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劇痛,胸口劇痛,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不在咆哮着訴說糟糕的狀況。
林愁眨眨眼,視線才開始聚焦。
充斥眼簾的,是一整片急劇起伏、名副其實的動詞,顫巍巍沉甸甸,已經達到了“搖”之上不可描述的境界——至高無上的“顫”。
十數個皮膚微黑肌肉緊緻女人将他團團圍住,無數雙細嫩的小手在他身上摸來摸去,幾座高聳的山峰幾乎抵在他的鼻尖上,充斥着不知名卻讓他心髒劇烈跳動的味道。
“嘶。”
鼻子一熱,兩條鮮血噴了出來。
林愁面前站着一個格外高挑的女人,曲線宛如林中獵豹,兩段獸皮遮掩關鍵部位,裸露着大片肌膚和修長驚人的雙腿。
簡陋而原始的獸皮衣裙,在她身上卻穿出了驚心動魄的野性美感。
她的大腿,腰身,脖頸上紋繪着盤繞簇擁的血紅色紋路,如同一株正在生長的妖豔花朵,詭異而甯靜,徑直蔓延到她尖尖的下巴和半邊臉龐。
這女人居高臨下,冷冷與林愁對視,紅唇輕啓銀牙半咬,聲如冰山融化的雪水,
“渎神者,記住我的名字,血神部族的祈女,赤祇!”
下方頓時沸騰了,女人們尖叫起來。
“渎神者!他醒了!!”
“殺了他!”
“祈女在上!把他的皮剝下來,抽掉脊椎,捏碎所有骨頭,敬獻給血神大人!”
林愁這才注意到,圍在他身邊不停的摸來摸去的女人是在給他換“衣服”,兩段鞣制過的簡陋獸皮圍住胸口和大腿,和這些女人的打扮一模一樣。
兩腿間嗖嗖的過着涼風,再想想那十幾個女人你一巴掌我一爪子的,林愁心裏就直犯嘀咕,老子TM還是處男啊。
“卧槽!神經病啊,要殺就殺要剮就剮,TM給老子穿裙子是幾個意思?”
“老子告訴你們,整個基地市最無恥最不要臉的就是老子,你們部族裏沒男人還是怎麽着?不知道男人該穿褲子嗎!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以爲給老子換上女人的衣服就能讓老子屈服在你們的淫威之下?休想!”
“砰。”
赤祇一巴掌将林愁的話扇回肚子裏。
林愁吐血一口血沫,艱難的扯出一個笑臉,“喂喂喂,你這女人怎麽這麽粗魯!有話好好說嘛!老...本帥剛剛是開玩笑的,要不,咱們再商量商量?”
赤祇赤腳站在地上,
“将他送上祭台,獻給血神大人!”
幾個女人聽言,擡着林愁攀上祭台,粗暴的将他扔在一團血肉模糊的活屍碎片中間,那是他摔落懸崖留下的“贈品”。
十隻倒黴的活屍替他做了肉墊兒,無一幸免。
“喂喂喂,你們要幹什麽?”
林愁當然不想被獻祭給什麽狗屁血神,天知道那到底是個什麽玩意?萬一是個醜八怪老女人,貪戀他的美色豈不是要貞操不保?
林愁在血漿中了掙紮着,手上腿上被綁着某種動物的筋鞣成的繩子,十分堅韌,越掙紮就勒得越緊。
祭台下的女人燃起火把,口中發出“嗷吼嗷吼”的呼聲,尖銳刺耳,似乎在呼喚着什麽。
“請我神享用祭品!”
“血神大人在上!”
“血神恕罪!”
一個小時過去了,下方漸漸開始傳出議論,“嗷吼”聲也難以掩蓋。
“血神大人沒有降臨!”
“肯定是這個渎神者激怒了血神!”
“血神會降罪給我們的!”
“怎麽辦!”
然後,她們将矛頭對準了赤祇。
一個強壯如熊的女人走出人群,露出白森森的牙齒,藍白色的條紋下,女人的臉傷疤縱橫,狀若厲鬼。
“血神大人不肯接受我們的祭禮,赤祇,你指祈爲名,身爲部族的祈女,現在,你應盡到你的義務,将這個渎神者,親自帶到血神大人面前!祈求血神大人的原諒,護佑我族!”
赤祇低下頭,清澈的眸子裏掠過一絲光,似是對此無動于衷,
“好。”
赤祇走上祭台,扛起林愁就向山壁走去。
祭台靠近山壁的地方,幾級向下的白骨台階連通着一道黑漆漆的裂縫,陰冷的風夾雜着血腥氣息從裏面吹出來。
這道裂縫如獸口般犬牙參差,隻容兩人并排行走。
“喂喂,”林愁在赤祇肩膀上說,“血神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要不你把我放下來?我自己能走。”
“這樣被女人扛在肩上,我很沒面子的。”
“喂,你是聾子嗎?怪不得她們讓你帶我去找什麽狗屁血神,你跟我一樣,回不來了吧?”
赤祇喝道,“閉嘴,愚蠢的男人!渎神者!血神是護佑我族群的神明,至高無上!爲族群獻身,是赤祇的榮幸!”
林愁眼珠子一轉,“呵呵,好死不如賴活着,能活,哪有人想死呢?要不你放我下來,咱們在這等着,她們散了我帶你逃出去,森林外面也有人....”
“啪。”
赤祇将林愁狠狠掼在地上,林愁手臂和胸口傳來骨骼摩擦的咔嚓聲,本就脫臼的手臂,變成了挂在肩膀上的面條。
“你是背叛者?”
“什麽背叛者?”林愁簡直莫名其妙,咬着牙說,“這樣虐待一個殘疾人,你覺得很有快感麽?”
赤祇翻了個白眼,呵呵冷笑,“森林外的人,通通該死,可恥、卑鄙的背叛者,他們背叛了信仰,背叛了神明。你,也該死,你是無用的男人,是他們中的一員!”
“有沒有用,不試過怎麽知道。”
林愁抛過去一個眼神,嘿嘿笑道。
赤祇一愣,“男人都是無用的廢物,試什麽?”
“老子人稱浪裏小白龍玉面書生一夜七次萬金不換小郎君,怎麽樣?心動了吧?!”
赤祇拖着林愁的腿向前走去,“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外面的人都像你一樣這麽多廢話麽?果然是背叛者的風格!”
尖銳的石塊劃過獸皮,在林老闆尊貴的臀部留下一道道傷口,“喂喂!裙子,裙子,TM老子走光了!老子還是黃花小處男呢,我...”
赤祇回頭,“處男是什麽?”
林愁義正言辭聖光加身,“你不知道你在面對什麽!處男心智高潔,不可能被女人迷惑,爲了自身偉大的目标負志前行!不止是心靈清高,身體更像是初雪般純潔!...嗷!你怎麽打人!!”
赤祇給了一個後腦勺,随手扔掉碎裂的石塊,
“雖然聽不懂你再說什麽,但是我能感覺到你身上下、流猥瑣的氣味,男人,沒一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