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千騎兵組成整齊的隊形,好像一陣風似得,進入北平城。那些騎兵都騎着白馬,手持長槊,背着弓箭。他們頭上高高的白羽輕揚,沉默卻帶着強烈的殺氣。
“公孫将軍回來了!”北平的百姓見了,都對那騎兵投以崇敬的目光。
公孫越聽到消息,匆匆趕到太守府。
“大哥,你們終于回來了!”公孫越急切的問道,“那些鮮卑人怎麽樣了?”
公孫瓒卸下盔甲,露出英俊的面容。
“鮮卑人已經退回去了。”公孫瓒沉聲道。
公孫越笑道:“大哥親自帶着白馬義從,鮮卑人豈能不怕?”
“哼!”公孫瓒用力一拍桌子,他用力太猛,桌子被他拍的四分五散。
“這些鮮卑狗,竟然在我的地盤上屠城,我早晚将他們滅族!”公孫瓒怒道。
公孫越道:“大哥,你不要着急,這件事情需要慢慢來。黃巾之後,北方異族都蠢蠢欲動,如果不是大哥震懾北方,幽州恐怕早已經淪落了。最重要的是,刺史大人對大哥還多有掣肘,大哥能夠做到這些,已經很不容易了。”
“劉虞,書生也!”公孫瓒眼中帶着不屑,“那些異族都是狼子野心,對他們懷柔,無異于養虎爲患。可惜朝廷信任他多過信任我,否則北方大地又何至于此?”
就在這時,公孫瓒的三弟公孫範帶着一個文士模樣的人走進府中。
“大哥,劉先生來了。”公孫範道。
“大哥。”文士對公孫瓒拱手一拜。
“好了,都是自家兄弟,何須多禮,都坐吧。”公孫瓒擺擺手,讓三人坐下。
“緯台,鮮卑人最近太猖狂了,我決定給他們一個教訓。”公孫瓒道。
劉緯台是公孫瓒的把兄弟,也是一名蔔算師,公孫瓒從一個郡中小吏成長爲一方諸侯,數次遇到生死危機,但劉緯台利用自己占蔔的能力,幫他規避過多次。所以在公孫瓒心中,劉緯台比他的兩個弟弟還要可靠!
“大哥,這件事情,我建議你緩緩。”劉緯台閉目推演片刻,大約一炷香的時間才回答道,“剛剛我蔔算了一番,幽州最近要有大事發生。”
“什麽大事?”公孫瓒忙問,“是不是鮮卑人又要南下?”後一句話時,公孫瓒眼中已經滿是殺意。
劉緯台搖頭:“應該不是鮮卑人,這件事情,我得回去沐浴焚香準備一番,然後用法器占蔔才行。”
公孫瓒沉默片刻,最後說道:“好吧,那出征草原的事情,我先放一放。”
馬克帶着五個孩子從柳城緩緩到了右北平,右北平是此時幽州最大的城市之一,也是最安全的城市,有公孫瓒在此屯軍,沒有異族敢來冒犯。
“虬龍氣象!”
馬克到了右北平,第一眼就看到城池上方翻騰飛舞的虬龍。這虬龍,代表了城池之主公孫瓒的氣數。華夏以龍爲尊,公孫瓒作爲一方諸侯,其氣象便是虬龍之象。
入城之後,馬克找了個地方安置五個孩子。這五個孩子與剛開始已經有了明顯的變化,從安平到右北平不過三個多月,他們的個頭便竄了一節。最大的那個,個子已經和普通成年人無異。
“你們留在這裏,如果我晚上沒有回來,你們就在這裏等我。”
天已經黑了,右北平開始實行宵禁,不過,馬克卻直接往公孫瓒的侯府而去。他一路走,一路觀察來回巡視的兵馬。這個時候,一個将軍騎着高頭大馬而來,那馬全身雪白,在火光之下看不到一根雜毛。
“好馬!”馬克不由贊了一句,他感覺這匹馬的生命力不比魔法世界的金紋角馬差。
将軍停了下來,目光冷冷的看着馬克。馬克笑着和他相對,不曾有一絲局促。
“你是何人?因何事來此?”将軍問道。
“山野異人,值此天下大亂之際出山,欲申大志于天下。”馬克平靜的說道,實際上,他已經知道這将軍是誰。對方身上有虬龍之氣,貴氣逼人,除了公孫瓒還能是誰?
公孫瓒面無表情道:“異人?你有何本領,敢如此大言不慚?”
馬克淡淡一笑,他伸出手,兩道雷光纏繞着手臂翻騰。
公孫瓒眼睛一眯,右手已經握緊鐵槍。
“修道之人!道人,報上名來!”
“在下馬克。”
公孫瓒皺着眉頭,心裏暗自琢磨。
“馬克,這個名字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到右北平,是别有用心,還是真心投效?”
公孫瓒這麽想并不奇怪,黃巾之亂剛剛過去不久,而掀起黃巾之亂的就是張角三兄弟。傳說張角三兄弟學道于南華老仙,他們和官軍作戰,使用的也是道術。幾次和黃巾軍作戰的公孫瓒對道法非常忌憚,連帶着對道士也很不待見。
“道人,你應該已經認出我了吧?”公孫瓒問道。
馬克坦然點頭:“在右北平有将軍這樣氣度的,恐怕沒有第二人。”
公孫瓒道:“即使如此,那說明你的來意吧。如果想要欺瞞本将軍,别怪本将軍槍下無情!”
“呵呵,都說公孫瓒英雄蓋世,不過我看有點言過其實。将軍對我這樣的小道都如此緊張,哪裏稱得上英雄?況且,我見幽州百姓苦于異族入侵,特來相助,将軍不歡迎也就罷了,反而盤問起我,恐怕不是明主。”馬克搖着頭道,一副很失望的樣子。
“你相助我?就憑你的法術?”公孫砸不屑道,如果法術真的無敵,那張角三兄弟就不會敗了。
“法術隻是一方面,我的本領,不是用嘴能說完的。”馬克傲氣十足的說道。
“是嗎?”公孫瓒心中更加不屑,“道士,你是從何而來?”
“在下從安平城來此。”
“你既然說自己有大手段,那便回安平城吧。”公孫瓒冷笑着道,安平城剛剛被屠城,公孫瓒是知道的。而且,安平城靠近草原,最容易受到鮮卑人的攻擊。
馬克毫不在意公孫瓒的懷疑和刁難,他笑着反問道:“将軍這麽說,是把安平城托付給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