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李黑狗之所以不是李黃狗李紅狗李白狗,不就因爲他夠黑麽。
一個臉黑到影響了名字和性格的家夥突然臉色蒼白如雪神色慌張,衆人怎能不好奇不擔憂?
“黑狗,你這...咋了?”
李黑狗仍舊有點哆嗦,“沒事兒,沒事。”
眼見着林愁和滾滾說了幾句什麽,拿着樹葉包去一邊兒找水源去了,李黑狗這才松了口氣。
...
“嘿,林老弟,用我幫忙不?”
山爺樂呵呵的跟了上來,哪有什麽幫忙的意思,東瞅西看一臉好奇,分明就是來看熱鬧的,林愁沒搭理他。
山谷内的地形已經被破壞的不成樣子,直走到山崖腳下,才找到原本谷内小溪的源頭,一個一米半方圓的石坑,泉水晶瑩冰冷。
打開樹葉包,山爺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一本滿足的看着那團不停蠕動的螞蟥。
黃大山撸胳膊網袖子,躍躍欲試,說道,
“這玩意咋弄,我幫你整。”
作爲一個真正的吃貨,除了凳子腿和鐵飛機,不應該在任何食材面前産生畏懼的情緒,山爺至少在思想上已經達到了這一高度,樂在其中。
林愁擺擺手示意不用,
“這是金線灰蛭蝚,也就是俗稱的金線螞蟥變異而來的,勉強能算是二階生物,基本沒有什麽攻擊能力,也不附帶毒素,唯一的一點就是在咬中獵物的時候口器可以分泌出一些有麻醉成分的物質,使獵物感覺不到傷口的疼痛,也就僅此而已了....我覺得這東西之所以能存留下來,不得不說是個天大的巧合。”
“蛭蝚的生存能力還是很強的,即使用刀子把它切成三段,首尾兩端也能各自存活,本身也是雌雄同體,更可以分裂生殖,唔,漫山遍野的異化果樹,估計都是它們幫助的功勞...對了山爺,回去的時候砍幾棵樹看看,沒準會有魔植精華。”
“好嘞!”
林愁捏住一隻螞蟥的尾部,拇指和食指用力,沿着螞蟥的身體輕輕一抹,就見螞蟥生有三瓣颚片的口器中一些黏糊糊灰黑色的東西被擠了出來。
“這是螞蟥的内髒?”
林愁的動作很快,一捏一抹,短短兩秒時間就可以處理好一隻螞蟥。
山爺總覺得這種碾壓式的虐待行爲有着莫名的快感,看得眼睛發亮。
唔,就像是小時候用樹枝與螞蟻戰鬥,一戳一隻,彈無虛發時的享受。
“恩,”林愁說道,
“金線蛭蝚的生存能力超強,别看我剛剛把他們所有的内髒都一起擠了出來,不到十分鍾,它們就能重新生長出完整的一套内髒,并且新生時内髒就已經具備原本的全部功能,不會對它們有任何影響....甚至連疼痛感都十分輕微。”
一小包螞蟥其實并沒有多少,數量連一百條都不到。
擠了内髒腹内空空的螞蟥被随手丢在水坑裏,一隻一隻仔細清洗,然後擠水,放在旁邊。
“一會在它們的新内髒生長出來之後還要再擠一遍,這樣才夠幹淨。”
那邊,滾滾大人捧着一顆似乎還在輕微抽搐的巨大心髒飄了過來,很嫌棄的扔給林愁——心髒的右上角明顯有一個牙印,缺了一塊。
山爺笑道,“哈哈,滾滾大人,味道咋樣?”
滾滾嗷了一聲,表情愈發不屑。
随後山爺說道,“那頭大家夥,少說也是五階異獸吧?這心髒...大家怕是無福消受啊。”
“六階。”
山爺一哆嗦。
林愁也再說話,仔細觀察起那足有成年人身體般大小的林下劍齒熊的心髒。
這顆心髒是滾滾大人暴力硬扯下來的,上面還連着四條慘白的動脈血管,不停的有血沫從上面滴落下來,血液仍然溫熱。
口袋裏的毛球聞到到了鮮血的味道,幾條細細的菌絲探出來,将心髒表面的血液吸了個幹淨,
“叽咕叽咕。”
林愁趁這個時間又把悲慘的螞蟥給撸了一遍,這次擠出的内髒不再是肮髒的灰黑色,而是有些晶瑩透明的淡白色,看上去和某種水果的果肉有些類似。
将螞蟥放在水裏養了十分鍾,林愁拿起一隻看了看,滿意的點點頭,“差不多了。”
從毛球身上扯下兩根菌絲,綁住熊心上最粗大的動脈的兩端,又用小刀将血管部分表面削薄,直到能看見下方鮮紅的血液爲止。
林愁拿出一條螞蟥放到血管上,螞蟥見狀,立刻張開口器,咬了上去,縮水到不足兩厘米長的身體迅速變得飽滿膨大起來。
“爲啥弄這麽麻煩,直接扔進去,讓它自己喝不就完了麽?”
林愁翻了個白眼,一邊用手輕輕擠壓血管,“這小東西是沒有吮吸的動作的,吸血隻能依靠獵物血管内的血液流動将血液泵到嘴裏。”
“喔...”
山爺贊歎道,“林老弟,專業呀。”
小小的螞蟥膨脹到足有兩根拇指粗細,十五厘米長短才慢下來。
半透明的軀體上一條金線漸漸顯露出來,内裏則映襯出淡粉色的血液,看上去居然有些詭異的可愛。
林愁用手輕輕一捏螞蟥的頭部,這隻螞蟥立刻松口,啪的一聲掉在林愁手裏,然後被放回水坑中,林愁順便在水坑中撒了一些鹽。
如此往複,直到每一隻螞蟥都吸飽了血液爲止。
然後林愁就蹲下身,仔細觀察着水裏吃飽喝足的螞蟥。
“林老弟,你在看啥?”
林愁皺眉道,
“山爺你忘了?劍齒熊可是六階異獸,這小小的螞蟥,喝了劍齒熊的血液,會有什麽下場?”
山爺一愣,這才注意到,被林愁放回水坑中的螞蟥個個都保持着筆直的形态,已經半天沒有動過一下了。
“它們,死了?”
“還沒有,不過,快了。”
劍齒熊的血液中蘊藏六階的活化本源,進入到螞蟥的體内,和螞蟥本身的本源相比,濃度完全不同,海水中的生物被扔進淡水中會有什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