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官爺!”,李家梁拿起筆,認認真真地在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寫完後将紙交給了聶小虎。
聶小虎拿過紙張,與借據上的名字對比了一下,兩個名字的筆迹幾乎完全一緻,聶小虎不禁皺起了眉頭。
“若借據是真的,李家梁不可能按照原來的筆迹寫下自己的名字,傻子也知道換個筆迹。若是假的,又該如何揭穿呢?”
聶小虎拿着兩張紙陷入了沉思之中,也就是一柱香左右的時間,聶小虎的嘴角微微一揚。
“韓東亮、蓋海濤,你們都是幹什麽的?”
“回官爺的話,小人是個秀才,平日裏以替人寫字作畫爲生”,韓東亮拱手說到。
“小人是個賣菜的”,蓋海濤弓了躬身子。
“嗯”,聶小虎點點頭,“當時寫借據的時候你們可都在場?”
“在,在,我們親眼看到他們寫的借據”,兩人趕忙說到。
“他們胡說,根本就是沒有的事!”,李家梁大聲叫到。
王富貴則在一旁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小石頭,你給他們三人每人一支筆,一張紙”,聶小虎沒有理會,淡淡地說到。
“是,虎頭兒!”,石鋭凝答應一聲,很快三張紙、三支蘸滿了墨的毛筆擺在了王富貴、韓東亮和蓋海濤的面前。
三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又低頭看了看面前的筆和紙,都是一臉的疑惑,不知道聶小虎此舉是何用意。
“你們三人分開距離,誰也不許說話,誰也不準看誰!”,聶小虎沉聲說到。
石鋭凝等人立即将三人分開,呈三角形站好,三人的眼中都閃過一絲絲的不安。
“當初李家梁借錢的時候,是早晨、中午還是晚上,借的六十兩是十兩一錠的還是五兩一錠的,或是五十兩加十兩的?你們都各自寫在紙上!”
聶小虎嘲諷似的笑了笑,突然加重了語氣說到:“若是你們三人寫的對不起來,哼哼!”
三人一聽,都呆住了,手中的筆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沒有一個人下筆,三人的臉上都呈現出複雜的表情。
“噗通”一聲,蓋海濤突然扔掉了手中的毛筆,雙膝跪倒在地。
“小人知錯了,請官爺責罰!”,說完不停地磕起了頭。
“噗通,噗通!”,韓東亮和王富貴也相繼跪了下去。
“主意是王富貴出的,筆迹是我模仿的,他說事成之後我們五五分賬,每人二十兩,請官爺責罰!”,韓東亮也停地磕起了頭。
“我…我不是人,我…我是個畜生!”,王富貴邊說着邊抽起了自己的耳光。
“我眼紅李家梁的生意比我的好,于是才想出了這個缺德的主意,請官爺責罰!”,王富貴幾乎趴在了地上,身體不住地顫抖着。
“本應定你三人個誣陷之罪,但見你們誠心認錯,因此罰你們每人十兩紋銀,交于李家梁,此事便自此作罷,你們可願意?”
“願意,願意!”
三人忙磕頭稱謝,“謝官爺罰,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一定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做人!”
“官爺,事情弄清楚了,還我清白了就行了,至于銀子我看就算了吧!”,李家梁看上去似乎有點不好意思似的。
“那怎麽行?這是他們對自己的行爲所付出的代價!”,聶小虎把臉一扳,“你們三個現在就回去拿錢,限你們半個時辰内回來!”
“是,是!”,三人慌忙站起身來,一溜小跑地出了捕快房。
就在大家在等着三人回來的時候,突然有一少年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聶,聶神捕”,少年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到,“不,不好了,萬,萬寶閣出人命了!”
一聽此言,聶小虎“呼”地一下站了起來,唐毅斌等人也是神情緊張地站起身來。
“走,去萬寶閣!”,聶小虎說完,快步出了捕快房,唐毅斌等人緊緊跟上。
“等,等等我!”,那名少年喘着粗氣趔趄地跟在了後面。
“聶神捕,出去啊?”,王富貴三人站在捕快房門口,疑惑地看着幾乎是沖出來的聶小虎。
聶小虎看都沒看他們一眼,朝着萬寶閣的方向跑了下去,後面緊緊跟随着四名捕快,還有一個手捂胸口,不停地喘着粗氣,看上去快要斷了氣的少年。
萬寶閣内,在二樓通往三樓的樓梯拐角處,一名中年男子面朝下趴在地闆之上,頭部流出的血液已經凝固,屍體也已冰冷。
聶小虎将整個萬寶閣仔細地勘察了一遍,勘察的結果卻令他感到有些詫異,樓内的擺設井然有序,樓上樓下被打掃的幹幹淨淨,沒有絲毫打鬥過的痕迹,門窗也沒有被撬過的痕迹,屍體上除了頭部的撞傷之外,沒有任何的傷痕,現場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死者在下樓時不小心失足滾下樓梯,以至撞到頭部導緻的死亡。
就在聶小虎勘察完現場,還在沉思的時候,那名報案的少年才半死不活的回到了萬寶閣。
等到這名少年休息了一陣,呼吸逐漸平穩之後,聶小虎這才問到:“你叫什麽名字?”
“回聶神捕的話,小人名叫高天順,是萬寶閣裏的夥計。”
“屍體是你發現的嗎?”
“是的,今天早上我來到店裏打掃房間,哪知當我來到店門口的時候,發現大門竟然沒上鎖,門是虛掩着的,把我吓了一跳,我趕緊進屋想要看看丢了什麽東西沒,結果發現楚老闆他…,我就趕緊跑去找你了。”
“你說今天早上你來的時候門是虛掩着的?”,聶小虎眉頭微皺。
“是的!”,高天順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
“昨晚你是什麽時候離開的萬寶閣,你離開時樓内除了楚老闆之外還有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