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穹首滿臉的不勝唏噓往事不堪回首,相當複雜。
至于山爺就好形容多了,磨牙吮血挫骨揚灰灰飛煙滅十二字真言,足矣。
“劉長碩就一混蛋,心眼小得跟耗子眼珠子有一拼,比高軒都差了不止幾條街的距離——怪不得到現在還是個二階領着一幫一階的小喽啰和普通人招搖撞騙,丫的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别讓老子再遇見他,看我不把他渾身骨頭捏成一千零二十四截!”
白穹首連連搖頭,吃灰吃得心安理得的樣子。
“咋着,你不信?老子這就去找他們!”
“得了吧你可,呵,要不是有林老弟你不也一樣還是個一階二階的小喽啰?”
“也不能怪他,是我太心急了,這半年的變化實在太大以至于連我都有些措手不及,沈峰、你、包括我自己都有了長足的進步,而我還在用以前的眼光和思維對待人還有這片荒野,這次的事情就是明證,也給我提了個醒啊。”
白穹首自我檢讨式的發言讓衆人目光狐疑,山爺道,
“白兔子,你這是咋了,這不像你白十八爺能說出來的話啊。”
白穹首自嘲一笑,
“說到眼光,黃大山是比我強太多了,别看他滿嘴胡話吊兒郎當,心裏的算盤可扒拉的明鏡似得,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山爺他還從沒看錯過任何一個人?”
“這...好像還真的是這樣啊...”
“當機立斷、眼光毒辣、恩...還有膽大心細臉皮厚,必要的時候能下得去黑手——像山爺這樣的人,才适合領導一支能夠縱橫荒野的隊伍,我真的從來就不是一個合格的隊長。”
“這...”
光頭和燕子心裏一突突,啥意思,這是想交權?
“我啊,我這個人哪裏都好,面慈心善心腸太軟,這個隊長我當夠了,都不用想着勸我,我已經想好了,就讓我置身事外做一個安安靜靜的美男子就好。”
衆人幾乎嘔出一口老血,怎麽說着說着剛要感動,這畫風就變了呢?
“咳咳,說個冷笑話而已,至于這麽驚訝麽。”
白穹首一揚手,制止了山爺的話頭,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劍鋒隊——不,盤山隊的正式隊長了,書面上的東西我早就準備好了,發生委的文件估計也快批下來了,明天光頭去取一下。”
早有預謀?
“我...”
黃大山臉上的表情很糾結。
盤山這個名字,對他來說非常重要,這也是隊伍中隻有他一個進化者還堅持了那麽久的原因之一。
白穹首微微一笑,
“恩,很抱歉,我還是知道你要說什麽,即使當了隊長,這個酒,還是想都不要想的。”
“草你大爺!”
山爺破口大罵。
像是罵人這種非常消耗體力的活計不能經常幹,容易餓。
沒一會山爺開始到處嚷嚷,
“林子呢,剛才我還見了,怎麽這會沒了...午飯時間可馬上就到了啊,這老闆讓他當的,比俺們還像大爺!”
吳恪坐在一旁的桌子上奮筆疾書某個調查報告或者是文案,頭也不擡道,
“剛才鮑二送了一車東西過來,愁哥和他到後面去卸貨了。”
“哎?明光城開了?”
吳恪扶了扶眼鏡,一臉認真。
“就在山爺罵‘狗咬呂洞賓’的時候,院子裏的車就都走的差不多了。”
“...”
林愁、滾滾、鮑二、馬六再加一個大胸姐,正在後山山澗中攔河築壩。
滾滾和金線蛟配合捕捉桂花蟬提醒了林愁,後山這條小小的山澗看似不起眼,其實資源着實不少,應該好好的利用起來。
這裏面生有各色魚蝦,草魚、鲫魚、鯉魚、柳根兒、竄丁甚至還包括比較珍貴的遲魚,螃蟹、河蝦、河蚌、田螺等等更是數不勝數。
這樣得天獨厚的條件,林愁要是再不做點什麽,都感覺對不起自己了。
是的,他要攔河養魚。
通知了鮑二之後事情就都變得很簡單了,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而林大老闆也早就不是一個缺錢的主兒。
基地市運來的高标号水泥做地基,再埋進有防鏽塗層的厚重鋼網,上下遊各一道小小的水壩,幾個人忙了不到一個小時就齊活兒了。
鮑二和馬六又大賺了一筆,臉上的笑收都收不住,
“林老闆,這就行了,還有什麽吩咐?”
林愁道,手上比劃了一個大小,
“那就麻煩你們了,以後每隔七天,就給我送一小車像這種大小的蠶豆過來,蠶豆你知道吧?唔,隻要比這個小的,不要大,可以加錢讓他們重新挑一遍。”
鮑二拍胸脯打包票,
“這都不是事兒,基地市,我熟着呢!”
“就您說的大小對吧,這哪兒還用人去手挑啊,您要是長期要,我随便找一鐵匠,打幾副那種放大版的選黃豆的‘選架子’,上邊兒一倒下邊直接就能出來您要的合适大小的蠶豆,比篩子都方便不少,保證個大粒圓飽滿緊實沒一顆石子兒在裏面。”
“...”
恕林愁孤陋寡聞,啥選架子他是真沒聽說過,不過還是點頭表示對鮑二的辦事能力很放心,
“那行,就交給你了。”
“不過,林老闆你要生蠶豆幹啥?下城區幾乎就見不着蠶豆,這玩意除了炒着吃和做成醬...還有貴之外,也沒别的用了吧?”
林愁信手一指剛剛大功告成的溪流,
“喂魚啊!”
“...”
鮑二心中一陣無語,這進化者到底是和咱普通人不一樣啊,連喂魚的飼料都不可同日而語。
真他娘的奢侈啊。
幾十點一斤的東西,一張嘴就說要喂魚。
喂啥魚,美人魚嗎?
恩,雖然不明白爲啥,但還是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哦對了,你剛才說的做醬,難不成咱們基地市還有人能做紅油豆瓣?”
紅油豆瓣醬,大災變前大名鼎鼎的川菜之魂啊。
林愁家中世代掌勺,居然從來都沒有在基地市中聽說過有人還能做這個東西,這本身就已經很奇怪了。
根本不科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