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質量一直堪憂的某林被這貨的大嗓門嚎起來之後基本會聽到諸如“心眼太小還都被金錢的腐臭味塞(sei)滿了導緻經常性失眠”之類的滿級嘲諷,所以淩晨時間的燕回山偶爾會上演林大老闆手持平底鍋追殺山爺的場景,比這更偶爾的時候是林老闆手裏的平底鍋可能會被替換成方便鏟這樣更有威懾力的物件——好在至今還沒有動用過毀滅性打擊,不過随着黃某人在作死的道路上漸行漸遠估計繁弱也将很快被提上使用日程。
被吵醒的可不止是林愁自己,昨天沒走的術士、趙子玉以及趙子玉的頭号狗腿小十一店裏走了出來,随後是大胸姐和被她抱在懷裏不停揉着眼睛睡眼惺忪的蘇有容,吳恪住在山門口這種危險程度處于抛物線頂端的地理位置是絕對不會出來湊熱鬧的,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在金大洲堅實有力的懷抱中找旮旯蹲好了以免殃及池魚,畢竟林愁的準星從來都是随緣描邊,至于瞄的内邊還是外邊,看運氣吧,哦不,看氣運。
今天黃某某就很幸運,有了既“娶老婆贈女兒”之後第二次揚名立萬的機會——比如從司空手心裏飛起來的最新型号記錄者就是原因之一。
記錄者T8,傳感器像素300萬,動态有效像素400萬,靜态有效像素600萬,五十倍光學變焦...之所以說這些,是因爲司空公子最近花了大價錢購置的這套設備終于有了用武之地,把兩個人從穿山甲号下來的全過程給完完整整的錄了進去。
司空露出一個怪異的表情,明知故問,
“那個,林子昨天說那個大光頭幹啥去來着?”
“逛窯子。”
司空眼中閃過一絲凝重的光芒,此時如果有副眼鏡在鼻子上面推一下效果怕是更加出衆。
揮揮手,
“T8,給披浴巾那位女士來個七百二十度托馬斯大回環超清特寫,腿毛有沒有分叉都能清晰看到的那種!”
“好的主人。”
唔,T8的語音動作操控模塊看來反應很快呢。
輕微的鏡頭變焦聲,通過鏡頭可以看到,一名身披窄小浴巾的女...球的麻袋...
司空指了指手裏的顯示屏,
“霧草,我看到了什麽,我還以爲是個體型像狗熊一樣的重口味女人來着,隻是性别特征不太明顯而已,真沒想到啊...這是真愛吧?這妥妥的是真愛吧!”
術士,
“有血有肉的生物真是讓人羨慕呢,和深淵位面那種腥風血雨的位面一丁點兒都不一樣呢,逛窯子都能遇到志同道合一見如故的朋...窯友?”
司空捏着下巴,
“志同道合?不不不...看這位隻披了個浴巾的打扮,應該是知根知底的同道中人才對...”
(▼ヘ▼)
“爲什麽本術士總覺得你的話裏有些我不能理解的、很失禮的含義?”
司空冷冷一笑,
“我手底下有七個圖書館,可以先借你一車字典補補課。”
“請務必不要這麽做,本術士是專精理科。”
司空揮手招呼,
“山爺,還有披着浴巾的那位道友!”
從坑裏剛爬出來的山爺和壯漢下意識的望向司空,
“???”
“來來來看這裏茄砸——(~ ̄▽ ̄)~”
司空看了看鏡頭,這個收尾動作簡直完美。
于是滿意的點頭,
“唔,其實你們倆再近一點就更好了,不過,已經很好了。”
山爺猛然咆哮起來,
“卧槽,你錄下來了?你居然膽敢錄你大山爺爺這麽狼狽的時候?我……%#¥%……”
司空歎息一聲,唉,沒救了,你旁邊的那位才是日後你狼狽的重點啊。
關于逛窯子逛回來一個肌肉猛男,還是紋身的肌肉猛男這種事,山爺顯然是不那麽介意的——貌似他壓根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在林愁搖搖晃晃的從樹屋下來後,山爺美滋滋的要了碟花生米,開了一瓶肥宅快樂水,等菜。
林愁擡頭看了看天,還沒亮,覺得自己睡眠質量不好面前這貨就是根本性的原因,
“你又作死的跑去喝酒了?”
司空默默的插了一句,
“喝的還是花酒呢,啧啧。”
眼神直瞟浴巾肌肉男。
林愁早就注意到了這個造型雷人的肌肉男,使勁晃了晃腦袋,對腦海中的睡意施展大驅逐術,
“這人是...等等,我怎麽看着你有點眼熟——我屮艸芔茻,你是朱葛鐵蛋??”
壯漢忘記了被面前這位年輕人恐怖力量支配的恐懼,屁股底下安了彈簧一樣跳起來,
“朱葛鐵心!是朱葛鐵心!!”
林愁,
“ヽ( ̄▽ ̄)?”
壯漢,
“o(╥﹏╥)o”
黃大山撓頭問,
“等會...林愁,你怎麽認識他的?這家夥不是個野生的麽?”
“草,姓諸葛的,你敢騙老子?想不想感受一下砂鍋大的拳頭的質感?”
其實壯漢之前一聽到林愁這個名字,瞳孔就已經開始放大,隻是他一直在不停給自己打氣:
嗯,沒,沒有這麽巧的,絕對沒有!
林愁笑眯眯的說,
“啧,果然是你!”
壯漢索性豁出去了,
“哼,果然是你!”
喲,還真有點小傲嬌呢。
壯漢道,
“你就是用卑鄙的手段把父親打成重傷的林愁,是不是你!”
“你居然不是朱葛鐵蛋?是他兒子?長得還真像呢!一毛一樣啊簡直!”
“朱葛鐵心!是朱葛鐵心!!”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你來...千裏送人頭?”
壯漢一臉聖光普照,
“我,朱葛鐵兮,血海深仇今日了斷,爲父報仇,前來取回被你們卑鄙的明光人偷竊的狼城聖物!”
語氣稍弱,
“順便能把我們朱家祖宗屍骸還給我就最好了...”
林愁的第一個念頭:這孩子腦袋缺根弦?
林愁的第二個念頭:不對不對,這孩子壓根沒腦子。
黃大山悟了,
“卧卧卧槽?狼城的小崽子?這特麽賺大了啊...原本還以爲換壇酒錢就拉倒了,這特麽我一看,嘿,姓諸葛的小子,你走大運了造麽,等我把你交給基地市,老子就把溫大人的酒坊買下來哇哈哈哈~到時候指定請你喝酒,放心!”
說着還拍了拍朱葛鐵兮的肩膀,以示誠懇。
司空顯得比較淡定,
“唔?偷竊狼城聖物?說反了吧,明明是你們狼城用那東西砸了明光,還企圖趁獸潮之機進攻明光才對。”
朱葛鐵兮怒瞪司空,
“我爺爺可是朱葛蓋鐵,内狼城的領袖之一,他,絕對不會說謊!”
言之鑿鑿義憤填膺的模樣,仿佛受了多大的侮辱。
林愁腦子一抽脫口而出,
“告訴我,你不會恰巧有個叫朱葛維生素的弟弟或者兒子吧...要不三精?直接藍瓶也行啊!”
“你,你怎能侮辱...我...我...”
想到彼此間的差距,對方又人多勢衆,朱葛鐵兮頹喪下來,
“哼,今天栽在你們手裏算我倒黴,不過...我還會再回來的...”
說着雙手高舉向天,向前撲倒。
“砰”
整個人平拍在地上,這是一個五體投地的标準姿勢。
“...”
一秒,
兩秒,
一分鍾,
兩分鍾。
黃大山踢了他一腳,
“草,你準備趴到什麽時候?裝死?”
朱葛鐵兮擡頭望了望天,大喊,
“聖物!帶...帶我回去啊!!”
林愁歎了口氣,
“見者有份。”
山爺當即拍着胸脯表示自己絕對是那種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人。
眼珠子轉了轉又換成心虛、擔憂的表情,
“吃了早飯我就把這貨拖去明光——媽的,從核糖核酸的角度來講,狼城首領的親兒子即使是個傻子,發生委也該給我全額獎金的,是吧?”
司空噎的直翻白眼,感覺明光人的臉都被這貨丢盡了。
黃大山風風火火的吃完東西,生拉硬拽的把一臉懵逼的朱葛鐵兮塞進車裏,轟轟轟的跑遠了。
——朱葛鐵兮到現在還沒回過神來呢。
(聖物怎麽了,聖物抛棄我了,媽蛋藥丸...)
術士對這些不感興趣,因爲三黃大人認生了。
顯然以一隻雞的思維,并不能理解爲啥整月整月跟在自己屁股後頭喂它吃各種蟲子的人由一個黑的變成了一黑一白兩個。
自從兩隻後宮預備役小黃雞被鸾山人帶走之後,三黃的心情就一直不是很愉快,現在再要加上強制抱雞的npc角色又多了一個,老鬧心了。
三黃一臉的生無所戀在骷髅架子和術士本體手裏換來換去被翻過來覆過去的折騰着,然後術士忽然用一種絕望的語氣說,
“林子林子,三黃大人咋啦?三黃大人是不是生病了?你是不是虐待三黃大人了?還是那隻狗又攆三黃大人了?三黃大人都不吃我帶過來的蟲子了!三黃大人以前最愛吃這個了!”
連串連珠炮式的發問——對術士來說,世界上沒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事了。
林愁沉默了兩秒鍾,随手從廚房裏拎出來一隻漆黑油亮似乎還散發着好聞的雞湯和蘑菇味道的瓦罐,咚的一聲頓在櫃台上,
“來來來三黃你把腦袋伸過來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三黃渾身的毛瞬間炸了起來,精神百倍的抖擻着翅膀,
“咯咯哒~咯咯咯咯哒~”
林愁敲了敲黑又亮的大畚,
“呵呵,本帥再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咯咯...”
斜眼,
“嗯?”
三黃呈引吭高歌狀,
“哦喔喔喔喔喔~!”
林愁對術士點頭,
“喏,正常了。”
術士,
“ヽ(???)?”
時值中午,怒氣沖天的山爺提溜着朱葛鐵兮又回來了。
“诶?怎麽又他帶回來了...”
“拷問完啦?效率挺高嘛!”
“直接埋了不就好了。”
鼻青臉腫慘兮兮的朱葛鐵兮打了個冷顫。
(野蠻人!你們明光都是野蠻人!)
黃大山鼓着眼泡憋了半天,
“啊啊啊發生委那個蛇皮前台卧槽氣死老子了小娘皮根本不信這個傻哔是狼城首領的兒子我尼瑪真是醉了啊啊啊特麽的好歹也是一個四階野生戶口啊居然說什麽是傻子的話隻能給十分之一推介費哔了狗了真是八千你敢信就特麽給我八千流通點啊啊啊卧槽就是老子拿三百斤黑山野豬肉都不止這個數吧糊弄鬼呢你們是沒見那個小娘皮的眼神啊我我卧槽真是氣死老子了.......”
衆人瞠目結舌。
這特麽也就是進化者吧,普通人以這種分貝這種咆哮吼了這麽長一段話肺怕是早就爆掉了。
黃大山把鼻青臉腫*2的朱葛鐵兮丢在地上,一頓瘋狂輸出。
朱葛鐵兮團成球狀,抱頭,一聲不吭,感覺很專業的樣子。
(爸...爺爺...聖物在上...救我...救救我...我真的要死了...)
(我認真反抗過了,兩次!失敗了!)
山爺技能冷卻,停下來呼哧呼哧的喘着氣。
他眼睛裏邊全是血絲,一張臉紅的發亮、反光。
咬牙切齒的問,
“四狗子呢?去哪兒了?”
“?”
林愁一臉問号,這個話題轉的略快啊,他都有點跟不上節奏了,
“後山泡澡吧...應該...你找它幹嘛...”
黃大山拖着朱葛鐵兮的腿就走,
“把他喂狗!順便找條狗來哔一哔!幹他娘兮!”
“...”
一路慘叫,漸漸消失。
司空忽然說,
“诶嗨?他剛才說的...哪個比較有可能實現呢?”
術士咔嚓一聲就把骷髅架子的胳膊拆了下來,拍在桌上,一萬個肯定,
“我賭一隻手,喂狗!”
司空把随身攜帶描龍繪鳳的大寶劍放在桌上,
“我也賭喂狗。”
林愁在兜裏掏了掏,扔出一張10流通點的毛票。
聳了聳肩膀,淡淡的說,
“你們輸定了,這貨哔了狗還是被狗哔了都算我赢。”
“好!”
“一言爲定!”
四十五分鍾後,損失了最後一條遮羞浴巾的朱葛鐵兮被衣衫褴褛的黃大山拽着腿又給拖了回來。
黃大山和諸葛鐵兮兩個人滿頭滿臉全是口水,隻不過看起來穿衣服的黃大山要比朱葛鐵兮更慘烈幾分——衣服差不多碎成一條一條,尤其是他身後,隐隐約約都能看見尊貴的臀部了。
嘿,還挺白。
術士和司空不甘心的慘叫,
“卧槽...不可能的啊...你居然...赢了...”
納悶,
“你怎麽就知道四狗子不會吃他?”
林愁神秘一笑,
“那幾個被荒野上那隻巨型雞崽燒烤的家夥還記得麽,四狗子偷偷啃了幾根骨頭差點被我把屎都打出來,它又不傻,肯定長記性了...還有,鐵蛋的紋身不光醜,還有一股油漆味,這狗子現在嘴刁着呢。”
“...”
黃大山崩了,
“所以,你們踏馬到底在說啥?”
司空學着林愁那種闆着臉的詭異微笑對山爺道,
“所以,什麽體位?”
——大寶劍不能白輸,至少也得問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