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你一定要這麽專業的話，會讓别人很沒有成就感的你造嘛！”
林愁撓頭，
“我就是随便猜猜，還真是——這不怪我啊，誰讓紅魔蝦長相太有特點了。”
冷涵好奇道，
“這麽可愛的蝦，爲什麽會叫這種名字？”
林愁說，
“紅魔蝦大災變前原産西班牙帕拉莫斯，在地中海沿岸也有少量出産，也叫绯紅大蝦、魔鬼蝦——歪果仁的惡趣味咱不太懂。”
“紅魔蝦成年身長在15-30厘米之間，渾身上下從頭到尾的顔色都非常鮮豔，瑰麗異常——當然，它不光有蝦中翹楚一般的顔值，也有同樣驚心動魄的美味，通常大災變前的人類用來形容紅魔蝦最常用的說法就是‘有一般野生海蝦十倍的濃香’，而且，最重要的是，它足夠稀有。”
冷涵咕哝，
“稀有？”
林愁點頭，
“對，相對來說吧，原産地帕拉莫斯對紅魔蝦的捕撈規定有嚴苛的限制，比如捕撈作業的水深要在300到1000米之間，捕撈漁船每周工作時間最多不能超過五天、動力不得超過500馬力、每年四次休漁期，等等等等吧，以至于紅魔蝦在帕拉莫斯原産地每年最高産量不超過一百噸，全球也僅僅在千噸左右，相對于那時候全球上百億人口中無數饑腸辘辘嗷嗷待哺的嘴巴，這點數量還真是連塞牙縫都嫌少。”
“放到現在麽...說實話我這也是第一次見到實物...”
冷涵撚起一條紅魔蝦放到鼻端嗅了嗅，
“有種很好聞的鮮蝦香味，我聞不出特别的，不過既然這麽稀有的話，大災變前是不是很少有人能買到？”
林愁撓頭，
“私人想買到帕拉莫斯原産地的紅魔蝦幾乎是不可能的，當然，這種情況首先要把那些有錢又有勢的真吃貨排除在外——紅魔蝦在還沒出水的時候就會被世界各地的餐廳預訂完畢，幾乎不給任何中間商施展手腕的機會，至于價格麽，說起來還是挺親民的，一公斤6-8尾的紅魔蝦一百五十歐左右，千把塊錢。”
冷涵捏着指頭，似乎在算賬，
“我知道大災變前大米都要四塊左右一斤...那這個價，好像也不貴。”
肖青偷笑，
“姑娘，不是這麽算的，一般人幾乎買不到原産地的紅魔蝦，想吃好的隻能去有星級的餐廳，最正宗最好的紅魔蝦在餐廳裏走一圈再出來，一尾上萬也很正常的。”
林愁點頭，
“隻有帕拉莫斯的紅魔蝦才能真正叫做紅魔蝦，這就不是錢的問題了，而是資源太少。”
冷涵哦了一聲，滿臉質疑，
“那你這幾隻，是帕拉莫斯的紅魔蝦？”
“我...咳咳咳...”
肖青臉有點青，
“姑娘，這這這，不是這麽算的，現在可是大災變時期，地中海有沒有還不一定呢，我...”
“那就是赝品喽，山寨貨！”
“...”
肖青求助式的眼神掃過林愁，老闆，你看着辦吧！
林愁苦笑，
“話不能這麽說，大災變後海洋生物可沒有像之前一樣按部就班的，全錯亂了，不過以如今的水質自淨程度和本源的作用，這蝦即使不是什麽帕拉莫斯原産地的，味道也隻會更好不會變差的。”
“哦...”
冷涵點頭，
“那...帕拉莫斯的紅魔蝦現在豈不是更好吃！”
肖青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
她一臉的洩氣，
“呃...”
林愁剛要接口，就聽冷涵哼了一聲，
“還以爲是什麽好東西，就這樣？還搞的神神秘秘的！”
肖青含着一包真誠的眼淚，
“姑奶奶喲，不是我們想神神秘秘的，而是基地市對這種東西的歸類是‘奢侈品’類，那獨立稅高的買賣雙方能跳樓以證清白，明面兒上走正常流程這一尾蝦起碼要七萬流通點，咱們還得各自交五萬的獨立稅，你自個兒算吧...”
冷涵：“？？？”
奢侈品，一般被定義爲“一種超出人們生存與發展需要範圍的，具有獨特、稀缺、珍奇等特點的消費品”。
字面上理解就是這紅魔蝦除了好吃之外完全沒毛用，對進化者的實力沒有任何幫助，這種純粹爲了享受而出現的東西就甭想着基地市有多支持了，促進消費經濟流通什麽的人家壓根兒就不指望這類玩意兒，沒直接全面禁止已經算是給足了面子。
明光基地市相似的例子多的是，比如河豚也是其中之一。
意思就是你賣可以，但是你得給我交足了稅再說。
誰讓這玩意的意義相對這種時期不夠積極呢，至于賠不賠賺不賺的，你丫自個兒照量着辦，明光又沒求着你抓這玩意回來。
冷涵：“逃稅順便宰人？”
肖青哭喪着臉，都不看冷涵了，
“老闆，要不要？我可以做主給你打個九折，但隻能現金交易，不能刷卡。”
然後換上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
“這玩意保鮮期賊短，你要是不要，我一會整點醬油醋辣根兒就跟這開吃了，反正到自己肚子裏左右不心疼。”
呸，不心疼個屁啊，老娘的心都在滴血。
好不容易碰上個好主顧，幾句話的工夫怎麽就被逼到了這個份兒上！
實際上肖青的海獵隊一共也沒捕到過幾次紅魔蝦，當然，比捕撈次數更少的是賣出去的機會。
“...”
林愁一臉無辜。
我靠，現金？
買不起買不起...
肖青一看林愁的表情，更絕望了，
“老闆...别說你來這種地方連現金都不要帶的！”
“我...”
“當然有錢！”
肖青和林愁齊齊看向冷涵。
冷涵在兜裏抓了兩下，
“叮了當啷...”
肖青眼珠子登時瞪圓了，
“金...金子...”
撚起來一粒，
“這一粒就足夠了，金子啊，這要是送到科研院...咦？老闆真有情趣，還把金子雕成榛子形了，别說還挺像的...要是我不差錢兒非弄幾顆擺起來貢上，簡直是藝術品，雕的太好了。”
生怕兩個人反對似的，掖兜裏，藏好了。
——林愁反應了半天，然後差點笑出聲！
嗯，憋着。
冷涵忽然對林愁眨眨眼，感覺莫明有些萌萌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