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人!出來!”
沒走多遠,萬籁俱靜中,山爺突兀至極的一聲爆吼幾乎将虛弱的劉柱子吓得犯了心髒病。
“山爺?怎麽回事?”
衆人緊張兮兮的問道。
山爺不理,拎着一對比超大号燈泡還要亮光閃閃的耀眼的桌面圓斧沖進一顆巨大的樹木後噼裏啪啦一頓揮砍。
“...”
“山爺,山爺?!”
黃大山什麽也沒找到,後面隻有一團半枯萎的灌木。
他滿眼迷茫的走了出來,用斧面撓撓腦袋,納悶道,
“奇怪,怎麽總感覺好像有人在偷窺老子,老子的腦袋難道真的不好了?”
剛要收回本源大斧,白穹首斜眼道,
“别收了,來來來,你走前邊兒,正好你那家夥事兒大,給大家夥兒照個亮。”
山爺傲然,
“現在知道家夥事兒大的好處了吧?什麽浪裏白條白十八爺,還不是短小無力——應該是浪得虛名白十八才對,連這種事都要求其他男人來替你辦,啧啧啧...”
白穹首怒道,
“哪兒那麽多屁話,快點,讓你去你就去。”
沉默寡言的李黑狗也皺着眉,
“山爺說的沒錯,我也感覺哪裏不對。”
“啥也沒有啊,這半天了,連跟異獸毛都沒見,錯覺吧。”
“恩,可能是這霧魇搞得我神經緊張。”
白穹首看了看被鳥屁股折騰了幾天的劉柱子,
“趕路要緊。”
...
數千公裏之外,羊角辮小丫頭纖細的手指頭點了點黑漆漆的潭水。
上面的畫面頓時消散,蕩漾出一團水波。
一個穿着火紅長袍戴着帽兜的人走上前來,帽兜中的臉部仿佛是一片空洞,什麽也不存在,
“居然被發現了,看來背叛者們也并不像傳說中的那樣無能懦弱。”
羊角辮小丫頭眼睛亮晶晶的,
“我是不是可以去找媽媽了?”
兜帽女人連忙道,
“萬望王女切勿沖動,霧魇的擴散的速度有限而那城中之人的手段層出不窮,未曾确保...的絕對安全之前,請王女一定稍安勿躁。”
羊角辮小丫頭眨眨眼,
“你怕了?”
“哈...”
密室各處傳來低低笑聲。
帽兜女人身軀一陣顫抖,卻也不再說話,沉默着堅持自己的意見。
羊角辮身後,陳霆站在潭水邊,面無表情,沒有舌頭的嘴巴開合着。
如果有人仔細看去,一定能看出他的口型是在無聲的說着三個字,
“黃,大,山。”
...
白穹首像個話痨一樣嘀咕着,
“劉柱子怕是要撐不住了,先從這詭異的霧魇裏出去再說,沒碰上什麽異獸,真是運......”
“吼!!”
厲吼沖天,腥風撲面,樹冠中竄下一隻龐然大物,擋住了衆人的去路。
白穹首恨不得給自己一大耳刮子拍碎這張烏鴉嘴,喊道,
“放出氣勢,吓跑他,不要耽誤時間引來更多異獸。”
在場衆人最低都是三...好吧,林大老闆還是一階渣渣。
衆人的等階氣勢一齊外放,當真是飛沙走石氣流湧動。
再看那異獸,卻是一隻斑斓猛虎,一隻爪子就有半人大小,背上巨大還收攏着一雙羽翼。
林愁掰着手指頭算開了,唔,自己的菜單上貌似還沒有這玩意?
呔!
兀那長了翅膀的虎鞭湯,留下你的肉身再走!
“轟!”
一團熾烈的光芒從虎形異獸身上噴薄而出,将方圓數裏照得纖毫畢現。
“卧槽。”
山爺差點栽一跟頭,沒像平時一樣嗷嗷叫喚着往上沖,
“打打打不過,咱溜了吧...”
六階氣息猶如大河之水天上來,将衆人的勇氣沖了個七零八落。
白穹首滿口牙齒都要咬碎了,
“媽的,什麽時候六階都成了大白菜了,一天能見好幾個!”
人們常說,龍盤虎踞。
這隻巨大無比的斑斓猛虎踩着巨石展開翅膀昂首怒目,目光猶如俯視爪下羔羊般不屑和貪婪,可能龍來了還真得盤的老老實實,就是滾滾大人的氣勢也不過如此。
“咕咚。”
山爺吞了吞口水,大老虎背上遮天蔽日的翅膀肯定不隻是擺設,他娘的,難道這次真的要跪?
“哈哈!”
盆栽眼睛裏的金光都要變成探照燈了,
“本姑奶奶真是天命之女,運氣來了擋也擋不住,長了翅膀的老虎,這一身毛皮要值多少錢啊!”
她小臉漲紅嘟嘴憋氣,素手一指上空,
“三花!聚頂!”
一頭翠綠的短發悄然蔓延,猶如蛇妖一般漫天飛舞,一點耀眼的花瓣在盆栽的眉心隐現。
“你他娘的想錢想瘋了??”黃大山破口大罵。
六階異獸還敢這樣挑釁?老子看你是嫌死的不夠快!
盆栽飛快的從懷裏掏出一瓶東西,
“現在就要看你的表演了,我的寶貝兒,你可一定要給力啊,呔!五....”
話還沒等說完,前方驟然炸開無與倫比的沖擊波,氣浪将周圍的一切全部撕裂,樹木頃刻間化爲齑粉,大地如波浪般湧動。
“咔嚓!”
滿天銀蛇狂舞,絢爛至極本源的本源殉爆火光吞噬了一切。
中心處林愁哈哈狂笑聲不止,
“虎!鞭!湯!”
“老子!要!發财!了!”
“轟轟轟!”
盆栽手裏的小瓶悄無聲息的滑落在地,所有人完全懵了。
一拳。
卻爆出了三道轟鳴。
氣勢洶洶的插翅虎當場被掀翻在地,滾出上千米遠。
“吼。”
“咚!”
還沒等它爬起身來,随後而來的林愁一拳正中它胸口。
插翅虎眼中滿是駭然,大嘴一張,一團電光噴薄而出。
“轟!”
林愁隻覺無比霸道的電流在四肢百骸中流淌着,化爲滔滔熱力幾乎将他烤熟,整個人除了腦子,任何一處都失去了知覺。
“咔嚓。”
巨虎一口咬下,林愁那沒它一顆牙齒大的身軀愣是爆出一連串難忍的、像是啃石頭一樣的咯吱聲。
咬不動!
“呸。”
插翅虎吐掉林愁,一揚翅膀躍上高空,不甘而怨憤的注視着呈大字型趴在地面上的林愁半晌,才轉身飛向遠方。
如山巒般威武雄壯的身影即使在夜空中也能清晰可見,隻是,怎麽看都有些倉皇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