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突如其來的霧魇,荒野靜如死地,連一絲風的聲音也不再傳出,濃霧之下正常人透過光罩根本看不出半米的距離就變成了一片蒼白。
姑娘們在山爺的安撫下,聽話的不再吵嚷。
至于更多的情況,沒有必要告訴這些普通人,那隻會讓她們陷入無用的恐懼中去。
——就當是普普通通的霧就好了。
山爺擰巴着臉,
“林子,你這罩罩靠譜不,這霧魇,總給老子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見鬼的罩罩!
林愁搖頭,“我也不知道。”
大胸姐安撫着四狗子,
“沒什麽可怕的,就隻是看不見而已,霧,總有散的那一天。”
“老子倒希望希望就隻是看不見而已...”
山爺小聲嘀咕了一句,便不再說話。
“咚。”
“嗡!”
光罩外有什麽異獸發動了攻擊,光罩嗡嗡的抖動着蕩起片片漣漪,似乎搖搖欲墜。
“在那!”
山爺一指,一隻渾身青綠的異獸兩下就擊碎了光罩,伴随着光罩的破洞,一大團濃霧湧了進來。
破碎的光罩很快恢複如初,異獸看了看背後,大搖大擺的向山上走來。
而豬籠草就那樣立在那裏,居然沒有對食物發起攻擊。
這是什麽情況?
那異獸渾身青綠,一雙眼睛慘白似乎沒有瞳孔存在,高不過兩米卻散發出一種血淋淋的渴望。
鑒于系統并沒有給出任何提示,林愁的心涼了半截,這玩意肯定不能作爲食材啊,有一丁點食用價值的,系統保證都不會放過。
一群女人對它指指點點,
“異獸哎!”
“好醜,爲什麽長這麽小,聽說秦之埅大人擊殺的山犀角做成的明光号就有幾十米長呢!”
“不對吧,我怎麽聽說山犀的角被高師提煉打造成一柄戰錘了?”
“胡說,山犀分明被炮火打成了一灘爛肉,哪有什麽角剩下?”
“...”
這種赤裸裸的蔑視,足以勾起任何一個掠食者的滿腔怒火。
那青綠色的異獸迅速奔跑起來,向女人們沖去。
山爺捏着下巴道,
“林子,你這個罩子,有毛病啊...二階都攔不住?”
林愁也是一臉的郁悶,先是罩子被打破,然後豬籠草也無動于衷。
怎麽着,老子沒給你們開工資嘛??
“铮!”
聳入霧魇上空的家園樹突然傳來一聲嗡鳴,如同寶劍出鞘,一枚銀光湛湛的葉片飄零而下,輕輕掠過異獸的頭顱。
“咯。”
奔跑中的異獸體表迅速鍍上了一層寒冰,随後撲倒。
“嘩啦。”
一地齑粉。
山爺霎時驚了,捋着胡茬假淡定,
“唔,不錯嘛!”
...
接下來的兩天,時不時會有一些連山爺這種荒野老司機也沒有見過的稀奇古怪異獸撞破光罩進入小館的地盤,往往走不出兩步,便會被家園樹擊殺當場。
而一直裝死的豬籠草們終于有了反應,不少豬籠草植株表面出現了藍幽幽的斑點,玫瑰紅的豔麗大嘴變得更加猙獰龐大,表面猶如經過錘煉剛出爐鋼鐵,它們的葉片脫落、藤蔓觸手在地面下翻滾着。
而沒有産生這種變化的豬籠草漸漸枯萎,不到一個小時,就化成了一灘紅綠相間的濃稠黏液。
其中一株格外巨大的豬籠草脫離了地面,搖搖晃晃的向衆人走來。
與此同時,林愁腦海中與它相連的那條“枷鎖”,忽然消失了。
這株豬籠草起碼有兩百米高,數百噸的重量,全部葉片盡皆脫落,觸手上遍布着新生的大嘴,一灘灘口水淋漓流淌。
“該死的霧魇!”
林愁有點惱羞成怒了,這可都是他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财産,就這簡單的叛變了?
黃大山滿臉懵逼,
“林子...那豬籠草...好像來意不善啊?”
在荒野上,最難對付的往往不是高階異獸,而是活性魔化植物,生命力強悍,無緻命弱點,或體型巨大或帶有劇毒,令人望而生畏。
眼前這個,顯然是對體型巨大最好的诠釋。
“叽咕叽咕?”
毛球跳上林愁肩頭,發出軟萌軟萌的聲音。
歎了口氣,林愁道,
“幹掉它。”
“唰唰唰。”
菌絲鋪天蓋地,割裂着空氣帶出刺耳的尖嘯,掠過那株豬籠草後撲入地面,瞬間消失。
豬籠草表面出現一條條細微的裂痕,越來越大,“嘩啦”一聲,爆成了漫天泥漿,猶如粘稠的鮮血沿着山坡到處流淌。
而其他豬籠草則紛紛将藤蔓探出地面,貪婪的汲取那些汁液。
“轟!”
又有幾株豬籠草将根系拔出地面,這次它們沒有機會走上前來,直接被其他正常的豬籠草撕得粉碎,屍身埋入地下用作儲備養料。
“還有沒有!!”
林愁咬牙切齒擇人欲噬,粗略的計算了一下。
這他娘的絕逼要損失......恩,好幾十個好幾十乘以好幾十再乘...的流通點啊啊!!
經過一番折騰,除了死去的豬籠草,共計有十七株豬籠草與林愁失去了聯系被昔日同伴撕成碎片,豬籠草僅存四十四株。
“系統!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帶着生命枷鎖的豬籠草爲什麽會叛變與我失去聯系??”
“不知。”
林愁罵娘了,
“我他麽要你何用啊,這點小事都搞不清楚,你這系統怎麽當的?”
“請宿主讀出本系統全名。”
“末世廚神系統啊。”
“請問這裏面哪個字哪個詞哪個詞彙組合起來的意義是宿主理解不了的?”
“你丫什麽意思!”
“關本系統鳥事?”
“...”
林愁想殺人。
等等...
林愁忽然想起,
“夜鸾夜風呢?!”
黃大爺一撓頭,回身問道,
“你們看見夜鸾夜風了麽?”
“沒有。”
赤祇搖頭,一群姑娘搖頭,吳恪同樣搖頭。
山下吳恪的小屋和山上椰樹屋以及各個地方都找遍了之後,依舊沒有發現夜鸾兩人的身影。
山爺悻悻道,
“老子就知道,趁機逃了吧,呵呵!”
看他的表情,一股子老壇酸味兒撲面而來,擋都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