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我們的門況小兄弟一再保證說着什麽“能随手掏出兩張十萬流通點金卡的人會是那種吃霸王餐的癟三”這種話,依然還是在黃某山的暴力威脅之下極其憋屈的給家裏發了無線電,對方家裏也是知趣兒的,一聽門況在哪兒頓時表示很快就會帶着錢上門贖人。
而這個很快是要等到明天早上,現在不關城門但依然要限行,無關緊要的瑣事通通靠邊站——這個瑣事從明光尤其是發生委的态度來看大概就是指除了四道牆建設之外的一切事物吧。
門況巴望着窗戶外頭,臉上的表情顯得特别困惑。
“這麽快,就天黑了?”
“我一頓飯吃到天都黑了?”
“怪不得吃了那麽多錢啊...”
沒人管他。
剛剛那會某個瞎眼老爺子可是一甩手扔過來一千多萬呐,也沒見誰當回事兒。
戴着眼睛的吳恪背着個雙肩包走進來,手裏捧着個本子不停的寫寫畫畫,嘴裏嘟哝着奇怪的數字,顯然剛剛讀完燕回山周圍所剩不多的儀表數據。
科研院的這項關于什麽荒野氣候、植被、野獸蹤迹之類的監測在進化者看來純屬糟蹋流通點的狗屁,那些零零碎碎的儀表之類每隔十天八天金大洲同志就得回明光背一大麻袋回來,損耗賊搭,要知道科研院的玩意一旦和“研究、數據”之類的字眼沾上邊兒,那它的造價和金貴程度就絕對沒得說。
吳恪用筆帽戳了戳臉,
“愁哥你說奇怪不奇怪,這個月燕回山周圍十五公裏範圍内植物平均生長速度比上個月足足快了2.3倍!”
林愁眨眼道,
“呃...也許是春天到了,又到了...那啥發育的季節?”
“愁哥别鬧了,你看這裏、這裏、還有這裏,”吳恪拿手指着筆記本上的某處某處以及某處,“吓人不吓人,那邊那個仙人球,才一個月啊,直徑足足粗了一百二十六厘米!那特麽還是仙人球嘛...”
“拿拿拿遠點,全是數字看得我頭皮發麻!”林愁仔細的想了想,問,“開花了麽?”
吳恪豎起食指連連擺動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在筆記本上唰唰的寫着東西。
林愁說,
“我聽巷子裏一位老人家說,大災變初期的饑荒年代,連能開花的仙人球都被吃光了,咱可以試試這個長得這麽快的仙人球吃起來到底有啥不一樣啊!”
吳恪:“......”
林愁語重心長的拍拍吳恪的肩膀,趁機拿眼睛瞄他的筆記本
“科研人員果然信息,連位置都記下了,33号觀測點b,那是哪?”
吳恪啪的一聲把筆記本合上了,怒目圓睜,
“我拿你當好朋友,你卻想搞我的研究對象!并且還是在我的研究對象是一隻仙人球的情況下?變态!”
門況和黃大山當場笑尿,
“卧槽小吳子你這吐槽的功力,見漲啊!”
“謬贊謬贊,在下的本事,尚且不及山爺之萬一。”
“滾滾滾,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嘿!”
吳恪又把筆記本翻開,
“哦對了愁哥後山來了幾窩子大鲵,最老的那條身邊跟着好幾條年輕的呢,我覺得可以清蒸,占着茅坑不拉屎嚴重影響族群整體的繁衍速度啊。”
林愁的興趣一下子就來了,
“大鲵!真的?”
吳恪點頭,
“真的啊,我觀察它們都快半個月了,應該是剛從上遊某個冷水湖泊下來的,剛來的時候有點蔫蔫的,怕是天氣太熱中暑,我還擔心它們能不能活下來呢,直到最近才緩和點。”
林愁笑而不語,眼睛雪亮。
衆人仿佛從他眼中看到無數菜譜化作彈幕虛影縱橫馳騁漂移而過,一路火花帶閃電。
吳恪哆嗦了一下,
“哥!親哥!就一條行不行,吃隻能吃一條!這玩意真的少啊,要是吃絕種了咱們可真就是罪人了...”
林愁鄭重的點頭,
“對,必須把影響族群繁衍的老惡霸先幹掉再說...”
“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
“其它的留着養成,慢慢吃。”
此刻吳恪的内心是崩潰的。
愁哥你用十字真言夾帶私貨真的好麽,連特麽該從哪裏開始反駁都給咱吓忘了...
林愁蓦然問道,
“等會...今兒一天怎麽都沒看見有容大胸姐?我說廚房裏怎麽不對勁兒呢,剩那麽老大一盆完整的盤子...呸...那麽多的盤子都還沒洗!”
黃大山苦惱的搓搓臉,
“在後山那頭,話說林子,你小時候聽說過家家酒麽——”
“家家酒是什麽酒!”
“之前我就後山找那小祖宗的時候也是這麽問的,結果就被攆回來了。”
“......”
林愁如是安慰道,
“嗯,也許是什麽小女孩的玩意兒呢,就和那個什麽芭蕾娃娃一樣。”
黃大山點頭,
“有道理。”
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一縷沉重。
(不行,這樣絕對不行,看來很有必要補補課,該從哪裏開始好呢?)
(要不,問問姓沈老家夥?他貌似知道的蠻多的樣子...)
(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改天提個豬頭去,聽說以前老東西們都好這口兒。)
黃大山這貨也越想越得意,渾然忘記了那次司空和子玉少爺事件他到底是怎麽坑沈大儒的,把人家老大爺喝得連親媽都認不出了好麽——不過貌似從那之後倆人的關系就産生了某些緩和的樣子??
緣分呐,有時候真TM奇妙。
門況突然插嘴道,
“那個...”
“啥事?”
門況頓了頓,
“請問衛生間在哪兒,我...”
林愁耐心道,
“出門左轉往東走過了籬笆牆走到山坡底下蘆葦蕩子低頭就是,哦對了,小心被野鴨子鉗了蛋。”
門況:“???”
黃大山樂了,
“還有這事!”
林愁,
“廢話,上個月吧,有個家夥說是毛都被揪秃了,那野鴨子熊得很。”
“嘿嘿,林子咱去整幾隻?”
“品種不行,不好吃,柴,又腥。”
“腌點鹹蛋吧!”
“唔!行吧,那野鴨子倒也可以糟了試試看,我隐約記得爺爺說古時候有道菜...咳咳...得給我點時間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