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是這樣啊,好的,到時候通知我,我一定到場!”,聶小虎點了點頭。
“那就煩勞聶捕頭了!”,少年沖着聶小虎鞠了一躬,轉身離開了。
“走,去常永義家看看!”,聶小虎手一揮。
“聶捕頭!”,又有一人遠遠地沖着這邊喊了起來,聶小虎定睛一看,原來是縣衙裏的一名衙役。
“聶捕頭,宜陽縣的孫兵英孫捕頭有事找你,正在捕快房等着呢!”
“哦?”,聶小虎的眉頭微微一皺。
“走,先回去!”
……
在去竹泉山的路上,何英傑的心中是五味雜陳,異常的苦悶。自從十二歲跟随薛乘風以來,至今已是二十八年了,這二十八年來,何英傑勤勤懇懇,對主人薛乘風更是忠心不二,當然薛乘風也沒有虧待于他,何英傑現在已是薛家的總管,薛乘風無兒無女,老伴幾年前過世了,何英傑在薛家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了。
如今薛老爺身染重病,眼看不久于人世,何英傑自是看在眼裏,痛在心裏,薛老爺也曾多次對人提起,在他百年之後,偌大的家業打算交于他手,何英傑雖然表面上沒有任何反應,但心中卻也是波濤澎湃。
可是就在昨天,薛老爺将何英傑叫到床前,對他說自己還有一個親生弟弟,叫薛乘雨,多年前薛乘風因做錯了事,兄弟倆反目成仇,各奔一方。如今自己即将入土,便想起了遠方的弟弟,半年前他已經修書一封寄給了弟弟,讓其前來見上一面,他弟弟也已答應,明天就能到達洛甯縣。
薛乘風因多年前所做的錯事還在深深的自責之中,無臉見他弟弟,因此派他前去替自己會面,并從中和解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若是薛乘雨能夠原諒他,便由其繼承自己的家産,若是不原諒他,那就由何英傑來繼承家産,見面的地點定在城外五裏的竹泉山上,山上有處絕壁,絕壁之上建有一座涼亭,是個絕佳的觀景之所,時間定在了明天的清晨。
“我辛辛苦苦這麽多年,做牛做馬任勞任怨,眼看大好的前程就在眼前,卻偏偏又跑出一個薛乘雨,又有誰會放着這麽一大筆财産不要的呢?看來我一輩子都是做下人的命啊!”
何英傑仰天長歎一聲,“不甘心啊!即将到手的富貴就這樣拱手送人,不行!我何英傑做了一輩子的奴才,今天說什麽也要爲自己的命運做一回主!”
想到這裏,何英傑仔細地思考了一下,終于咬起了牙,一跺腳,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一道黑影從竹泉山的山道附近的樹林之中,如同幽靈一般向着山上絕壁處的涼亭走去。
……
“孫捕頭,别來無恙啊!”,聶小虎一見孫兵英便笑着抱拳說到。
“聶捕頭,别來無恙!”,孫兵英也是笑着抱拳回禮。
“上次的事我還沒好好請你一頓呢!”
“孫捕頭不必如此,都是公事,理所應當!”
聶小虎微微一笑,“不知孫捕頭此次前來,有何事需要在下幫忙?”
孫兵英趕忙說到:“是這樣的,十年前,我縣發生了一起搶劫殺人案,左軒宇左員外家的十輛運銀車被劫,押送車隊的人全部被殺,整整五萬兩紋銀被劫,說來慚愧,此案至今未破!”,說完孫兵英面帶羞愧地搖了搖頭。
“這麽說此案又有線索了?”,聶小虎的眉頭就是一皺。
“是的,他叫左道慶,是左家當時負責裝車盤點的夥計”,孫兵英指着身邊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說到。
“聶捕頭”,左道慶沖着聶小虎一躬身,拱手說到。
“嗯”,聶小虎看了左道慶一眼,點了點頭,緊接着又看向了孫兵英。
“十年前銀車被劫時車隊所有人都被殺了,唯獨不見了趕車的一名小厮,名叫沈志平,至今下落不明。據他所講,五天前他來貴縣看個朋友,無意間在街上看到了一人,此人像極了當年的沈志平,因此我們這才急急趕來,希望聶捕頭能夠協助我們找到此人,孫某不勝感激!”
“孫捕頭言重了!”,聶小虎微微一笑,“小毛子!”
“虎頭兒!”
“你帶着孫捕頭他們去曾經發現沈志平的街道附近四處轉轉,同時多派些人手四下裏打聽一下,看看有沒有叫沈志平的人,若是找到了,務必拿下!”
“明白!”
“如此多謝了!”,孫兵英一抱拳,領着一行人跟随着毛光鑒離開了。
“走,我們去常永義家!”,目送孫兵英等人離開後,聶小虎思索了一下說到。
常永義開的是一家當鋪,一個巨大的銅錢模型挂在店鋪門前,顯得特别得顯眼,模型的一面寫着“常”字,另一面寫着“當”字。
進入店鋪,立即有一名夥計迎了上來。
“官爺您來啦!”,夥計滿臉陪笑地說到。
“你家主母劉媚兒可在家中?”,聶小虎問到。
“回官爺的話,我家主母不在家中,一大早就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哦,那我晚些時候再來,等她回來告知她一聲,讓她在家等候。”
“是,小人記下了!”
聶小虎轉身剛要走,卻又立刻停住了,眼睛在店鋪内環顧了一周。
“怎麽這裏的情形與那被害夫婦租住的院落的店鋪裏的情形如此相像?”,聶小虎越看疑心越重,不由地在店内四處走動了起來,仔細地觀察着店内的每個角落。
這把太師椅幾乎與常永義躺的那把一模一樣,就連位置都一樣,還有這茶幾,真是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