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紅娘在斤字隊的人收集了一些怪物散落在地的血液和碎肉後便帶着他們匆匆返回基地市。
臨走,刀疤還不忘用通紅的眼睛惡狠狠的瞪着林愁。
林愁對此的回應是一個頭發茂密的後腦勺,然後又把小黑闆請了出來。
衆人哀嚎一片,
“又歇業??”
“林老闆你做生意能不能認真一點啊拜托!”
林愁冷着一張臉去收拾東西,就像有人欠了二百萬飯錢沒給一樣。
雖然對叛變到小秋陣營的兩毛沒啥感想,但是,林愁那小得跟針尖一樣的心眼兒能容忍一個沒臉沒皮的紅巨怪拐跑他的财産?
是的,财産。
所以林愁很憤怒,非常憤怒,你知道老子拿了多少好東西喂這倆傻貨嗎?
系統适時添油加醋,滴“臨時任務,可恥的竊賊:卧槽!作爲未來的末世廚神,焉能允許如此醜陋的怪獸輕易帶走你的盤中之餐、本系統青睐有加欽點的嘗試性菜品制作主要食材黑水擂牛幼體?從血屍手中奪回黑水擂牛幼體精心飼養以便成熟後進行新菜試制。任務獎勵,無。失敗懲罰,随機缺失維持生理機能的主要器官*2。任務時限,7天。”
系統還惦記它的新菜來着。
司空拾起他丢在門口斷成兩截的大弓,“三階劍齒犀脊椎骨和犀角打造的弓身,弓弦也是三階異獸筋,這樣的強弓,基地市極少有人能使用。就連拉開至少都需要三千公斤的力量,林老闆當真是一階?”
山爺想了想,“唔,也許是吧...”
白穹首看着損壞的大弓眼神有些奇怪,“等等!”
他從司空手裏奪過弓,指着弓身内側一處說,“這是個冷字吧?”
司空看了一眼,“咦,有字?還有一行更小的....冷,高爐于新紀元207年秋節鍛。”
高爐是基地市内有命的武器大師,很多狩獵者的武器都是找他鍛造的。
山爺手一哆嗦,“冷?這是冷涵的弓??卧槽,母暴龍的弓怎麽在林老弟這裏??”
白穹首咳嗽一聲,若無其事的将弓放回原處,“你們看到了,我拿起來的時候,這弓就已經是壞的了。”
山爺和白穹首互相看看,再看向林愁的眼神中帶着同情,弄壞母暴龍的東西?
呵呵,膽子不小啊!
林愁背了個小包,扛着方便鏟,“歇業了歇業了!都走都走!”
“林老弟,你這是要上哪去?”
林愁撇撇嘴,還能去哪?
“去找毛球毛牛和小秋。”
山爺兩根手指頭做出蟲子蠕動的手勢,“怎麽找,你那小可愛,可從下邊兒走的。”
“我自有辦法。”
系統獎勵的心靈感應術基礎完成了五分之三後,林愁已經隐約可以感應到他用魔化植物培養術種植的植物和他之間某種神奇的聯系,就像是一條絲線,一頭系在他的手指,另一頭則牽着這些植物,這種感覺十分模糊,似乎隔了層層迷霧。
林愁認爲自己能找到毛球的自信也來源于此。
“那個,老弟啊,荒野上太危險了,你這樣出去...也許明天三個小家夥就回來了呢?”
“就是就是,小孩子調皮,分不清好人壞蛋,那怪物雖然長相有點可愛,小蚯蚓這麽聰明,肯定會認清它的真面目,重歸林老闆博大的胸懷!”
狗屁!
林愁也不說話,扛着方便鏟就走。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無奈散去。
林愁可以模糊的感應到毛球的在北方很遠處,小秋在地下穿行的速度相當驚人,短短時間内,林愁和毛球的感應已經越來越微弱了,随時都可能斷掉。
基地市以西的荒野多是平原,而北方則不同,走過燕回山餘脈後,連綿不斷的山脈延伸到天際邊緣,莽莽蒼蒼的原始森林覆蓋着每一寸土地,任何交通工具在其中都會成爲擺設。
那裏,是異獸和活屍的天堂,人類的禁區。
燕回山餘脈不足十公裏長,過了天然走廊沿着溪流進入森林後,僅有的一絲風也消失了。
深青色的植物和陰影讓眼前陡然一暗,鼻端滿是泥土和植物腐朽的味道,僅僅幾步,就仿佛步入了另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空寂,幽暗,耳邊隻有微弱的蟲鳴聲。
林愁忽然神經病一樣的大吼一聲,“感覺好像被整個世界抛棄了,哈哈!”
“嘻嘻,愁哥哥,你還有我哦!”
聲音從頭頂飄來,詭異的熟悉。
先是碩大的背包砰的摔在地上,然後左宸如一片落葉般輕盈的從一棵大樹上跳了下來。
“尼,尼瑪啊!!老子究竟是什麽地方得罪你了你要這樣糾纏折磨我啊啊啊!”
“愁~哥~哥~!人說什麽呢,人家這不是糾纏啦,人家,人家....哼,讨厭啦,這種事怎麽能讓女孩子主動呢,很害羞好不好?”
左宸的大眼睛眨啊眨,做鹌鹑狀。
林愁眼神恍惚了,轉身就走。
“愁~哥~哥~!你等等人家啊,人家女孩子體力很差嗳!”
“走,走開!!”
顯然,驅趕無效,一個人的旅途變成了兩個人。
森林中巨大的樹木掩映間,時常有各種小動物出沒,也不怕人,大搖大擺的從兩人面前走過。
左宸大呼小叫,
“呀,愁哥哥,你快看快看。”
“好可愛的兔子啊!”
“居然是粉紅色的毛...”
“我要我要!”
林愁撇嘴,“那是貓!”
“哦,那我也要!”
兔子...呸,粉紅色的小貓感受到了某種危險之極的目光注視,耳朵動了動,飛快的消失在樹叢裏。
一路走去,目光兇惡的孤狼、懶洋洋的獵豹、十幾米長的蟒蛇都曾出現過,隻是普通的野獸,并不能引起兩人的興趣,這些野獸,同樣也對兩個人類沒有任何關注。
荒野中的絕大多數野獸、異獸哪怕是在争奪配偶領地時也不會輕易和對手進行死鬥,往往通過吼叫和威懾就能分出勝負。
而人類卻常常會爲了金錢、配偶、權力不顧一切的賭上自己的所有,一點小小的摩擦甚至能變成你死我活的厮殺,所爲的,不過是虛無缥缈的尊嚴。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人類甚至不如野獸那根本不能稱之爲智慧的原始本能。
林愁不由得想到了教科書般的反面典型薛扒皮,這老貨不知道死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