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江男在聽到是她姑時,還尋思這都又一輩子了,從頭開始了,可得好好說話,因爲在重生前,她剛給她姑氣哭,聽說真被氣的吃藥片了。
原因就是,她不是不生孩子嗎?
再加上和姑姑還由于一個在縣裏,一個在市裏,倒不是多親,見面有數的,一年才打幾個電話。
可就因爲孩子的事兒,她姑打回電話就磨叽,打回就磨叽,說那話還特别不招人聽,總想踩她一腳誇自己家孩子,反正裏面的事兒多了。
比如,重生前,她姑打電話是這麽說的:
“你都多大歲數了還不抓緊要孩子?你媽不在了,你爸不敢說你,我看你這是沒人管了吧?
那沒孩子,你跟那叫林迪啊是啥東西的,過家家呢?過家家你倒是找個富裕的啊?讓咱大家夥借點兒光啊!
我告訴你,你不要孩子,你就是瞎咋呼!
别看你現在好像混的怎麽回事兒似的,那是你年輕,等你老了,人家想開了把你一踹,照樣找大姑娘,到時候你想生都生不出來,哭都沒地方,完了你掙的錢就得通通歸老林家,給人家當半輩子奴才!
我看啊,你還不如早想開點兒先踹了他,誰條件好跟誰,反正你也是混日子!”
等等等等,說一堆,她江男當時就運氣想摔電話來着,結果她姑又沖電話整句:
“你看你姐,都生仨了,你一個沒個,我聽你那節目,還告訴這個那個家庭要穩定呢,你穩定嗎?你看你姐夫,你再瞅瞅那林迪,一對比啥也不是,你看你姐過的多……”
她就再也忍不住說:“我姐就知道生孩子,一個一個又一個,那就能拴住丈夫了?随你一樣,我頂瞧不上。”
完了她姑就炸廟了,那天給她打了好幾遍電話,又哭又嚎,反正就是罵她怎麽沒良心,說心髒病都被氣犯了,說她沒瞧得起縣裏人,現在有點兒出息眼睛長腦門上,她剛開始還接,後來做節目開會,就把電話關機了。
再然後,這不就重生了嗎?
是,她和她姑向來不親,她姑那人三觀也實在不敢苟同,但江男勸過自己,再咋地也比老嬸兒那白眼狼強,那都和秦雪蓮關系處的不錯呢,背地裏不定叫啥,而她姑是從不扯秦雪蓮。
可江男沒想到,這怎麽都重生了,她姑又送上門紮她肺管子了,和一個十六歲小孩兒掰扯這些家常裏短,說的那個難聽。
江男沉下小胖臉兒,翹起二郎腿,靠在沙發上:
“怎麽說話呢?我姐要是管我爸、管我叔,管兩個舅舅都叫二虎吧唧,因爲她姑教的,你聽着是啥滋味兒?
我媽給你當嫂子這些年,怎麽對不起你了?你幾次借錢不都是我媽吐的口?結果你這樣說人家弟弟,這樣說人家娘家?
再說我就不明白了,我媽連你都幫了,人家親媽治病不是很正常?還把你給納悶壞了。
我告訴你,我姥姥治病别說去首都,就是跑國外去,我願意,我爸願意,有錢難買我們家人樂意。
關你啥事兒?花你家錢啦?在縣裏的手夠到市裏來了,你管的是不是太寬了?”
江源芳握着話筒都不敢置信了,這是江男嗎?換芯子了吧!
“你跟誰倆這麽說話呢?啊?我是你姑。
你說花誰家錢啦?我們老江家的!
你媽一個嫁出去的閨女,你姥姥家又不是沒兒子,憑啥讓你爸一個當姑爺的掏?去首都,那得花多少?啥金貴命啊往裏那麽砸錢,錢是大風刮來的啊?”
江男煩了:
“咋刮也刮不到你家,有剩不會白給你一分,沒剩也借不到你家門口,不用你操心。
啊,我現在才弄明白,難怪我爺我奶有病啥的,你一毛不拔,都是我爸掏,就因爲你有這思想呗?琢磨有兒子呢,你可别把我媽想的跟你似的那麽沒良心。
我更用不起你來給我來做飯,我怕看見你心堵也不用吃飯了,我還得要找我爸問問,我爺奶生仨,是不是等以後爺爺有事不能再大包大攬了,要不然家風不對!瞧我姑那樣!”
啪嗒,挂掉,江男去廚房收拾早上沒刷的飯碗去了,電話怎麽響也不接,反正她有手機。
江男倒是消停了,遭罪的是江源達。
江源達送走了嶽父嶽母,一看蘇玉芹,尋思不能給這娘們扔家瞎琢磨,建議道:“咱家春裝到了不少,我抓緊時間還得給專營店送兩趟,要不然過兩天咱們就走了,等回來就得亂套,你今天負責點貨,你再接接下面批發商電話,看着點兒地下城。”
說完,江源達剛要掏手機打給家裏,告訴女兒一聲,也想囑咐開學啦,看兩眼書,結果還沒播過去呢,他妹妹電話進來了。
江源芳一聽到她哥那聲“喂”,她就開始哭啊,自己說的那些沒怎麽學,倒把江男怼她的都學一遍,還問江源達:
“那男男以前不是這樣的,是不是我嫂子教的?她背後教孩子啥啦?讓男男對我這個親姑姑嗷嗷的。
還有,哥,我不是尋思咱爹馬上要過生日?我真生氣你眼裏隻有你老丈人,咱爹六十六啦,六六大辦,完了你走,啥了不得的病?就差那麽兩天?我嫂子給你們爺倆灌啥迷糊湯啦?”
江源達很尴尬,他就怕蘇玉芹坐旁邊聽見啥:
“别哭了,那啥,我開車呢,我這忙的,你嫂子都跟着呢,忙不開。行了我知道了,等我一會兒就罵男男,啊?讓她給你賠禮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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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