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約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面,但是又記不起來,特别的難受。
三小隻整理了一下自己,重新往天坑的方向前進——他們的設備之類的還留在船上,要知道科研院的東西價格都不是一般的昂貴,到現在仨人還抱着僥幸心理,希望船上的設備不會變成一地殘渣。
賠不起啊,是真的賠不起!
回到幾人吃大餐的地方一看,仨人頓時舒了口氣。
船翻了,東西零零散散的飄在水上,有些還沉在湖底。
小八拍了拍胸口,
“還好還好,咱們的機器都是防水的。”
“嘩啦~”
湖水忽然翻湧起巨浪,大量氣泡從水底沖出來,好像有什麽怪獸要破水而出。
科研院仨人也不琢磨着設備了,連滾帶爬的跑到林愁背後,佯裝自己并不存在的樣子。
“噗~”
碩大的瓊琪天鵝破水而出,像隻利箭一樣沖上天空,連連振翅,眨眼就消失不見。
——隻剩下還在流血的屁股和半秃的脊背在林愁四人的記憶中揮之不去!
林愁呆了呆,默默道,
“真飽滿啊,這線條這弧度,可惜了。”
剩下三人同時用一種詭異的目光看向林愁,捂着屁股滿臉驚惶,
“⊙▃⊙!”
從一隻天鵝尊貴的臀部上都能看出飽滿的弧度和線條的變态,俺們現在跑還來得及不??
“......”
流星大概砸在火堆旁四五十米的距離,水裏倒是看不出什麽,隻是船身裂了幾道口子。
但是地面上就慘烈許多了,變成了一個大土坑。
坑裏呲呲的冒着火花和濃煙,林愁靠近往坑底一看,
好大一隻雞翅膀!
十幾米長短,皮肉早已經焦糊,大部分位置都裸露出被燒成灰褐色的骨頭。
有那麽一瞬間林愁嚴重懷疑是不是那隻倒黴天鵝被正面鑿中隻剩了個翅膀,然而剛剛它好像已經飛走了?
“等會,”從零星殘餘羽毛間金黃色的絨毛上來看,“這特麽不會是插翅虎的翅膀吧!”
林愁都惦記那隻大腦斧很久了,看見一次惦記一次。
再确認了形狀在腦子裏還原了一下,林愁咂咂嘴,
“好像還真是啊...”
對于一個庖丁解牛入門級别的廚子來說,骨頭上到底有沒有肉區别其實不大。
林愁醞釀了一下情緒,
“這小平頭有點厲害啊,難道有啥隐藏技能沒舍得用出來?”
(某平頭哥:呵呵哒,本平和一頭沒有任何有效殺傷非物攻技能的兩腳生物毫無共同語言。)
當然林愁如果能聽到的話,也可以這樣牆裂鄙視某隻平頭。
畢竟八斤對八兩嘛,大家誰也别笑話誰,正面剛就完了。
林愁扛起翅膀,問了個方向就要跑路。
這翅膀可是個稀罕玩意,肉都糊掉了,可骨頭還是好好的啊,稍微硝一下回去當個擺件蠻不錯的。
美滋滋~
小館的藏品真是越來越有藝術氣息了呢,大腦斧的翅膀,誰見過?
小八叫住林愁,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後将一個玻璃蓋已經碎了的指明針遞給林愁。
他鄭重道,
“林老闆,你保重,随時看着方向。”
咳,很多人都聽說過:
這位林某人迷路本領似乎在随着他做飯手藝呈正比例增長——原本據說還沒有像現在一樣誇張的。
講道理小八都覺得林老闆在荒野上瞎溜達的危險級别比他們仨手無縛雞之力的家夥要高多了,天知道他會一頭紮到什麽地方去。
嗯。
傳說中的海皇大人嘛,力之極盡者嘛,大家都知道的。
可畢竟還隻是人類中的,異獸可不管這些,它們的高端戰力甩了人類可不止兩條街。
吃人家嘴短,除了指明針之外仨人能做的或者就隻有默默祈禱林愁能看懂指明針了...
林愁感jio心裏暖乎乎的,同時又有點秋風掃落葉那樣嬸兒的悲哀,
“走了,有空到燕回山去,給你們打九九折。”
“得嘞~”
九九折咋了,九九九折也是折,這可是燕回山大老闆的金口玉言,一般人你撈的着麽!
...
燕回山上,在一大群人望眼欲穿中,跑路的林老闆終于姗姗來遲,他背上還扛着起碼得有三四十棵捆在一起十幾二十米高的成年椰子樹——連椰子都好好的挂在上面。
就這還不止,林某某左手副巨大的翅膀骨頭架子,右手拎着一頭慘兮兮的半鳄龍的尾巴。
半鳄龍的脊椎骨已經錯位了,但頑強的生命力依舊維持着它基本的生機不死,以至于平白多受了一路折磨。
也不知道林老闆是拖着它走了多遠多久,那下巴上的鱗甲磨損程度甚高,長達七十多米的半鳄龍由于被掰斷了脊椎骨,連回頭的能耐都沒有了,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用下巴和牙床“啪啪啪”的拍出很有節奏的聲音。
林愁揮動着半鳄龍的尾巴沖大家招呼,
“來了老弟~”
“啊呸!”
“那個啥,大家好啊(~ ̄▽ ̄)~”
人群後方的瞎眼老爺子和趙擎蒼嘿了一聲,鑽回屋裏去了。
瞎眼老爺子能在黑沉海“外面”待的時間不久,如果林愁回不來的話,他的龍虎鬥怕是要泡湯,害得老人家擔心了好久。
“駕,駕,駕!”羊角辮騎在黃大山頭上,眼帶淚痕的吆喝着。
黃大山哭喪着臉,隻得奮勇向前沖到林愁面前。
羊角辮大聲道,
“嗚嗚嗚...我餓了...好想你...”
林愁往後縮了縮,指指小丫頭的眼眶,
“呃...這啥情況...至于麽...”
想本帥想得失聲痛哭麽,本帥的顔值果然已經到了上到九十九下到剛會走通殺的層次了麽。
怨念頗重的吳恪在後方幽幽道,
“喂,愁哥你不要想太多啊,人家小公舉其實是因爲山爺秃了才哭的。”
這兩者之間有啥必然的聯系麽...
就聽羊角辮非常認真的說,
“開車要有方向盤!騎大馬要有缰繩!”
林愁同情的看了一眼山爺锃光瓦亮的腦瓜子,然後露出極端危險的蕩漾笑容,
“乖,等山爺頭發長出來哥讓人給他紮個雙馬尾,到時候你再開車...啊不...騎大馬!”
山爺:“???”
我俏麗嗎,麻麥皮我俏麗嗎聽見沒!
衆人憋笑。
羊角辮:“嗯呐嗯呐,哥哥最好哒,可是哥哥我餓啦!”
林愁根本不理會山爺又要噴血又要噴火的眼神。
似乎忘記了關于冷暴龍的某些動人的劇情,裝模作樣的沖人群嚷嚷道,
“诶,可話說山爺本來就是秃的啊——”
“等會?”
“山爺原來好像不秃啊,那他什麽時候秃的來着?”
“唔,難道是從他開始變強的時候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