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昭皇宮,金碧輝煌。
椒房殿内,一道華貴身影安坐軟榻之上。
一襲鳳袍錦繡,其上金凰飛舞,栩栩如生。
她面若皎月,嬌美端莊,細看之下,眉宇間竟還與清越俊朗的喬大王爺,有幾分相似。
而她不是别人,正是當今帝後,昔日的喬王府郡主——喬霜。
“母後,明日的齊王婚宴,兒臣已與禮部商議妥當。必不會讓王叔,失了該有的體面。”
下方,楚沁一襲淡紫色宮裙,正亭亭玉立的,站在大殿中央。
她是公主,亦是母後的親生女兒,但皇家就是皇家,該有的禮數,一點都不能少。
這是母後從小,便教給她的道理。
帝國公主,言當思國,行當正身,雖不至存天理滅人欲,卻也當謹言慎行,端莊知禮。
隻要在宮裏,任何時候,都不得放肆。
因爲你不守禮,你又憑何,去要求别人呢?
“婚宴的一切事務,你都安排的很好。昨兒個你父皇便誇你,若是男兒,定當逐鹿天下。”
皇後點點頭,終是擡手,對自家女兒招了招。
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
公事需守禮,可閑談卻不必。
楚沁會意,這才坐到自家母後身邊,親自爲她奉上茶盞。
楚沁:“母後,不知舅舅今日送信入宮,所爲何事?”
少女擡眸,語氣鎮定,卻掩不住其中的好奇。
因爲舅舅與表哥心思深,極少有求于人。
更何況,還是有求于母後……
瞧着自家女兒,皇後笑着搖了搖頭。她知道,沁兒最關心喬家之事了。
一來,她們血脈相連,二來,恐是爲了軒兒。
雖說有些人注定是摯友,是夥伴,是親人,而非連理,可這份心意,卻比連理,更加的真切。
因爲那是可以彼此相信,交托後背,隻可意會,而不可言傳的默契。
這種默契,沁兒和軒兒,是有的。
從小便有。
皇後:“也沒什麽,就是樂兒大了,也到了相看人家的時候了。”
拉着楚沁的手,皇後溫聲道。
可聞言的楚沁,卻往後縮了縮身子,
因爲她好像,才是姐姐……
“你躲什麽?要是個個都似你一般,那這天下,豈不亂了套了?”
在皇後看來,自家女兒野心勃勃沒錯。
可若天下女子皆是如此,那這局面,可就難以掌控了。
她到覺得她那外甥女挺好,除了倒黴這個缺點,全是優點。
這不,她那哥哥都修書一封,要她替樂兒做主了。
楚沁:“母後,兒臣覺得樂兒的事情,急不得……”
楚沁欲言又止,就像男人最了解男人一樣,女子亦了解女子。
她覺得樂兒表面大大咧咧,沒個正經。可這心裏,卻是很有主見的。
她們貿然插手……
“什麽急不得?你舅舅說了,要快些安排。你瞧瞧,母後連明日給樂兒過目的東西,都備好了!”
在楚沁的視野裏,自家母後招手的瞬間,已有數十幅畫卷被呈上。
光是那一卷花名冊,都讓楚沁毛骨悚然。
恍惚間,她又回憶起了自己從政前,被母後所支配的恐懼。
皇後:“沁兒,你說這夠嗎?要不要再備些?本宮瞧那祝尚書家的三公子,許大人家的大公子……”
楚沁:“……”
是啊,誰能想到,堂堂天昭帝後喬霜,僅有一個樸實無華且枯燥的愛好。
做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