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認識陳金峰?”,聶小虎緊盯着高義行的眼睛問到。
“認識,我們是生意上的朋友,前年在洛陽結識的他。”
“最近你可曾見過他?”
“見過,就在今天傍晚的時候他還來找過我,在你們來之前剛走不久”,高義行點頭說到,從他的眼睛内看不到絲毫的慌亂和不安。
“怎麽,他犯了什麽事了嗎?”,高義行皺着眉問到。
“沒什麽,我就是随便問問”,聶小虎笑着說到。
“打擾你休息了,告辭!”,聶小虎一抱拳,轉身便出了房間。
“應該的,應該的”,身後傳來了高義行那應酬般的笑聲。
在經過樓下櫃台的時候,聶小虎若有所思地停了下來。
“店老闆,把登記冊拿過來。”
……
回到捕快房後,聶小虎思索了片刻,開口說到:“小石頭、小柳子。”
“什麽事,虎頭兒?”
“你們兩個辛苦一下,明天一早就出發,快馬加鞭去一趟洛陽,把這個高義行的底細給我查清楚,越快越好!”
“的咧,我們明天一早就走!”,兩人答應一聲,回去做準備了。
次日一大早,聶小虎便來到了楚澤浩的家中。
“姚夫人,綁匪要的贖金可準備好了?”,楚家客廳内,聶小虎一見到姚夫人直接開口問到。
“聶捕頭,我正爲此事着急呢!”,姚夫人看着聶小虎,急得眼淚直往下掉。
“怎麽?你家好歹也是萬寶閣的老闆啊,五百兩雖然不是小數,但應該能拿得出來啊”,聶小虎不解地說到。
“聶捕頭你有所不知”,姚夫人用香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就在前幾天,家中來了一個洛陽來的客商,說是有一個古董陶罐想要給老爺鑒賞一下,老爺看後愛不釋手,那名客商說他有事急用錢,可以便宜賣,要價三百兩,老爺二話不說就買下了,等那名客走後,老爺說撿到大便宜了,那個古董瓦罐起碼能值五百兩,如此貴重的古董急切間也賣不出去,因此家中就沒有那麽多現銀了,昨天我把自己的首飾都當了,才湊足了三百兩,還有二百兩沒有着落。”
“那你不會找親戚朋友借一下?”
“别提了”,一聽此話,姚夫人眼睛裏充滿了憤怒,“都是些趨擁附勢之徒,老爺生前那些所謂的朋友一聽說老爺過世了,一個個都跟躲瘟神似的躲着我,别說借錢了,就連面都不見,見了面的也都以各種理由推脫,真是人心不古、世态炎涼啊!”
姚夫人說完又掩鼻小聲抽泣起來。
聶小虎的眉頭就是一皺,“那陳金峰呢?他可是楚老闆的合夥人,關系匪淺,這點錢他也不借嗎?”
“哦,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姚夫人趕忙說到,“昨天我曾派人去找過他,說了借錢的事,他說還有些事急待處理,要我今天上午前去店中等他。”
聶小虎點點頭,思索了片刻,突然,聶小虎腦子裏靈光一閃,仿佛看到了某種聯系,趕緊問到:“姚夫人,你可知那賣古董的洛陽客商姓甚名誰?”
“這個…,讓我想想”,姚夫人皺着眉頭仔細地回憶着。
“我隻記得老爺叫他高兄,好像是姓高,對!是姓高,至于叫什麽我就不知道了,你知道我們婦道人家不能抛頭露面的,老爺的事我從不過問。”
“姓高,洛陽來的”,聶小虎禁不住嘴角微微上揚,這與他剛才的想法不謀而合。
“那我們現在就去萬寶閣吧,看看陳老闆是否能解了您的燃眉之急。”
“有聶捕頭陪着那是最好不過了!”,姚夫人的臉上多多少少強擠出了一絲笑容。
“小順,我們要出去一趟,家中無人,你要好生看管”,姚夫人對高天順說到。
“是,夫人。”
萬寶閣三樓,陳金峰與姚夫人分别坐在了桌案的兩側,桌案上攤着一張紙,還有一個木托盤,托盤裏整齊地擺放着十錠五十兩一錠的銀元寶,聶小虎等人則在一旁欣賞着架子上陳列着的古董珍玩。
“不行!絕對不行!”
姚夫人搖着頭堅定地說到:“這家店是我家老爺一生的心血,無論如何我是不會賣的!”
“嫂子,你以爲我想賣嗎,這不是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嗎?再說了楚兄已經不在了,我也不想再在這洛甯縣待下去了,這萬寶閣沒人經營,隻能是落得個關門歇業的下場,還不如趁現在還來得及,趕緊賣個好價錢,你我也都不至于落個血本無歸啊!”,陳金峰皺着眉頭,苦口婆心地勸到。
“萬寶閣是我家老爺畢生的心血,他在世的時候曾經說過,就算是砸鍋賣鐵,萬寶閣也不能賣,如今老爺他屍骨未寒,我怎能做出違背他意願的事情來呢!”,姚夫人的話語中稍帶着些許憤慨。
“那你也要爲我那國梁侄兒考慮一下吧?這錢可是用來換他的命的啊!”
姚夫人一聽此話,臉上又呈現出痛苦的表情,内心似乎在做着艱難的抉擇。
看到姚夫人似乎有些松動,陳金峰趕緊說到:“爲了國梁侄兒能夠平安歸來,嫂子你就簽了這份契約吧!”
“不行!”,姚夫人微微地搖了搖頭,咬着牙說出了這兩個字。
“那我可就愛莫能助了!”,陳金峰臉色一沉,站起身來說到。
“你!”,姚夫人也站了起來,氣得渾身發抖,用手顫抖地指着陳金峰。
“我家老爺可是待你不薄,你們一起經營這萬寶閣這麽多年,竟然連這點情份也沒有嗎?區區二百兩對你來說也不是什麽大數,你就能眼睜睜地看着國梁他去死嗎?你還有沒有一點做人的良心!”
“我怎麽就沒有良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