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千裏赤地,梁冀趁此機會“敲詐”了各方諸侯一筆,水那裏就得到了幾萬擔糧食,當然,這些糧食被符堅搶走。
不過幾萬擔真不多,大吳可是足足給了五十多萬擔,大蜀那邊也差不多是這個數,大唐和大魏差了一些,但一家也有二三十萬,大清和大秦兩家根本不理大周,梁冀也沒敢派人去。
另外如祖逖和桓溫等各方郡守也給了不少糧食,這差不多有近二百萬擔。
二百萬擔的糧草如果全部用在赈災上,雖然不能根本解決問題,但要是搭設粥棚也能讓百萬百姓活下來,不過這些糧食到了長安,梁冀直接扣下來一百萬擔,剩下的糧食又經層層盤剝,到了各地後基本上所剩無幾,京輔都尉府得到了隻得到了三萬擔,朱超将這些糧食全部扣下變成自己的私糧,直接以每擔三兩銀子出售。
普通老百姓雖然買不起,可畢竟還有富之戶,大荒之年糧食比銀子金貴的多,你錢再多沒有糧食一樣餓死,縱然糧價飛漲也不得不買,這邊糧食漲價,南方如大吳的糧商們得到消息後馬上運糧而來同樣以高價賣出。
所以現在的長安之地,權貴們拿赈災之糧賺取暴擊,糧商們從各地紛紛到此賺取差價,大富之家或者不在乎這點錢,可那些富之家就隻能勒緊褲腰帶,餐餐盡量少吃,最悲慘的就是最普通的老百姓,糧食價格正常時也不過是溫飽水平,現在價格足足提高了兩倍哪裏能夠買得起?要不逃荒到其他地方,又或者直接铤而走險變成流民馬匪去搶,除此之外就隻能是等死了。
這些事情朱超知道的一清二楚,但這與他又有何幹?
他老子花了十萬兩白銀得到了這個将軍職位可不是讓他來赈災的,這都尉府每年的稅收也就十幾萬兩,除去交給朝廷的自己能得到兩三萬就不錯了,還得打點各個上級,最後剩下的不過一兩萬而已。
克扣軍饷的朱超那也自不必,不過如今城内軍隊隻有幾千人,就是這幾千人的軍饷也不不足額發放,除去吃飯什麽的所剩無幾,每年下來同樣也就兩三萬兩,這樣算下來,要想賺回自己的十萬兩怎麽得也得兩三年時間。
時間太長了,朱超可不想等這麽長的時間,正好去年旱災,上頭撥下來幾萬擔的糧食,正好借此機會大賺一筆。
朱超這麽做沒有一點心理負擔,又不是他一人這麽做,從梁冀以下哪一層不這麽幹?
右輔都尉、左輔都尉、司隸校尉,他們比自己撈的還多,要是不撈才是傻瓜。
但撈歸撈,這些事情雖然明睜眼漏,可也不能承認,現在眼前的這位郡王怕是眼饞自己得到了好處來向自己索要了,他費了“千辛萬苦”才得到的錢财哪裏會心甘情願的交給對方?
這是朱超的想法,自己畢竟是位将軍,對方總不能強來?
“沒錢?行三,給我打!”
劉越其實早就知道對方的錢糧放在哪裏,但這個家夥罪大惡極,身爲官員,爲了一己私利竟然不顧老百姓的死活,這種人就是千刀萬剮也不爲過。
“媽的,讓你嘴硬!”
張行三和另外兩個人拳腳相加就是一頓暴揍。
“啊!别打了,都在我的倉庫裏,别打了!”
朱超被打的皮開肉綻大聲嚎叫。
張行三帶着手下打開都尉府内一間倉庫,裏面數千擔糧食堆積如山。
“這裏還有!”
一共是四間倉庫,三間都是糧食,一間則是數萬兩的白銀,還有一些玉石珍寶。
“這些都是你自己賺得?”
劉越看着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朱超問道。
“王爺……這些東西………我分您一半……!”
“分我一半?太少了,這些我全要了!”
就在此刻,都尉府外傳來大叫聲:“什麽人敢闖都尉府衙?不想活了嗎?”
原來是護衛們得到了消息從校場趕來,他們各個手拿兵器準備沖去府中。
“大周郡王在此辦事,你們誰敢造次?”
張行三一步上前舉起郡王大印高聲喝道。
“郡王?”
領頭的一愣,怎麽會有一位郡王出現?
“我是大周水郡王,路過此地看到百姓民不聊生,這朱超是此地的父母官,可卻把赈災的糧草占爲己有,囤積高價出售,此行爲已經觸犯了大周法律,我現在頒旨,朱超已經不再是都尉府将軍,你們也不是他的軍隊了。”
“這………!”
這幫軍人一下傻了眼,一個個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措。
“怎麽?你們沒聽懂郡王千歲的話嗎?趕緊放下武器,要不然一律以謀反定罪。”
一旁的孫尚香大聲喝道。
“他是郡王,是皇族,比将軍大多了,咱們可萬萬不能違背郡王千歲的命令呀!”
一個看上去是個頭目的年輕人突然道,然後第一個将武器扔在了地上。
他一帶頭,其他人也紛紛效仿,頃刻之間這支衛隊就被劉越繳了械。
“好,你們做的很好,這狗官家中還有近萬擔糧草,數萬兩白銀,這些都是百姓的錢财,你們這些人馬上去告知全城百姓,就我在府衙外開倉放糧,所有人都來領糧!”
“什麽?開倉放糧?”
這些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還以爲這位郡王是要将朱超的财物占爲己有,反正這樣的事他們看得多了,早就習慣了,這麽和結果還真大大出乎他們的意料。
“你,你,還有你們幾個留下來将那些糧食都搬到府外,剩下的人快去報信!”
劉越讓二十幾個人留下搬運糧草。
“那……那我們真的就去了………?”
那些人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廢什麽話?快點去!”
張行三一聲大吼,頓時那些軍人一窩蜂似的跑開了,每個人臉上都是狂喜,一邊跑一邊大叫:“水郡王要在府衙外開倉放糧,趕緊去領糧領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