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哔哔,有本事你丫自己進去啊!
至于把林愁揪出來上課...
呵呵,咱可去你二大爺的吧,咱跟你什麽仇什麽怨想拉着大家夥兒一起給你陪葬?
就連沈大儒都沒提這茬,這個想法未免過于大膽了。
可憐的司空公子哀怨無比,仿佛被抽去了渾身骨頭一般突然鹹魚。
合着到頭來,沈老師上課的唯一意義就是掰直我呗?
呸呸呸!
本公子到底在說什麽胡話!
這時,趙子玉搬了個超大的瓜規規矩矩的坐在司空旁邊,取出筆記本翻開,目光囧囧的看着沈大儒。
那乖巧的模樣,就差在腦門上寫“我是好學生”幾個字了。
衆人:......
喂喂喂,小趙少爺你這個年紀來聽這種課程是不是太有先見之明了一點?
趙子玉露出同樣鹹得齁嗓子的笑容,
“我祖爺爺說我交友範圍有很大問題,這樣下去高舉聖火的幾率遠遠大于山爺那樣頭頂草原的,所以...”
一句話,讓兩個人原地爆炸。
黃大山:“吾昔年易得一表矣!”
司空還正常些,
“什麽叫交友範圍有很大問題?我們招你惹你了,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很沒道理啊,你以爲誰都跟林愁一樣沒有性生活大早上不睡覺跑去廚房對着竈坑和平底鍋瘋狂輸出的?”
“你!”
“不好意思這個你真沒有。”
“可憐的孩子。”
趙子玉攤手看向司空,
“你看吧。”
司空手捧胸口,
“别特麽攔着我,我要跟你們割袍斷義!”
黃大山提示道,
“袖,割袍斷袖。”
衆人笑而不語。
沒毛病,從現在開始司空公子您現在隻能斷袖了。
司空:“???”
“其實我自己也仔細想過了,貌似真的有問題啊,”趙子玉掰着手指頭算道,“你看,我當成朋友的人不多,第一個肯定是司空哥哥你啦,emmmm當然我本人是堅信你不會出櫃的。”
(司空聽了表示異常欣慰。)
“不過以司空哥哥你的體質來說,不堅持‘拜火’而是‘拜堂’的話估計我們很快就隻能通過給你點火燒紙來進行交流了...”
司空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合着我這輩子就必須加入聖火團了呗——等等,你小子的意思是特麽說我其實連xxx的能力的都沒有?
“本公子跟你拼了!!”
“司空公子冷靜,千萬冷靜!”
“氣大傷腎啊...”
衆人好不容易架住司空,趙子玉坐蠟道,
“然後是青雨姐——你們懂的,整個明光估計有上萬人想先除嶽父而後快!”
衆人連連點頭,
“對對對,這個沒毛病,狂魔級嶽父大人。”
黃大山穩穩地補充,
“其中溫大人排第二誰敢排第一?”
“......”
這種級别的八卦,聽聽就可以了,沒人會傻到拿出來讨論。
趙子玉放低了聲音說道,
“我姐和愁哥...”
然後指指裏面,
“按愁哥的磨磨蹭蹭的進度條,估計和我姐三十五之前能拉拉小手都需要泰坦尼克那樣的奇遇。”
其餘人不明所以,被架在半空的司空歪歪嘴,
“總算還說了句人話。”
趙子玉繼續掰手指,
“我們家二爺,以朋友的角度啊,别誤會,我和我們家二爺關系好着呢,私下裏稱兄道弟,哼!”
“那位在外面威風的不要不要的,其實過的老慘了,一喝多了就往我屋裏鑽,抱着我的枕頭就哭啊,罵罵咧咧的說被一頭金剛惦記着屁股,一哭就是一宿,鐵定沒法娶老婆了。”
衆人:卧槽!
一轉眼,趙子玉發現自己手裏的筆記本被搶了。
黃大山在本子上鄭重的記下:某年某月某日,趙子玉小少爺實錘趙二爺抖m傾向,目測星星姐即将得手。
趙子玉沒看見山爺在寫什麽,說,
“然後,就是山爺啦,好朋友哦~”
山爺給趙子玉比了個心,一臉得意洋洋。
——小樣兒,咱可是拖家帶口的人,提我你這手指就白掰着算計半天了!
趙子玉話鋒一轉,
“嗨呀,但是山爺已經嫁人了,所以這個不能算數的,劃等号沒問題的。”
這回輪到山爺的筆記本被搶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放下來的司空興緻勃勃的在本子上寫着什麽。
“再然後,姜女姐姐。”趙子玉小大人兒似的歎了口氣,“比我還幼稚呢,還是等她長大了再說吧,這個也不能算。”
算來算去半天,趙子玉無辜的眨巴着眼睛,悲傷道,
“你們看,身邊的朋友,都沒女朋友,你們說,我自己怎麽有?”
“我很講義氣的,朋友還是女朋友總得選個站位吧,很傷人的。”
衆人紛紛表示子玉少爺你這話要是用大災變前某個歌手女朋友沒出生就死了一樣的語氣唱出來的話,黯然神傷的氣氛應該會更足。
趙子玉奪回筆記本,
“所以我祖爺爺就讓我來了,不然就隻能跟他去閉關,再閉關我真的會死的!”
黃大山拍拍趙子玉,
“可憐的娃,節(huo)哀(gai)。”
老半天過去,終于司空用一種不甘心(主要是沒把罪魁禍首拖下水)又不得不認命的沉痛對沈大儒說道,
“開始吧,早點開始早點結束...”
沈大儒卻非常認真的搖搖頭,
“請司空公子稍等,還有一名學員沒有到場。”
這下連司空都愣了愣,
“你要等的人不是趙子玉?那是誰?”
沈大儒說,
“我事先根本不知道子玉少爺也會來——而且還是冷中将陪着來的,因爲這個原因我莫名其妙的失去了一名學員,我很心痛啊!”
他賣了個關子,
“你們猜猜,最後一名學員會是誰?”
這語氣這表情,簡直毫無神秘感。
搞得黃大山很想在這人的臉上用刀子刻下“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就問你們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如果你們一點也不驚喜不意外的話我沈某雖然不會驚喜也不會意外但我還是要告訴你們這個驚喜又意外的消息”等等等字樣,最好能讓水逼三某寫篇論文刻在上面——全部繁體——如果文化程度達标的話小篆也不是不可以考慮。
“噗~”
古怪又熟悉的聲音。
一條胳膊骨碌碌的滾到沈大儒腳下,從袖子裏面探出兩根灰霧凝聚的手指靈活的撐起手臂,一溜煙跑回原主人身邊,自動接好。
“不好意思沈老師,已經開課了?有點堵車,剛剛我不得不幻影移形到深淵那邊才繞回來的。”
術士從袖子裏掏出一本筆記,抱怨道,
“這群虛獸用空間門用的太頻繁太不穩定了,簡直是專門來污染空間通道衛生環境的,真的神煩唔——這麽多學員嗎,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
衆人整齊的後退三步,讓出一大片滿是螃蟹屍體的空地。
即使是在燕回山這種連術士大爺的本命技能都會失效的神奇地方,也并不妨礙所有人的求生欲依然保持應有的牆裂。
司空嘴角抽搐,
“術士大爺你也來聽課麽...誰這麽大膽子逼你幹這種事??”
“(~ ̄▽ ̄)~”術士大爺表情包重新上線,“沒有啊,我聽說了之後自己要求過來旁聽的,我隻是覺得純物質生物複雜的情緒對我和物質位面的契合度提升很有幫助——我最近其實是在練習和新坐騎合體啦,遇到點小問題,這應該是一個契機,畢竟知識改變命運嘛——而且我的運氣最近非常好,直覺很準——吶,剛剛幻影移形失誤完全是個意外,倒車這麽多趟有點暈車還是很正常的對吧。”
沈大儒臉上寫滿了端莊正派,
“看到沒有,這就是你們不屑一顧的知識,殊不知你們的不屑一顧永遠是有些......物種的求之不得!”
術士一指沈大儒,
“老師我覺得你有種族歧視的嫌疑——不過你的觀點确實是正确的,情緒永遠是靈體要第一時間學習的東西,雖然很難。”
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但這個哔我一定要裝完,并且裝得完美。
沈大儒保持着高深莫測的笑容,和藹點頭。
衆人面面相觑,無力吐槽。
司空痛苦的閉上眼睛,
“能開始講課了麽?”
“那麽好的,我們開始今天的第一課時:戀愛的定義!”
“‘有所屬,不能侍從,懷德戀愛,但自感恨’——戀愛是兩個人互相愛慕行動的表現,在不同的時代有不同定義,現代定義爲無論性别的兩個人基于一定條件和共同戀愛的人生理想,在各自内心形成的對對方最真摯的仰慕,并渴望對方成爲自己終生伴侶最強烈、最穩定、最專一的感情......”
不到兩分鍾,這在大災變前查重率超過百分之九十八的課程就把幾個可憐的孩子催化得昏昏欲睡。
司空從宋青雲的盤子裏摸過一隻螃蟹鉗子,放在嘴裏咬着,一邊打哈欠一邊點頭。
趙子玉從一臉茫然進化到一臉驚恐——娘咧,本少爺不會要在這聽N個課時的百度百科吧?
隻有術士津津有味的聽着,不時用幽深帽兜中的猩紅鬼火與沈大儒會心對視,并發出“嚯嚯嚯”的溫和笑聲。
往往這個時候沈老師就會被這會心一笑擊出一地雞皮疙瘩,至少要停頓至少十秒才能想起來自己下一句該說啥,再十秒時間才能想起自己之前究竟說了啥。
半個小時後,林愁端着一隻平底鍋從店裏探出半個腦袋,
“嚯,怎麽突然這麽多人!”
衆人:......
“算了不管了,感覺怎麽樣?”
司空茫然着兩隻眼睛,咂咂嘴裏的蟹鉗,
“味道還行,就是太辣了。”
林愁樂呵呵道,
“誰問你螃蟹了,我是說課聽的怎麽樣,還有,你大早上吃螃蟹不好。”
被晾在一邊的沈大儒怒氣值蹭蹭漲,敲着林愁屋裏借來的小黑闆,
“注意你們的學習态度!還是要換回青雨大人親自教你們才罷休?皮一下你們很開心嗎?!”
宋青雲跟着說,
“就是就是,皮一下還是可以的,但是皮幾萬絕對不行!”
這種莊嚴肅穆的時刻怎麽能少的了山爺,
“我有個皮包,不是很包,但是很皮。”
沈大儒此刻怒神附體,師尊威嚴全開,
“告訴你們,我背後可是有司空禦大人和青雨大人...還有趙大人!今天課時結束後立刻随堂測驗,不及格的人扣學分!課時全部結束之後分數不達标者全部重修!你們辜負了我的期望,我就辜負了青雨大人司空禦大人趙大人的信任!我!沈大儒!不做失信之人!”
趙子玉和司空在其淫威下瑟瑟發抖。
黃大山義憤填膺,
“就是就是,知道皮?包爲什麽那麽長嗎,還不是因爲你們辜負了它的期望!!”
林愁:“......”
司空:“......”
趙子玉“......”
沈大儒:“......”
螃蟹殼子噴了一地,旁聽的幾個家夥很沒節操的笑得滿地打滾。
沈大儒差點被當場氣死啊,
“你你你...你們...老夫羞你爾等爲伍!”
嘴炮罷了,沈大儒可沒膽子真惹急了眼前的夯貨。
秀才遇到兵。
之前在他手裏吃了老多虧,自己一把年紀給這貨刷車的場面還曆曆在目呢。
不過,沈大儒當場決定:
回去之後要好好查上三天三夜的資料,七間半圖書館現在自己都有二級權限,一定要把大災變前所有關于戀愛,不,關于感情的資料全查出來,整成一本有史以來最厚的教材——司空這個關門弟子,老夫收定了!
呵呵,這樣一堂改變人生的大課,區區十八課時怎麽夠?
“繼續上課!咳,我剛才講到哪兒了......”
“皮一下...”
“閉嘴!”
林愁看得正開心呢,不停的沖司空擠眉弄眼。
看到吧,這就是得罪了本帥的下場!
一隻纖長的手突然按在林愁肩頭,将他扯了回去,
“我的飯。”
“哦哦...”
林愁老老實實的端着平底鍋再次返回廚房。
然後,冷涵偷偷瞄了廚房門好幾眼,不動聲色的挪到她經常坐的那個靠窗的老位置。
——嗯嗯,阿冷同志其實是個很懷舊的人呢。
冷涵支起雙手托着下巴,望向窗子上方随風搖曳的火腿臘肉微微側了側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