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拜了拜雕像...就真的頂用了?嘶...還是本尊在場有更多加持?”
肖紅決定驗證一下自己的想法,
“來來來,祥子,起網,拖一犁試試!這兒水深多少了?”
孟祥順手把鄭歐糊在甲闆上,鑽進艙室看了一眼,
“八百六,拖網夠用了,狗曰的鄭歐,幹活!”
鄭歐一身血脈能力全在船上,孟祥捏扁搓圓幾乎沒有反抗能力,隻能逞個嘴皮子利索,把孟祥罵得臉紅脖子粗,又趁他暴起之前迅速閉嘴。
“呼啦~”
像變形的挖掘機爪子又像布滿鈎齒的馬槽一樣的海爬犁連帶網兜一手被鄭歐控制着丢進海裏。
林愁沒見過這種玩意,
“這是...”
鄭歐站在船舷上,一邊打量着海面一邊說,
“随便弄的小東西,沉到海底之後能把半米左右深的沙地裏以及沙面上的大塊物件犁進網兜裏,一般也就抓抓血蚶啊、螃蟹啊、大海參啊這些東西,沒什麽值錢的——不過偶爾能撈出點大災變前的古董,前提是那些玩意兒夠結實,你知道的啦,海底下原來還有座城呢。”
林愁嗯了一聲,
“我進過千年大廈内部,城市貌似蠻大的樣子,有什麽好東西麽?”
鄭歐說,
“有啊,去年這個時候哥們一爬犁下去弄出來一整箱光盤,嘿,密封的老好了,全是稀有番号哎喲...”
林愁,
“...”
肖紅咯吱咯吱的磨牙,
“有種你再接着說試試?”
鄭歐揉着屁股,
“紅姐你這樣讓我很爲難啊,我說吧,不利于你隊長的威嚴,不說吧,但其實我又有種,我哎喲...”
終于老實了,飛快的轉移話題,
“嘿嘿,到底了...起網了起網喽~”
在鄭歐的操控下,繩子拖繩自動盤起,他說道,
“動不動就上千米的海深,底下好東西多着呢,可惜海爬犁隻适合平坦的海底,人又下不去,收獲有限的很,不然還出什麽海遠航個鬼啊,天天就拖爬犁就能過活了...出來了,看看這次航行的第一網能出什麽好貨色!走你!”
滿網兜黑壓壓的一片。
鄭歐一臉蒙圈的樣子,
“霧草這都是些什麽鬼...全踏馬是海膽?老子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網兜一傾,裏面的東西全都滾落在甲闆上,滿滿的一地各式空殼海螺,螃蟹、蝦、海參一概沒有,剩餘的全是拳頭大小尖刺格外長的海膽,一邊滾來滾去一邊蠕動着尖刺,非常的鮮活。
“滴,魔鬼海膽,零階海洋型異獸,微毒、緻幻、加速腎上腺素分泌。
可培植至進階後入菜,否則不建議宿主産生什麽多餘的想法,得不償失。”
這些海膽根本支撐不到海獵船返航就會失去價值,冰了那麽久的海膽還想賣給靠海吃海的明光人麽,鄭歐做夢的時候偶爾會這樣想一想。
即使帶回去,也不值那個油錢。
鄭歐氣得一腳踢飛其中一隻海膽,這隻海膽像皮球一樣撞入海膽堆裏。
“呲...”
海膽堆成的一米多高的山包簌簌發抖。
然後——
“噼裏啪啦~”
漫天黑色尖刺亂飛,崩到合金打造的甲闆上就是一串火星兒。
肖紅秒出本源之铠,孟祥淡定的拎起鄭歐擋在身前。
至于林愁,皮厚,瓷實,不爲所動。
鄭歐還在嚷嚷,
“我去祥子你丫是在作死...咦...怎麽不疼呢?”
鄭歐低頭看去,好家夥他愣是沒看到自己本體是什麽色兒,密密麻麻的跟大森林似的——草船借箭聽說過沒,他就是那船,被草完了還得把滿身的箭重新拔出來借給人家的那條可憐的船。
孟祥随手把鄭歐丢在一邊,拔掉自己右手臂上的幾根尖刺,
“真的一點都不疼?卧槽,我的手沒感覺了...這東西有毒...”
孟祥心裏悚然一驚,完了完了,鄭歐被插的滿身都是,這貨該不會直接涼了吧?
——當然并沒有。
隻見一面有刺一面兒完好無損的鄭歐一邊撥弄着自己裆部的黑刺作彈琴狀一邊怪腔怪掉的唱着,
“我要~策馬奔騰~嘿~哈~今天的雞兒甚是喧嚣啊~完鳥~好像成花灑了哈哈哈~紅姐~我對不起你鳥~我這點流量怕是不夠用鳥~”
繼續胡咧咧,
“不行!紅姐姐~叫你不能搭理我~天天欺負我~老子從今天開始!不愛你了!娘炮才幹女人,純爺們就該幹娘炮~咦~好像哪裏不對~唔!我!純爺們!就該幹海膽~!可愛啊~想哈哈哈~”
他面部扭曲口吐白沫,精神狀态卻很...陶醉??
“...”
肖紅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啊。
而孟祥則慌慌張張的就往懷裏掏,他在找解毒藥。
“霧草鄭歐你特麽挺住啊!”
隻是孟祥完全沒想到,零階異獸這種程度的毒素又怎麽能對五階進化者造成緻命傷害。
此時孟祥不光手臂麻木,整個人似乎都跟着遲鈍起來,一個布包從他掉在地上,綠色的Q彈小藥丸滾了一地。
這是明光常用的解毒劑,主要是一階魔植精華和一些奇奇怪怪的魔植和草藥成分,一股子苦澀味道傳得老遠,光是聞一聞都覺得跟吃了二斤黃連似的。
“哐當。”
孟祥也跟着倒了,
“啊...咧~紅姐你怎麽...飛起來了...我的...藥...”
鄭歐卻不知什麽時候像條大爬蟲一樣蠕動過來,一粒粒的吃着地上的藥丸,
“哇哈~最喜歡藍色小藥丸了~哇哈~好甜~”
還有神志的孟祥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這特麽都什麽隊友,打團卵用沒有,舔包的速度倒是一流。
用盡全力把打結兒的舌頭捋直,孟祥脫口而出,
“傻哔,那特麽是綠色的!”
說完,也跟鄭歐一樣滿地亂爬,開吃。
“我的!别搶!”
“我的小藥丸啊哈哈哈~”
倆人是完全放飛了自我。
“...”
林愁看了看肖紅。
肖紅的表情整個兒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似乎随時有可能暴起把兩個人直接拍死在甲闆上。
“那個,紅隊長啊,千萬要冷靜啊...”
肖紅微笑着提起兩人,一腳一個直接抽進冰鮮庫的大門,
“門給老娘焊死喽,狗曰的哪個敢放這倆癟犢子出來老娘就用你們當魚餌釣锉刀鲨!!”
滿甲闆的人噤若寒蟬,一個兩個的就真把冰鮮庫的大門給焊死了!
嗯咳,能當上海獵隊隊長的人會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和藹可親麽,更何況他們的肖紅隊長即使看上去也不是和藹可親的型啊。
——不然你以爲憑什麽叫“采蘑菇的小紅”這種诨号?
嘁,這年頭誰還沒有點故事了。
焊死的冰鮮庫仍然擋不住兩個家夥的引吭高歌,甚至裏面的歌聲愈發歡快起來。
十分鍾後,不光有詭異的歌聲和胡言亂語,同時傳出乒乒乓乓的撞擊聲。
“砰砰砰。”
以及——
“啪啪啪!”
并且夾雜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
“嗷~”
“嘶...”
“吼!”
“哈。”
稍微想象力豐富一點的,迎着溫煦的海風眼淚無聲滑落。
今天的海風,特麽有點辣眼睛啊。
另一名隊員吳忠厚小心翼翼的湊到肖紅身邊,一邊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一邊說,
“紅姐,這個聲音,不太對吧。”
不光是吳忠厚慌,整船的人都有點慌。
眼瞅着事情開始往不可控和越來越瘆人的方向發展了,林愁提醒道,
“解藥好像沒起作用...要不...其實我覺得可以把他們弄出來再繼續治療一下的...”
肖紅闆着臉,面無表情的說,
“唔...那就把他們弄出來看看到底怎麽回事吧...”
她咳嗽一聲,
“死不了就成,那就麻煩林老闆了!”
林愁,
“!!!”
關我什麽事?怎麽就扯到本帥身上了喂!
肖紅努力不讓人看到目光中的慌張,擡頭望天,
“總之畢竟廚師跟醫生就隻差兩個字而已...呵呵...”
林愁,
“呵呵。”
同時内心:
ヽ(? ̄へ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