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午後,陽光和煦。
可鳳谛閣内的喬樂,卻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被子,天知道,她已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小半天,卻硬是疼得睡不着覺。
然鵝,睡不着便罷了,怎麽這好端端的,還忽然背脊發涼呢?
難道,是誰在背後罵她?
喬樂有些牙疼。
因爲非酋對于壞事的預感,向來準到讓她懷疑人生。
她喬樂,好像又要倒黴了……
而事實證明,她是對的。
約莫一炷香之後,那緊閉的窗戶,它忽然開了。
事實上,喬樂不是瞧見窗戶開了,而是憑聲音,判斷了一切。
因爲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是什麽體質,來個月事,居然能爽成這樣。
她能說,她現在若非萬不得已,連眼皮子,都不想動一下嗎?
可她怎麽忽然,忽然覺得,覺得身上涼嗖嗖的呢?
被子,誰掀了她的被子?
終于,喬樂虛弱的睜開了眼睛,不是她想睜開,而是她不得不睜開。
因爲她不僅被掀了被子,連帶着整個人,都一并挪了窩。
她被抱起來了,而抱她的人,是君晏。
君晏坐在床邊,而她,則坐在君晏的腿上。
可爲什麽君晏看起來,那麽像個黑面神呢?
喬樂滿心滿眼,都是問号。
因爲她眼中的君晏劍眉緊蹙,眼底陰雲密布,暗得,讓她瞧不見光。
一個字,兇。
兩個字,超兇。
三個字……
抱歉,她真的疼,三,三不出來了。
低眸,君晏居高臨下的瞧着喬樂,瞧着這個被他從被窩裏撈起來,卻顯得異常虛弱的小丫頭。
所有的質問,都卡在了喉嚨裏。
他是從茶樓趕回來的,從他看到那張告示,再到他出現在這裏,不過一盞茶的時間。
一路上,他心裏都憋着一口氣,怎麽也咽不下去。
因爲他怎麽也沒想到,早上還乖巧躺在他懷裏的喬樂,下一秒便會四處張榜,揚言要招上門女婿。
這丫頭真是……
那一瞬間,他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直到,他看見了喬樂本人。
少女青絲如瀑,嬌顔雪白,依舊是淺色絲制睡裙,卻明顯,不是昨晚那條。
而且,她還顯得異常虛弱,連那張精緻動人的小臉兒,都缺了原本的血色。
白的,讓人心疼。
喬樂的狀态,有問題。
君晏幾乎是瞬間,便得出了這個結論。
他怒,卻不傻。
而恰巧,那被他撈出被窩的喬樂,就好像在回應他的想法一般,竟本能的,向他懷裏縮了縮身子。
因爲忽然離開舒适暖和的被窩,喬樂立刻便感覺到了冷,不,是非常冷。
那種手腳冰涼的感覺,讓她忍不住伸手,反抱住了君晏。
小手緊緊地扣在少年腰間,雖然力氣不大,可那已經是喬樂此刻,能使出的最大的力氣了。
事實上,喬樂知道什麽嗎?
她疼了一早上,也在床上滾了一早上。所以對外界發生的一切,她知道,才有鬼了。
什麽贅婿?
什麽招親?
還有什麽陰謀詭計?
不知道,她隻知道她小腹疼,疼得她六神無主,滿腦子草泥馬,正在瘋狂的奔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