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感謝蝦扯淡淡不行啊一萬一千一打賞,多謝多謝!)
野雞是一種特别值得期待、認真對待的食材,自古以來就不乏名廚和食客...哦...或者咱們可以很矯情的把“食客”說成“文人騷客”,這樣會不會顯得更有逼格一點?
總之,稱得上是備受追捧。
從野雞再到飛龍,時間空間都不能将這些墳頭呲呲冒青煙曆盡滄桑也從來沒斷過傳承的大吃貨帝國的挑剔舌頭阻擋。
古往今來,人們所孜孜追尋的源自海洋、陸地以及天空的味道,什麽能力之類的玩意從來就不是委屈舌頭和肚子的借口——“它們”的“産量”才是。
分分鍾給你吃成瀕危都不能算是恐吓好麽,被吃進教科書的例子又不是沒有!
比如說咱們衛大人就将這種精神貫徹的非常徹底,甚至于從一位一階一百八十斤的翩翩美少年追求到了六階近半噸的樣子,這種執着就和他的體重一樣沉重得令人肅然起敬根本無法反駁。
這才是純粹的帝國傳人!
再說眼前兒這位黃大山親王。
黃大山的品種...呃...血統...呃...總之就是那啥啥顯然不怎麽純,他對這種黑乎乎的豉油似乎很有偏見的樣子。
這貨歪歪嘴,将筷子上夾着的一條雞肉抖來抖去抖得都快升天了——不過上面的豉油明顯不願意脫離組織的懷抱,明明很稀薄卻特别執着,将雞肉和雞皮浸染出兩種層次完全不同的、煙熏或蜜汁烤出的古銅色。
橙黃的雞皮油脂透亮,熱氣騰騰的從内而外催生出讓人欲罷不能的鮮香,與豉油、蔥油交織起來又瞬間将香氣拔高了一個等級。
小野雞肉的質地單一純粹,它們都還沒沒有離開母親的懷抱多久,采食能力和範圍都非常有限。
食物來源單一,大多以林地見的各種蟲子爲食,這種生活狀态下小野雞肉質的香氣自然不會過于複雜,而且有着不可思議的鮮嫩質感。
皮随肉動,野雞肉在黃大山粗暴的抖落之下真的快零碎了。
黃大山終于抖夠了,這才一口吞掉。
“诶??”
表情詫異,眉毛在跳舞。
正當大夥兒以爲這貨要發表什麽慷慨激昂的演說呢,然而就這麽沒了動靜——從衆人的角度隻能看見個油光水滑的後腦勺在有節奏的一抽一抽的,不用看正面就知道他嚼得非常賣力。
好幾個人心中情不自禁的罵了一聲卧槽。
你哪怕是哔哔一句“真香”也不至于...真特麽憋的慌。
袁胖子是第二個,
“這雞肉...看上去...好像沒熟透...”
袁胖子說是這麽說,其實口水偷偷地咽了不止一兩次。
小野雞的皮色絕對夠靓,袁胖子可以發誓,這種透亮的金黃幾乎是他這輩子所見過的最自然、最有食欲的顔色。
而下方的肌肉則是紙張一般的潔白,完全沒有成形的脂肪,最多也僅僅是一層薄膜樣的脂肪脈絡,宛如地質分層一樣清晰的結構,肉質纖維間氤氲着溫潤的肉汁。
雞肉的再下層,則顯得有些“觸目驚心”了。
連在骨頭上的肉以及被斬斷骨頭的橫截面,盈着鮮紅鮮紅的顔色。
嗯,這個時候就别扯什麽肌紅蛋白了。
這是雞——而且是野雞。
瞎眼老爺子突然接口道,
“肉熟骨不熟,這才是真正的精髓啊。”
“骨頭邊緣的肉是最美味、肉汁兒最富裕、最鮮嫩的部分,内外的熟度恰到好處的到達骨質層,骨頭還是紅的但肉已經熟了,這就需要非常精确的拿捏和時間的掌控了,林小子很厲害。”
老爺子往嘴裏塞了一塊雞肉,空洞洞的眼窩“望”向林愁。
——不知道爲啥,林愁感覺渾身有點涼。
這沒眼睛又能把整個世界看得清清楚楚的趕腳,實在有點靈異,和咱們的分類嚴重不符...
林愁自己也嘗了嘗。
清新、鮮嫩,雞皮脆爽肉質彈滑。
“嗯,沒給咱的手藝跌份兒~”
實際上對于在場的絕大多數人來說,這種看起來有些生猛的熟度是完全能夠接受的。
隻要肉恰到好處,不過分不留生,沒人會在意骨頭,吃的是肉又不是骨頭。
骨頭熱騰騰的将将斷生的樣子,最大限度的留存了雞肉的鮮美滋味,野雞可比家雞矜貴多了,有一點點烹饪過度的話,小野雞的肉一樣會柴。
林愁聽過哪個王八蛋給自己灌的毒雞湯來着:
人嘛,你不能太過火的,不然再熟稔的人際關系到最後也是會僵硬的。
來來來,林某先幹爲敬。
“吃菜啊,都愣着幹啥呢。”
“吃吃吃...”
“诶山爺你别光顧着自己吃,你家那小羊角辮你扔哪兒去了,剛還在呢。”
“指不定上哪瘋去...慢着!翅膀給我留一個!”
“老夫給你留個屁~”瞎眼老爺子惬意的嚼着半截兒翅膀,說,“林小子啊,明兒是不是能把老夫的龍虎鬥提上日程了,我這可就要回了。”
林愁撓頭,
“那啥,沒問題,這不是有事兒給耽擱了麽,有錢不掙那不是傻子是啥。”
瞎眼老爺子樂呵呵的,
“你要是真喜歡錢,我們海防線可以用标準源晶付賬,心動不,去不去?”
林愁:“......”
那個啥,其實咱比較喜歡流通點,還是這玩意踏實。
黃大山說,
“诶诶,林子我說你弄回來那麽大一頭半鳄龍,準備啥時候炖啊?”
一群人眼睛賊亮,吃着碗裏的還不忘了惦記鍋裏的,
“對對對,啥時候炖?”
“别不是想養胖胖的多賣點肉吧,林老闆我跟你說這是不現實的,半鳄龍這種異獸,那可老能造了,吃的多還不長肉!”
“嗯嗯,不騙你!”
林愁想了想,
“倒也不是不行...”
獸欄裏的那位小同志血統優良,飼料檔次高一點的話,完全可以批量生産半鳄龍肉這種稀有等級的食材。
賺了賺了,賺翻了。
林愁的心情忽然有點好,
“嗯,大家吃着,我得看看熏豬的成色怎麽樣,該到了翻面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