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樂:“也就是說這位君家先輩退位讓賢,自己在天子觀當了道士,自家小輩則被封爲恭王,一直在天武莫城生活?”
周全:“不錯,恭王一脈已延續數代,雖與皇家不再親厚,卻一直保持着親王的封号。”
據說這是新武帝繼位後的承諾,隻要是自己的兒孫後代在位,便将一直善待恭王一家,永不廢其爵位。
喬樂:“原來如此。”
點點頭,喬樂尋思着這跟她們喬家還挺像,隻不過一個是自願,一個是“自願”。
哎,四舍五入一下便都是自願嘛。
喬樂:“對了,既然那任武帝極不争氣,那恭王一家回京爲何如此熱鬧?”
是因爲上元節大家心情好,所以極歡迎當初被逼下台的武帝一脈?
對此喬樂有些摸不着頭腦。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卻不緊不慢的從屋外傳來。
“因爲自打第四任武帝退位,他的後人便一直在積德行善。就拿天子觀來說,觀外每月都會搭棚施粥,更有道人下山行俠仗義扶危濟貧。久而久之,他們的名聲也就回來了。”
珠簾随風而動,彼此碰撞,發出圓潤動聽的聲響。
喬樂覺得,此刻的她本該沉浸在那段解釋當中,可事實卻是故事在美色面前不值一提。
如果她喬樂是皇帝的話,一定是個昏君吧……
君晏:“樂兒?”
在喬樂恍惚間,紫衣少年薄唇微挑,眉間漾開一抹别樣的風情。就像他那雙極豔的鳳眸一般,時刻散發着神秘而又蠱惑的味道。
今天的他,有點點不一樣。
眨了眨眼睛,喬樂又細細的瞄了君晏幾眼,最後默默的伸手掐住了對方的臉頰。
喬樂:“這臉有多好看,心就有多黑。狗男人,哼!”
君晏:“……”
這一刻,被捏住臉的少年除了哭笑不得,似乎就隻能自認倒黴了。
然而,狗男人會吃虧麽?
當然不會!
既然媳婦兒都說自己狗了,那當然是一狗到底啊!
于是乎,君晏毫不猶豫的湊近了喬樂,并在少女猝不及防之際吻了吻她的唇。似乎是覺得一下還不夠,他竟又狠狠地啃了她一口。
喬樂:“……”
側眸看了看習以爲常的沉香等人,喬樂連說都懶得說君晏了。
累了,随他吧。
然後她便看着君晏招了招手,分分鍾打發走了沉香等人。
嗯,大門關上的瞬間,喬樂慌了。
因爲她看見君晏拿起了她的衣服,正目光期待的看着她。
這是一件淺紫色的白蝶撒花裙,神秘優雅,高貴大方,其上白蝶翻飛在銀線的勾勒下極爲傳神。
但最關鍵的不是衣裳好不好看,而是這裙子明顯跟君晏的衣服是一種料子……
而比這一點更關鍵的是,想要穿上那條裙子,就必須先脫掉她原本的衣服。
怎麽說呢?大早上的在君晏面前脫衣服,她真的不會有事麽?
她還在思考,君晏卻已經動手了。
喬樂隻覺得身上一涼,衣裙已順肩而落。指尖于白皙的肌膚上流連,君晏手法之熟練,動作之迅速……
嗯,喬樂覺得跟他比自己仿佛是個沒有手的一級殘廢。
歎了口氣,被穿好衣服的喬樂默默後退一步,想要跟十全十美的怪物拉開距離。
然而她才剛退了兩步,便被君晏撈了回去。
喬樂:“别鬧……”
擡眸瞪着少年,喬樂真怕君晏會低眸賞她幾個野草莓。
畢竟是女孩子,臉皮再厚也會怕人家盯着自己脖子看的。
罷了,要是君晏實在不講道理她就隻能糊粉了……
君晏:“樂兒,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然而,預料中的不講道理并沒有到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大大的擁抱。
他抱的很緊,仿佛要将她揉進自己的身體。
自從來到武京,喬樂沒有一日清閑。
她要随他入宮,要接手任務,要掌管商業,要面對追殺,還要時刻顧忌他的感受。
喬樂不是一個完美的人,她很慫,很倒黴,很簡單,但爲了他,她在盡己所能的完美起來。
因爲他隐藏自己,所以喬樂要忍受非議。
又因爲他是一個“廢物”,所以喬樂變成了一個“傻子”。
世人說他們破鍋配爛蓋,廢物自有傻子愛……
這樣的話看似好笑,但放在當事人身上卻是極大的侮辱。
所以他從不覺得樓湘想離開這樣的他有什麽錯,因爲人性這種東西他也了解。
但喬樂很奇怪,她從不辯解,甚至不問他爲何要僞裝,又打算何時變回從前。
由始至終,喬樂一直都在配合他。
甚至在用她的方式幫助他,保護他,包容他……
又或者說是寵他。
作爲一個沒有良心的缺德玩意兒,君晏從不覺得自己對不起誰,直到他遇見了喬樂。
她……
就在君晏爲自己的“狗”而愧疚,終于有了一點良心的時候,他發現喬樂的臉黑了。
沒錯,喬樂又又又又要被他勒斷氣了……
擡手給了君晏兩個爆炒栗子,喬樂捏着他的臉道:
“有錯就得認,挨打要立正,你既然知道我辛苦就别對我毛手毛腳的。”
建造商業帝國嘛,當然不是什麽輕輕松松的事情啊。
這些日子她奔波勞碌不說,還要跟各路牛鬼蛇神周旋。加上昨晚高強度運動外帶睡眠不足,她覺得她現在整個人都是飄的。
所以君晏要是再亂動她,她可真的要生氣了。
但看了看君晏的美色,罷了……
喬樂:“咯,手給你,我們走吧。”
主動将手伸給君晏,喬樂的笑充滿了昏君的味道。
但君晏卻沒有牽她,而是将她攔腰抱了起來。
畢竟在君晏看來人都是他的,隻給手也太小氣了。
而在君晏與喬樂出門的同時,另一邊的二大爺也摸了摸昨晚繳獲的錢袋,那一張老臉别提笑得多開心了。
一朝爲匪,酒錢白給!果然,以前是自己格局小了。
看看這些家夥,一個個肥的流油!
嗯,這麽一看,自己也算是劫富濟貧了。畢竟他們富,大爺我貧啊!
想到這裏,二大爺終于心安理得的抄起其中一個荷包,一邊晃蕩着,一邊潇灑的走出了家門。
然而他并沒有發現,在他撫摸某一個荷包之時,一道暗紅色的細線已悄然潛入了他的身體。
細線如血,入血即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