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着哭喪臉的人是暗影門内的殺手,名叫奪命,并且是門内排名前四十位的高手,前些日子得到了門内的密箋,凡是殺掉嵩山那名爲達摩的和尚就能得到一萬兩白銀,如此懸賞讓他都感到欣喜,結果到了嵩山才發現,那三位大和尚都是罡氣境界的高手,别說是一萬兩,就是十萬兩他都不敢有任何想法了,這等高手除非是排名前三位的殺手之王親自出手才有可能成功,憑他,差的遠呢。
但他意外碰到了劉越天,這個懸賞早在一個多月前就發布出來,懸賞一千兩銀子,這也不少了,但對方畢竟是天水郡王,一位王爺怎麽隻值這麽點錢?起碼得五千兩吧!如奪命這樣的高手每次任務都是在兩千兩以上,再加上天水路途實在遙遠,這一路風餐露宿的會受不少苦,所以奪命并沒有接這個任務,現在竟然在河南郡遇到,在他看來這一千兩銀子那是白送給自己的,他當然不能錯過。
“不過,這劉越天也不是普通人,他那一掌倒是有點意思!”
劉越天在嵩山之上力鬥五毒門的高手,那一幕奪命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
劉越天最後那一掌的确是罡氣境界高手才能打出,可這不能說劉越天就是和達摩祖師一個層次了。
達摩、覺遠這等高手都是到了罡氣圓滿境界,隻要功力運行渾身就無漏無缺,便是刀劍都不能加身,但劉越天顯然距離此境還差得遠,要不然也不會與那位五毒門的高手打了三十多招還分不出高低,即便是最後發出的那一掌也不過是将對方打的後退,殺傷力不高。
“奪命”身爲暗影門中排的上名詞的殺手,功夫自然不低,眼界也很毒辣,他猜測或許是這位郡王修煉了某種強大的功夫,隻是功夫還沒有練到家,這很容易推測,畢竟對方還隻是沒成年的少年,就算在娘胎裏就練功也比不上“奪命”三十幾年的功力。
之前“奪命”想出了嵩山就動手,可惜對方的戰馬太快了,一溜煙的工夫就跑得無影無蹤,好在他在洛陽停下,要不然這一千兩銀子怕是又泡湯了。
“這個劉越天不愧是個王爺,連戰馬都不同尋常,殺掉他不光是一千兩銀子,那些戰馬才更值錢,加起來恐怕得超過萬兩白銀,總之………這生意我是大賺特賺。”
“奪命”已經将劉越天當成了囊中之物。
“你派人跟緊他,在城裏不要動手,等他一出城,我對付劉越天,你們對付其他人,記住,他們的戰馬比人都值錢,萬萬不要傷着。”
“是,我這就去辦!”
那人轉身離去。
第二天一大早,劉越天在祖逖和徐達的陪同下登上了洛陽城的城頭,站在六丈多高的城樓上向遠方看去,城裏城外大片的民居讓這座古城散發出濃郁的生氣。
“殿下,您看那裏!”
祖逖指着前方,一條大河隐約的在晨幕之中顯現出來,那是洛河,而洛河那邊五十裏的地方就是大魏的勢力了。
在洛河邊上正有數千軍人在朱元璋的帶領下操練,呐喊之聲讓安靜的早晨平添出一股殺伐之意。
大周的首都是長安,是第一大城市,而洛陽城就是大周七百年來第二大的都市,當年周武王伐商,那商都便是洛陽,之後取而代之,很多人都建議大周将都城建在洛陽。
那個時代西域和藏州還是蠻荒之地,随時都有威脅中原的可能,而洛陽地處中原,被各方保護,一旦有事發生諸侯們在最短的時間内就能馳援而來,但周武王雄才大略,力排衆議将國都建在了長安,就是爲了讓以後的周王随時警惕,事實上也是如此,後來藏王作亂攻打長安,要不是周王在那裏坐鎮,恐怕長安城早就變成了藏州的領土。
洛陽雖沒有成爲國都,可大周對洛陽的重視絲毫不減,每一代周王都是派遣最得力的武将來此鎮守,而且在建設方面要錢給錢要兵給兵,數百年來城市都在擴充,到現在這座大城在規模上已經不亞于長安了。
近百裏長的高大城牆矗立在平原之上,城裏城外居住百萬的居民,今年長安司隸大旱,但河南郡卻是無事,很多流民都跑到了洛陽居住下來,祖太守多次開倉放糧搭建粥棚救濟那些流民,此舉雖得民心,但無疑增加了洛陽的負擔,加上祖逖有不肯多加農稅,軍饷方面又不能拖欠,所以祖太守的日子過得是非常的貧苦,每日的飯菜都很少有肉食。
“這洛河也算是洛陽僅有的一處天險了,如果沒有洛河,大魏的兵将一天之内就能攻到城下。”
劉越天輕聲說道。
“是呀!大魏兵強馬壯,手下戰将如雲,我方隻有士兵十萬多些,而對方卻擁百萬大軍,加上雙方距離實在太短,根本沒有戰術空間進行奇襲,隻能是硬碰硬的交戰,若論真實戰力,就是兩個洛陽城也敵不過大魏,更别說在洛河的上遊還有大唐窺探………以戰術角度來看,洛陽城已經是三面被圍,如果交戰,一是硬抗,二就是向長安撤退,可要是撤退了,那長安在此面就無險可守了,所以我們防守的壓力實在巨大。”
大魏的曹操和大唐李淵現在表面上和祖逖關系不錯,但這也隻是個人關系,在權利面前根本就是形如灰塵,隻要大戰開始,瞬間就會被吹的煙消雲散。
“沒錯,洛陽城再大,占地也不過百裏,對方所屬數千裏之地,戰略縱深方面也遠遠強于河南郡,河南郡西北面倒是有桓溫的安定郡,不過桓溫此人根本靠不住,戰争開始甚至有可能站在敵對一方,河南郡的西面就是弘農郡,那裏是太子劉榮的地盤,但劉榮此人也打着自己的算盤,加上兵力也隻有數萬而已,起不來太大的作用。”
劉越天對河南郡當前的局勢了如指掌。
“殿下英明,的确如此呀!”
祖逖太守點頭稱是。
“對了,咱們河南郡有多少生鐵?”
劉越天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