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尼瑪也太不公平了...
如果單純的讨論彼此的實力對比,林某某傲嬌點都可以表示像平頭哥這樣的六階他能打十個。
這時候的感覺就像是之前在黑沉海上面對可以近乎無窮無盡複活的盔甲佬血屍,那種憋悶、憋屈當真一言難盡。
怎麽着啊,本老闆的攻擊力還能轉換成你丫的回血速度增幅率是咋的?
平頭哥磕磕絆絆的在原地晃悠着,錯位的骨骼以肉眼就能夠看到的速度在皮下移動又聯通,漸漸拼湊回完整的樣子,那顆斷牙也被它吐了出來,不過顯然已經沒有重新生長出一顆的可能性。
這種操作林愁經常能在進化者身上見到,愈合速度夠快倒也沒有多麽令人驚訝。
隻不過考慮到在數分鍾之前它還是一副重傷垂死的模樣...
mmp,可是它特麽哪裏來的能源給自己續航,難不成丫每一根毛發都是本源發生器??
打着打着死于脫力和餓肚子在進化者裏邊勉強能算是比較通俗易懂的死法,雖然不多但也絕對不少,畢竟人類哪怕是進化者都沒有生啃标準源晶的能力,最多最多也就是随身攜帶一些本源蘊藏量豐富的食物以及低階魔植精華之類的東西。
可異獸和人類也是一樣的啊!
大家都是碳基對吧?
憑啥你平頭哥就這麽能苟...
還有苟基生物麽?
然并卵...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平頭哥已經向林愁走過來了。
剛剛曆經林愁暴力輸出的平頭哥皮囊之下傷勢并沒有看上去那樣樂觀,每走一步都要停下來喘上好幾口氣。
如此這般,短短的幾步路就顯得格外漫長格外折磨。
林愁摸了摸口袋:
沒有包子。
沒有金錢肉。
沒有三黃大人的雞毛。
“那麽...是時候到平頭哥的嘴裏走一遭了...還好平頭哥是個愛幹淨的主兒...嘴裏的氣味其實沒那麽差勁...”
果味的,還有一點蜂蜜甜香,還不錯。
哔哔一句不應景兒的。
他林愁這二百多斤依然顯得幹巴瘦皮包骨頭的小身闆就撂在這兒,也不是任誰都能捏扁搓圓的。
如果說平頭哥的能力是殿堂級“+1s”的話,那林愁幹脆就是一個在物理層面上防禦近乎無敵的變态。
他的力量體系完全不依賴于本源、異化或者内氣,屬于人肉發動機系列,有着力量的同時必然有着與之匹配能夠對這種力量如臂指使的軀殼。
林愁或者說是系統蠻不講理的将一切攻防變成了沒有一點技術含量的力量對壘。
隻要實際力量值沒有超越他太多的,任何平a落在這貨身上産生的效果隻有“疼”、“很疼”和“非常疼”的區别,完全miss所有傷害。
——不破防。
換種說法就是:
林愁的力量同時等于攻擊力和防禦力,假設這個數值是100,那麽對方一拳糊在林愁的臉上,隻有當他的力量值達到101時,才能對林愁造成有效傷害。
這也是林愁完全不虛的原因之一。
起碼到現在爲止,他還沒見識到平頭哥有除平a之外的攻擊方式。
呵呵哒~
哪怕這時候來的是一個有點特殊血脈能力的一階進化者,林愁當場狗帶的幾率也會大于被六階平頭哥瘋狂輸出。
嗯,平頭哥堪稱變态的存活能力就已經足夠令人發指了,要是再加上一個攻擊向的血脈能力...
“叮!對方斧王頂着‘虛無’開啓了‘狂戰士之吼’并對你使用了‘淘汰之刃’,你已經挂了!”
打野狗子快粗來看神仙啦~
特麽有一對兒鑄鐵大腰子也受不了這個委屈啊!
不過,當平頭哥終于走到林愁面前時,卻并沒有再次将林愁吞進嘴裏大嚼特嚼。
它用思索的眼神看着林愁,像是即将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
林愁擺出無賴的樣子癱在地上,鹹魚道,
“诶,你牙疼?”
如果平頭哥能聽懂人話怕不是要當場腦溢血。
最終,平頭哥從口中噴出一道閃電。
林愁還以爲平頭哥終于看破自己魔防爲零的脆弱本質了呢,吓出一身冷汗。
結果閃電在他頭頂轉了個彎,
“轟咔~”
又是接連幾道閃電轟擊在同一處空間,又在最燦爛時不符合邏輯的迅速消泯。
“這是...”
以被閃電轟擊的半空中的那個“點”爲中心,空氣出現水波一樣的波動。
随後,那個點就像是漏了一樣,從中“滲”出蒙蒙灰霧,沿水波向四面八方傳播、扭曲,陡然變成了一個直徑十米的旋渦。
這種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覺,林愁怎麽能看不出來,
“這特麽是霧魇傳送??”
一隻平頭哥,居然開啓了目前隻有虛獸和鸾山人才能掌握的霧魇傳送技術?
卧槽...
跟它一比明光科研院就應該集體去食屎好麽!
平頭哥眯着眼睛,目光中透露出極不尋常的人性化和熱切,然後它尾巴一甩将林愁抽進霧魇漩渦中。
照例是翻江倒海般的傳送之路,令人頭暈目眩惡心想吐。
“啪~”
林愁從霧魇傳送門裏掉出來,拍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聲音林愁最熟悉不過了啊——是水面。
林愁像四周望去,發現自己正處于一片波瀾不興的水面上,四面八方都是翻湧的霧魇,以他的真視能力也看不出多少距離。
随後,平頭哥從漩渦中躍出,水花四濺。
平頭哥愣頭愣腦的看着躺在水面上的林愁,目光費解,繞着林愁遊了好幾周。
林愁:“......”
他有種動物園裏被強勢圍觀的猩猩一樣的趕腳。
平頭哥空出一隻爪子,按住林愁的肚子将他往水面下壓了壓,
“嘩~”
平頭哥的力量極大,方圓上百米的水面都被它壓了下去。
平頭哥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有節奏的按壓着林愁,然後回頭仔細觀察随着節奏一起一伏的水面。
林愁的臉都是綠的,
“喂喂喂,你玩夠了沒有!”
林愁的體力恢複的很快,隻要再來上一口異獸肉,包管單手按翻這隻平頭。
事實上林愁準備找個機會直接來個生啃平頭,一舉兩得不是麽?
打死是不可能打死的,林愁會将平頭哥拖回獸欄裏,今天吃條腿兒明天吃條鞭...
“呵呵呵呵!”
請原諒這個嘴臉耿直的家夥,在不适當的情景裏笑出了聲。
平頭哥終于玩夠了,用嘴巴拱着林愁慢慢向前遊去。
說“慢慢”其實是以平頭哥的體型來計算的,林愁的感覺就是自己變成了乘風破浪的舢闆——他就是那個被用來破開風浪的小尖尖。
還特麽是倒着的,腳前頭後,從鼻孔灌進去的水以升計算。
大概是半個小時之後,一成不變的水面上出現了不一樣的東西,仿佛是座塔形的陰影。
“人造建築?”
林愁驚了,他這是在哪兒...
平頭哥看到隐藏在霧魇中的塔形陰影後立刻加快速度,筆直的向着那個方向遊去。
兩分鍾後,平頭哥故技重施,一尾巴将林愁抽上了“塔”的頂端,跟着爬了上來。
這是一座由各種生物骨骼緊密拼湊而成的不太規則的龐大四棱台,或者說就像是被掰斷了尖端的金字塔,上表面凹凸不平骨茬森然。
塔台違反常理漂浮在水面之上,沒有一絲搖晃,就像是有根紮進水底一樣。
構成塔台的骨骼種類異常豐富,靈長類、爬行動物、魚骨、鳥類...甚至還包括人類。
骨骼似乎還非常新鮮,有的還帶着布滿血迹的牙印,有的挂着煙熏的灰黑和烤熟的肉絲,有的則是水煮過的...
已經被掏幹了體力值存貨的林愁不禁舔了舔嘴唇,
“看上去好像還挺好吃的樣子...等會...這個東西...有點眼熟啊...”
平頭哥不管這些,上來就是一大巴掌直接将林愁嵌進台面裏,骨頭棒子砸得亂飛。
它伸出仍在流血的舌頭,
“吸溜吸溜~”
血沾了林愁滿身。
随後,平頭哥向後退出一段距離。
它人立而起,對着林愁抱着爪子,彎腰。
一鞠躬。
二鞠躬。
三鞠躬。
林愁賊雞兒慌啊,戲巨多,
“别鞠了...卧槽...一會兒不會還要送入洞房吧...”
平頭哥并沒有理會林愁,對着他的方向拜了八拜,用一種莫名其妙像是有某種規律的語調嘶吼起來。
“啊哦~
啊哦诶~
啊嘶嘚啊嘶嘚~”
林愁沉默。
畫面更熟悉了...
在平頭哥身上瞬間仿佛燃燒一樣出現紅與藍交織的光焰紋理的時候,林愁終于想起爲什麽會有種奇特的熟悉感。
(這特麽不就是大胸姐的家,血神部族的那個骨頭祭台麽!)
(這裏是天坑?)
(這隻平頭哥是特麽要把我祭天?祭給血神?可特麽所謂‘血神’分明帶着部落的祈女在我的小飯館鹹魚養老啊...)
(特麽爲啥要獻祭我?)
林愁一萬個想不通這隻詭異的平頭哥到底是個什麽狀況,
“敲,難怪戰鬥力這麽兇殘,這貨的來曆好像沒那麽簡單的啊。”
正當林愁胡思亂想的時候,平頭哥的“祭天”儀式突然出現了異常。
一道與普通人覺醒時出現的血色閃電一模一樣,連氣息都分毫不差的閃電直直的劈了下來。
“嗡~”
細如毛發的閃電落在林愁胸口,消失。
強大的電壓讓林愁碎削的頭發呈爆炸姿态,他瞄了一眼胸口處,沒有任何變化。
“咦...不過...”
林愁感覺自己像是正在充電的電池一樣,力量迅速回複,饑餓感急劇消失。
照這個狀态下去,不出三五分鍾他就又會生龍活虎。
平頭哥呆呆的望着天空,神情之專注姿态之虔誠讓林愁覺得這隻異獸就像是個神棍在期待着獻祭之後神明的饋贈。
這種感覺太奇葩了。
除了滾滾之外,林愁還是第一次見到智商這麽高的異獸——就跟眼前的是個身高十八米滿身呆毛的人類似的。
正當平頭哥的目光漸漸失落時,光芒耀眼、熊熊燃燒着的金色火焰從霧魇中飄零而下,落到平頭哥面前。
金黃色烈焰的中心,包裹着一片翎羽。
一切溢美之詞都可以用到這片華麗到沒辦法形容的翎羽上面,單單是看到這片翎羽,林愁就有種從靈魂層面上被壓制的感覺。
這片翎羽的主人,絕對是比六階更高級的存在。
簡直都有種在面對另一個生命層級的錯覺,就如同凡人仰望神明。
令人窒息,令人向往,令人垂涎。
林愁喃喃自語,
“清蒸、紅燴、焖燒扒炖煨鹵醬...啊啊啊...”
毫無疑問,林愁要瘋了。
一旦出現這種心态,那被光芒和金色火焰包裹的翎羽在林愁眼中立刻褪去了神聖的光環。
林愁在想:
“再華麗的外表也改變不了這是一隻即将褪去胎毛的禽類的事實,可爲什麽這片翎羽會這麽大??”
翎羽的顔色是淡白色,上面有嫩黃色的未褪盡的胎毛,非常惹眼。
根據翎羽的大小來計算的話,這隻還沒有成年的禽類生物的體型大小将完全碾壓四狗子,以十米爲單位計算!
下一秒,林愁脫口而出,
“小黃雞,是那隻小黃雞!”
從親眼所見,到之前那次幾名進化者被熔進車身,再到天坑變化和牛瀾山碰上返祖地以及瞎眼老爺子的描述,林愁聽過見過無數次關于這隻小黃雞的事,都能寫成劇本了。
可特麽...
如果是大胸姐的血神部族跑回來重啓祭台祭天祭血神林愁也就認了,這弄出來一隻平頭是幾個意思啊?!
林愁還在發愣時,猛烈的風聲傳入耳膜,一隻長着翅膀的斑斓猛虎從天而降,落在祭台上。
大老虎的翅膀上那處洞穿的傷疤讓林愁嘴角發苦,
“呵...呵呵...虎兄你好啊...”
用瞎眼老爺子的話來說,這隻插翅虎屬于是在“返祖地”中蛻變過一次的,是非比尋常的異獸。
畢竟那次返祖地出現時,隻有插翅虎從裏面出來。
插翅虎并沒有搭理林愁,隻是直愣愣的看着平頭哥,或者說是在看平頭哥面前的金色羽毛,渴望、懊惱、憤怒,那内涵老豐富了,林愁都能看出十多種。
它渾身散發着滾燙的熱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應該是急速飛行所緻。
遲到的大老虎目光與平頭哥對上了,“神情”陡變,眼裏瞬間充斥徹頭徹尾的仇恨,恨不得生啖其肉。
“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