糾正了秦晟的錯誤,嚴肅的重申其正确名稱應該是标本抑或大體老師。
二虎用金屬化嚴重的不成比例的大爪子撓撓頭,
“大體老師啊,你說學校買一位大體老師過來要花多少錢??”
一旁湊過來一個尖嘴猴腮的瘦小男生,
“我知道我知道,老周在辦公室說爲了這一批大體老師學校把更新課桌的錢都花掉啦!”
夏雨很嫌棄的掩住口鼻,老周哪怕将大體老師的珍貴說破大天去,也沒辦法改變活屍殘酷的惡臭味。
秦晟體貼的遞過一隻口罩,低聲道,
“帶上帶上,别被老周看到你是剛剛帶上去的,不然又要罵人了。”
一節大體老師的課,沒人逃課。
“......”
大體老師完成課堂教學後整個人瘦了六斤多,非常勞累,由兩名身穿白大褂的專職教工擡去了冷凍休息區。
秦山武校背靠秦山殡儀館,幾乎整個秦山都是被掏空的,除了用作冷凍庫以及屍庫之外也支持無人認領的骨灰臨時放置。
秦山地下部分錯綜複雜管理混亂,就連秦山武校和秦山殡儀館資曆最老的員工都沒法說清秦山之下迷宮一樣四通八達的人工、半人工以及天然洞穴和隧道最後到底通向哪裏。
據說在大災變初期這些洞穴曾經藏匿過明光一半多的人口,死在裏面的更是不計其數,不過即使是在最爲艱難的時期,它也從未被活屍攻破過。
兩個擡着大體老師的教工邊往幽深的隧道中走去邊說道,
“這群孩子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一具二階活屍的屍體起碼得要兩千流通點,就這麽九十分鍾的課程,六斤多的肉量就沒了,這幫孩子是拿來炒辣椒了麽??”
另一個教工道,
“耗子你就别抱怨了,一來一去算起來你就少擡了六斤重的東西不是?”
被稱作耗子的教工說,
“别人家學校的大體老師恨不得一位用上一年,咱們這兒可倒好,一節課就給報銷,簡直了...”
“反正也廢了,都隻有進池子的份兒,泡着吧,指不定什麽時候周校長又把這些玩意給想起來了,要是弄丢了咱上哪兒給變出來?”
嘩啦!大體老師被掀進顔色古怪滿是渾濁的粘稠液體的大池子裏頭,翻滾了幾下,漸漸沉了下去。
耗子拍着手掌上的油污血漬,
“弄丢?就這蒼蠅都不來的鬼地方,除了咱倆誰會來!來偷标本和福爾馬林麽,别開玩笑了!”
嘩啦!
巨大的池子再一次響起液體翻湧的聲音。
耗子不耐煩道,
“老錢别鬧,多大的人了你還玩這個。”
老錢臉都綠了,
“不,不是你弄的??”
兩人轉身,面向那個用來堆積“廢棄”屍體的大池子。
池子裏說不出什麽顔色的古怪液體蕩出一圈圈波紋,推動着殘肢斷臂、惡臭的内髒等雜碎物件兒黏糊糊的拍打着池子邊沿。
老錢整個人包括聲音都在哆嗦,
“耗耗子,怎怎怎麽回事?!”
耗子的表情也顯得很好奇,淡定撓撓頭,
“哦,可能是化屍池發酵了,慌個雞毛。”
老錢說,
“不不不太像,沒有氣泡啊,再說這地兒零下十幾度你告訴我池子裏的玩意兒怎麽發酵??”
耗子捏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哦,那一準兒是鬧鬼沒跑兒了。”
老錢:“我可去你mmp的吧,那裏邊兒泡的都是活屍好麽,根本麽得靈魂怎麽鬧鬼!”
耗子聳聳肩,
“哦?連這你也知道啊?瞅你那損色兒,你要幹啥?”
老錢真的快哭了,
“知道是知道,可可可可是不耽誤我怕啊!”
兩名教工不鹹不淡的扯着皮,化屍池中卻又産生了詭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