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樓下都是亂七八糟的,木地闆被撬起來好多處,就連牆壁也是傷痕累累,到處都是坑,院子裏就更不用說了,以前我去的時候還有些花花草草,現在倒好,遍地都是坑!”
“聽你這麽一說,好像是邱實要找什麽東西才會把房子弄成這樣”,聶小虎皺着眉頭說到。
“我也是這麽想的,可是當我問起時,那邱實卻是支支吾吾,不肯回答。”
“嫂子在家嗎?我是邱實!”,就在此時,院門外傳來了一道聲音。
“嘿!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這個邱實,自打三年前來過我家一次,就再也沒見過他,今兒是哪陣風啊?”,石鋭凝笑着說到。
“原來是邱實兄弟啊,快進來吧!”,王氏趕忙前去開了門。
聶小虎扭頭向院門口看去,隻見王氏領着一人走了進來。此人個頭倒是不矮,卻是骨瘦如柴,眼圈發黑,眼睛稍稍有些突出,嘴唇紫黑,皮膚焦黃,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看上去一臉的病态。
“此人怎麽看上去就像是個病死鬼投胎似的”,聶小虎眉頭微皺,稍顯厭惡地看着邱實,唐毅斌等人看着邱實,也都是一臉的不舒服。
“吆,原來石大哥也在啊,家裏有客人啊!”,邱實環顧了一下客廳,陪着笑臉說到。
聶小虎等人都别過了頭去,沒有做聲,邱實則是尴尬地笑了笑。
“邱實,你今天來有什麽事嗎?”,石鋭凝問到。
“哦,是這樣的,我姐姐生前曾經畫了一幅畫送給了嫂子,當時我也在場的,我今天來就想再看看那幅畫,懷念一下我那苦命的姐姐!”,說着話,邱實用胳膊擋住了鼻子,眼圈微紅,抽泣了起來。
“哦,這樣啊,好辦,你等着,我去給你取去!”,王氏點頭說到。
“那真是太謝謝嫂子了!”,邱實停止了哭泣,臉上微微露出了點笑容。
就在這時,裏屋傳來了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
“唉吆,光顧着說話了,我那寶貝閨女餓了,我先去喂奶去,一會兒再拿給你吧!”,王氏說完便進裏屋去了。
“好”,邱實陪着笑點了點頭。
“娘,不嘛,陪我玩!”,小逸塵不幹了,拉着王氏的手不撒開。
石鋭凝正要說話,邱實一把抓起了旁邊桌子上的小木劍,笑着說到:“逸塵乖,叔叔最知道逸塵喜歡練劍了,走,叔叔陪你到院子裏練劍去!”
“好!好!”,小逸塵拍着手跳着說到,“逸塵最喜歡練劍了!”
邱實拉着石逸塵的小手向院子裏走去,王氏如釋重負,趕忙轉身去了裏屋。
“這孩子,天生愛動,天天拿着把木劍到處比劃,說是長大了要當一名俠客”,石鋭凝搖着頭笑着說到。
聶小虎笑了笑,瞅着邱實的背影,眼睛逐漸眯了起來。
半個時辰左右,王氏從裏屋出來了,手裏拿着一張沒有卷軸的畫,鋪在了客廳的桌子上。
“邱實兄弟,畫拿來了,過來看吧!”,王氏朝院子裏喊到。
邱實近乎是跑着進了客廳,站在了桌子前,目不轉睛地看着那幅畫,聶小虎等人也圍了上來,在一旁欣賞起那幅畫來。
這是一副人物畫,畫中有兩人站在一塊巨大的石頭旁邊,其中一人身穿錦衣華服,頭戴紫金冠,一派王者風範,面帶笑容看着另外一名身穿青衣的中年男子,另一名男子手持一把寶劍,将眼前的巨石劈成了兩半,巨石的斷面光滑如鏡。
在畫的右上角還提有幾行詩句,字迹娟秀,一看就知道是女子所書,詩句寫到“寶劍劈巨石,石斷平如鏡;藏鋒鞘匣中,于世無紛争;手刃仇敵血,秉燭憶皇叔。”,詩句寫的是三國時期劉備與孫權劍斷巨石各抒心志的故事。
看了好一陣兒,邱實這才說到:“嫂子,這幅畫能送給我嗎?我看見它就像看到姐姐一樣,多少留個念想。”
“唉吆,這可不行”,王氏搖搖頭說到,“這幅畫是我那邱華妹子臨死前送給我的,是她唯一的遺物,我可不能給你,以後你想看就過來看,嫂子絕不會拒絕的,好吧?”
“這樣啊,也好!”,邱實點點頭,“那我就不打擾諸位了,告辭了”,說完轉身便離開了。
“這邱實兄弟也是怪可憐的,世上就姐姐這麽一個親人了,還…,唉!”,王氏看着邱實的背影,禁不住歎了口氣。
“弟妹,那邱華怎麽會送你這幅畫的呢?”,聶小虎突然開口問到。
“哦,是這樣的,那邱華妹子自小就跟我是好朋友,她體弱多病,我就經常陪着她聊天,我們是最要好的朋友了。自從嫁給了這個冤家!”,王氏說着話瞪了石鋭凝一眼,吓得石鋭凝就是一哆嗦。
“我平日裏忙,就很少再去看他了,有一次我帶着逸塵出去買菜,恰好路過她家,于是我就進去看望了一下,等回到家中之時我才發現把逸塵的木劍落在她家中了,逸塵可是最喜歡那把木劍的,夜裏都要抱着它睡覺,沒了那把木劍,逸塵是又哭又鬧,直到半夜也不睡,沒有辦法,第二天我便又去了一趟,在取回木劍的時候,邱華妹子便送了這幅畫給我,說是她連夜畫的,要我好好珍藏,隻是沒成想,沒成想沒過幾天,邱華她就……”
王氏說到這裏,眼圈發紅,長歎了一聲。
“那邱華在生病之時都是誰在照顧呢?”,聶小虎接着問到。
“還能有誰啊,當然是邱實了,不過話說回來,這邱實也着實不錯,對她姐姐照顧得無微不至,從不離開半步,起碼我去的兩次都是如此,爲了照顧姐姐,就連自己的生意他都不做了,真是不錯!”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王氏話鋒一轉,“我去看邱華的兩次,我看邱華的面色紅潤,病情也十分地穩定,大有好轉的迹象,怎麽會突然就…唉!這都是命啊!”
“當時沒找大夫嗎?”
“怎麽沒找?找的是就住在附近的宮長野宮大夫,邱華的哮喘病多年來都是他給醫治的,可惜還是晚去了一步,等宮大夫到那裏的時候,邱華妹子已經不在了。”
“不過說起這幅畫,我還想起一件怪事”,王氏突然皺着眉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