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水到臨安有兩條路,一是到長安,長安乃是大周國都,道路發達,沿着官道能抵達臨安,不過劉越天不願去長安,那就隻能從天水經河東、河南兩郡,從中原穿過抵達臨安,這條路沿途都是人口密集區,光是擁有百萬人的城市就多達十幾座,是大周的經濟繁華之地,劉越天自然選擇了這條路。
這次出行張行三帶了九名護衛随行,十人各自乘坐一匹追風馬,劉越天則是騎着大黃,盤纏糧食自不必說,還帶了三顆巨大的琉璃,每一顆都價值百兩黃金。
除了張行三這群護衛,劉越天還帶了五隻鴿子,當然,鴿子不是吃的,是用來送信的。
這個時代已經有了鴿子,人類也知道鴿子可以快速傳遞書信并開始人工養殖,但是真正能做到傳遞書信的鴿子還是非常少,不是鴿子愚笨,而是那訓練鴿子的人非常稀少,而且他們都屬于一個叫做馴獸門的門派,門人被稱爲馴獸師,這些人不光能訓練鴿子,還有狗、貓、雞、鴨甚至虎豹這樣的大型動物,他們自持有馭獸的本領各個狂妄自大,隻有那些大勢力才能請得起他們。
之前劉淵手下是有幾名馴獸師的,這些人和劉淵的隐衛分駐各個大城市中随時收集情報,劉淵被滅後手下人自然土崩瓦解不複存在了。
用鴿子傳遞書信當然是非常迅速,就是千裏距離也能一日即到,隻是訓鴿之法非常神秘,外人不得而知,不過對于劉越天來說,訓練動物的本領可是舉世無雙,他來到這個時代擁有的前兩個個人技能中有一項就是洞穿:可以瞬間探查對方所想,同時馴服智力低于自己百分之十的生物,即便劉越天的智力達到一百,但百分之十隻有十,再傻的人類智力也不可能低于十,隻有動物,而且幾乎是所有的動物都符合這這一條,可以說,這些技能簡直就是專門用來馴服動物用的。
鴿子、狗、貓、雞、鴨所有的動物到了劉越天面前都乖乖聽話,就是密林中的野獸,被劉越天抓到也會溫順如羔羊。
當然,在張行三小爐子和石勒眼中,劉越天的種種神奇之處已經見怪不怪。
兩天後,一行人就出了天水,向着河東郡而去。
河東郡距離天水也近千裏,幾個人累了就找客棧休息,到了一處位置要是有好玩的地方就轉一轉,一路走走逛逛用了半個月的時間。
這一日,衆人來到了一條大河邊上,這條大河實在是寬闊,沿江放眼看去最窄的地方也足有百丈,江水呈現土黃的顔色渾濁異常,蹲在岸邊随手捧起一汪水足有兩成是黃沙。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黃河吧!”
劉越天看着這條大河問道。
“沒錯,王爺,從這裏過了這黃河就是河東郡管轄之地了。”
身旁一位護衛點頭回答。
“我從長安時就聽說過這條大河,連綿萬裏奔騰而下進入大海,沿途之上不知養活了多少人,但是也因爲河水洶湧狂暴,幾百年間數次改道,每一次都是一次災難,都有無數人因此喪命。”
大周天下幅員遼闊,從南到北從東到西都有數萬裏之遙,其中山川河流無數,最著名的就是兩條大河,一是黃河二是長江,兩條江河從西到東橫亘而下,就宛如大周版圖的兩條腰帶。
自古兩條江河就水患不斷,也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徹底解決着水患,可是在這如巨龍一般的江河面前人類不過是弱小的蝼蟻,任憑洪水肆虐也無能爲力。
雖然水患不斷,可橫掃一切的巨大洪水也不是經常發生,自周武王建立大周之後的七百多年時間内,僅有十次而已。
“僅有十次而已。”
這是三十年前的史官所寫的文字,平均七十多年一次,每一次都要有數十萬人乃至因此喪命,數百萬人流離失所,可在史官眼中,七十多年一次,這已經是萬幸了。
“黃河如此巨大,要想徹底解決水患憑現在的科技水平無異是癡心妄想,隻有處處設立水庫堤壩,然後再引支流才有可能解決吧,他日天下太平之時,我倒是要嘗試一下!”
劉越天看着黃河心有所感。
“主公,此處沒有渡口,剛才我問了一位過往的行人,距離此地上遊十裏的地方有一渡口,我們可以到那裏過河。”
就在剛才劉越天感慨之時,張行三已經派出一人去打探消息,這中原地帶黃河沿岸居民無數,自然是一問便知。
“好,我們走!”
衆人沿江緩行,不一會兒的工夫就來到了一座不大的小城,說是城市,其實就是一處因渡口而形成的集市,沒有城牆阻擋,任何人都随意往來,時間久了便形成了一處商貿之地,客棧、酒館、賭場應有盡有,俨然是一座小城。
一條寬闊的道路旁立着一塊石碑,上書“孟津渡口”四個黑漆大字。
“各位,我們先找一家酒館吃點東西,休息之後再渡過黃河。”
劉越天帶着護衛進入孟津渡口,他們一人一匹高頭大馬,各個衣着不凡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不過看了兩眼也就不再理會,這裏乃是方圓百裏之内唯一的渡口,很多達官貴人也經常出入,劉越天這幾個人也就值幾眼而已。
衆人來到一家酒樓門前,三層門面非常闊綽,門上牌幌上寫着“賢來居”三個大字,字體飄逸潇灑頗有大師風範。
“就這了!”
幾人紛紛下馬,其中兩人牽着馬去找尋草料喂食,十一匹馬,一匹的盧十匹追風,光這馬加起來就值千金,自然要有專人喂養。
劉越天等人走進酒樓,一位酒保便迎了上來。
“幾位客官想吃點什麽?”
“你們這有什麽?”
張行三問道。
“咱們可是這孟津最大的酒樓,南北東西各種吃食是應有盡有,還有剛剛撈上來的黃河鯉魚,那是最新鮮不過了。”
“好,有什麽拿手的菜來二十樣,米飯再來一鬥,另外樓上有沒有靠窗戶的雅間?我沒看過黃河,臨江遠眺才有一番風味呀!”
劉越天回答。
“好嘞!樓上的甲子間準備了,幾位跟我來……!”
酒保看出這些人非富即貴,喊聲也格外的洪亮。
衆人跟着酒保上了三樓一雅間,臨窗遠看果然将渡口盡收眼底。
“不錯,行三,打賞!”
劉越天一擺手,張行三拿出一塊散碎銀兩遞給了對方,這一塊銀子也有五錢左右,抵得上酒保一個月的工錢了。
“多謝幾位大爺,多謝幾位大爺,小的給幾位爺鞠躬了!”
酒保樂的嘴都合不攏。
“去吧,趕緊上菜!”
劉越天一揮手。
“幾位爺放心,小的這就去安排!”
銀子開路一切好談,不一會兒的工夫一桌子飯菜就端了上來,什麽清蒸鯉魚、白斬雞、紅焖鴨等等。
“來,我們吃!”
劉越天一聲令下所有人都拿起筷子大吃起來,這些人正值壯年,平時又刻苦訓練,飯量足足是普通人的一倍,一頓風卷殘雲之後桌上的吃食已經所剩無幾。
“小五,小六,去把老田和老鬼叫上來。”
下邊還有兩位看馬的護衛沒有吃飯,張行三命令兩人去接替對方。
兩個人飛快地走下下去,可不一會兒的工夫,樓梯上就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王爺,不好了,下面有一夥兒歹人想要搶我們的馬!”
一個人跑到雅間裏小聲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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