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血存在的意義有補虛、和血、崩中...以及單方面影響物價和提高通貨膨脹率...
不過既然林愁把這東西都拿出來了,就證明它肯定也被劃分到了食材的範圍内。
吳恪猶豫了一會,
“愁哥...你可别說要拿這玩意給我們整個血豆腐啥的...俺們真不是遊蕩魔和山爺...接受不能啊...”
不怪吳恪“勃然變色”的難看臉皮。
事實上能夠接受血制品的進化者确實隻有少數人,例如點單者寥寥無幾的雄心壯志,以及用經濟實惠撐銷量的豬血湯。
上次黃大山吃的用辣椒和香菜調味的生血豆腐味道當然是極好的,可光是裏面那種特殊的生腥味就讓幾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聞之色變望而卻步。
蘇有容扶着吃飽泡飯已經并開始打哈欠的羊角辮的小腦袋瓜,
“濕虎,真的要吃這個東東诶...感覺好腥的...”
大胸姐慫恿道,
“先讓血神大人試試,血神大人一定會很喜歡的!”
林愁氣了個夠嗆,
“喂喂喂,你們這都是什麽态度啊,本老闆可是在幫你們填飽肚子!”
怨念有點足。
廢柴鹿的心頭血雖然不罕見,可他要做的東西卻罕見的很啊,大大的罕見。
這還沒開始動手呢就一疊聲的抱怨,他林老闆不要面子的啊??
吳恪咳嗽着說,
“哥,愁哥啊,咱好歹換成點正常的東西,這麽資本主義的奢侈原材料,說出去會影響我吳家八代貧農根紅苗正的成分的。”
林愁反嘴就罵,
“滾滾滾!”
吳恪無言,他在林愁殺人般的眼神威脅下很沒骨氣的選擇了妥協,狗腿的幫忙拾柴添火。
林愁拿出一片明光幾乎沒人見過的粗糙瓦片——就是二十世紀六七十年代經常用來蓋房子的那種有半個面闆子大小灰撲撲的老式波浪狀大瓦片。
嗯,大瓦片,不是小紅瓦。
林愁笑着說,
“看見沒,今兒就讓你們漲漲見識,看咱到底能把這鹿血玩出什麽花樣兒。”
一大片瓦斜着搭在火堆上,漸漸升騰起來的火苗舔舐着瓦片,偶爾瓦片上會傳出讓人擔心随時斷裂一樣的脆響。
林愁從某個袋子裏抓出一把稻谷,往瓦片上撒去,另一隻手不知從哪兒抽出一根小掃帚,
“唰唰唰!”
左右手銜接毫無縫隙,稻子在瓦片上從一個波浪向上掃到下一個波浪、再下一個,居然沒有一粒掉落下來。
吳恪:“???”
這是一種什麽騷操作!
蘇有容好奇的問道,
“師傅師傅,是要給我們爆米花吃咩~”
林愁不答,手上的動作極有節奏感:
每當最上面的米粒開始蹦跳着掉落就再補一掃帚上去,幾個來回之後,稻子表面就由淡淡的米黃變成了好看的焦黃色。
今年新米的米香從稻殼裏透出,特别勾人食欲。
林愁看炒得火候差不多了,将瓦片上的稻子收攏到一個簸箕裏,說,
“不是米花,是炒米。”
簸箕裏的稻子用手一搓,稻殼紛紛爆開、脫落,露出裏面帶着焦黃的糙米,至于那些殼沒有脫開的就可以不要了,要麽是米太濕,要麽是沒有成熟飽滿。
沒經過精制研磨的糙米比精米香味更濃,隻是賣相就沒有那麽漂亮。
林愁很喜歡這種糙米的味道,小時候偶爾吃到的和雞油一起煮出來的糙米粥配上芥菜苋菜的小鹹菜小拌菜,如果再有一滴香油麻油,那簡直能作爲終生的享受。
簸箕曬掉殘渣,趁熱淋上鹿血攪拌。
原本青翠中帶着焦黃的青稻米立刻變得紫紅發烏,并且有很濃的鹿血腥味發散開來,熱氣騰騰。
吳恪張大嘴巴,
“我擦!我聽說大災變前有個小學課文,叫什麽人血饅頭炒米粥的,這個...”
用瓦片炒過幾次稻米之後,不堪重負的瓦片終于完成了使命,碎了一地,而林愁已經積累了一簸箕拌了鹿血的青稻米。
炒過的米有些膨大,處于即将爆成米花但将爆未爆的邊緣。
這個時候的米最是吸水,鹿血很容易就能融進米粒中,不費吹灰之力就用鹿血将米粒從裏到外近乎染了個通透。
林愁端着簸箕在火堆上篩啊篩的,用熱力烘幹米粒。
鹿血的生腥漸漸褪去,被烤幹、烤得“半熟”的鹿血開始散發出一種很不明顯的甘醇和厚重的味道,甚至有些類似于麝香味。
但這種香味僅限于林愁這樣的嗅覺敏感的人,至于蘇有容這樣的,這輩子估計是聞不出了。
等米粒在簸箕裏蹦跳的聲音由沉悶重新變得清脆之後,這一簸箕的米就基本宣告烘幹完成。
林愁又取出一根某個進化者随手丢給他的幹野山參,幾下搓碎,撒在簸箕裏。
吳恪直接歪嘴,
“人參啊,上次不是吃過拔絲人參麽,有股怪味兒,不好吃。”
這話要是放在大災變前,估計吳恪會被那些斥巨資收購野山參救命或者救命用的人一聲豹欠然後用膜法撕成碎片的。
在大災變時代野山參還真算不得什麽好東西——起碼也要有等階才能被進化者們高看一眼。
至于說普通的,還不如蘿蔔好吃,要它何用?
林愁也不說話,袋子裏需要搓成碎末的還有鮑魚、海參、貝柱、花膠等等淡幹海鮮。
撒上這些碎末之後,再次淋一遍鹿血,繼續烘烤。
吳恪碎碎念道,
“愁哥你這到底是要作甚啊,就别賣關子了呗,咱現在又沒外人兒。”
林愁呵呵的笑,
“八珍炒飯啊,盜版的,材料也不齊。”
起碼林愁就沒有最重要的調味料——猴頭菇。
猴頭菇隻能用之前剩下的松樹撓子代替,毛尖蘑都不行,那玩意“重金屬”味兒明顯會超出标準值。
林愁端着簸箕仔細聞了聞,
“唔,味道看樣子是差不多了,準備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