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排外,源于他們骨子裏,無數代人積攢下來的傲慢。
不論是在奧提斯帝國,還是在羅林帝國,亦或者大洋共和國的國都内,孟凡見到的,幾乎都是多蘭人,偶爾見到一些外族,也是千禧宇宙本土的其他種族,而且地位都很低。
這家酒莊,似乎檔次很高,因爲出入的人少,孟凡也沒有在意這裏是不是允許外族人進入。
但從老闆的表情來看,顯然,這座酒莊是有這種規定的。
孟凡不由得舔了舔嘴唇。
他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如果三大帝國真的有類似的規定,一些場合隻允許多蘭人進出,那麽兩名随行的使徒,還有鎮防廳的副長,爲何從頭到尾,都沒有提起過?
這種事情,必然會提起才對。
酒莊老闆面色有些尴尬,走到孟凡近前,道:“這位客人,我們的酒莊是不許多蘭人以外的種族進入的。”
言語聽起來很客氣。
但口氣,相當生硬。
顯然,老闆心中也有不滿。
孟凡沒有說什麽,而是越過老闆的肩膀,看向那名權貴公子。
他被稱作皇子。
大洋共和國當然是沒有皇子的,那麽此人當然是羅林或者奧提斯帝國的,但羅林帝國皇帝年紀并不大,子女隻有幾人,而且他的對于國家和對于子女的管教都很嚴格,那麽看其模樣,便十有**,是奧提斯帝國的。
男子背對着孟凡,雙手垂在身後,微微昂着頭,看着周圍的酒架。
“這瓶芙蘭之淚,我要了。”
孟凡說着,将手中的令牌遞到了老闆的面前。
老闆一怔。
這塊令牌是千禧宇宙的通用令牌,上面還有三大帝國的官印,其中清楚的寫着“六億七千萬”這個數字,說明裏面内藏空間。
皇子聽聞,眉頭緊鎖,頗有戾氣,轉過來看着孟凡,當他看到孟凡手中的令牌,冷笑道:“芙蘭之淚用的材料多達幾千種,每一種單獨拿出來都是珍品,千金難買,而其中最主要的材料,是芙蘭蛇的毒液,芙蘭蛇是上古神明種族,已經滅絕了十幾億年,所以每一瓶芙蘭之淚,都是十幾億年前的存貨,已經很稀有。
這家酒莊幾個月前偶然從一個收藏家手裏收來了這瓶芙蘭之淚,标價四億,卻沒有要賣的打算,隻是放在這裏當成鎮店之寶,我聽聞消息,立即前來,志在必得,你與我搶?
六億而已,老闆,我出十億。”
孟凡聽到這名皇子一頓說完,笑着搖了搖頭,并未在意,收起令牌,向外走去。
皇子眉頭皺起,看孟凡走了,似乎更不滿,道:“這麽容易便認慫了?
連一句狠話都不敢放麽?
如此沒有骨氣?”
這名皇子,不知道是什麽性情,似乎非要弄出是非争鬥,才舒服。
孟凡已經走到了酒莊門前,沒有理睬皇子。
纨绔子弟,鮮衣怒馬,飛揚跋扈,這在凡間如此,在神王世界,倒是比較罕見,不過聯想到多蘭帝國的糜爛景象,也就可以理解了。
這種纨绔,到哪裏都被人慣着,若隻是在言語上占了上風,時間久了,總會不爽,希望能鬧出一些更大的事情,反正不論發生什麽,他們都能解決。
見孟凡從始至終沒有所謂的樣子,權貴眉頭皺的更緊,面色冷冽,低沉道:“姓甚名誰?”
孟凡已經走出了酒莊。
這時,一名護衛見皇子面色越發難看,立刻懂事的走向孟凡,同時道:“殿下在問你的姓名!”
話音未落,他已經拔地而起,如一支利箭,化爲殘影,沖向孟凡。
還未靠近孟凡近處,砰的一聲!淩空炸裂,唯獨有一顆頭顱,懸在空中,發出陣陣哀嚎。
孟凡眯眼轉身。
皇子、酒莊老闆、兩名護衛和幾個婢女,都是目瞪口呆,張口結舌。
孟凡并未出手,一名九劫神王護衛就碎裂了,僅剩下一顆頭顱,可見若是孟凡願意,這名護衛立刻魂飛魄散,毫無反擊之力,孟凡是手下留情了。
那麽孟凡是什麽存在?
就算是十劫神王,怕也無法做到這一點,連手都不出,就能幹掉一尊九劫。
“是法則。”
一名護衛立刻道。
“殿下,此人剛剛周身法則凝練起來,化爲無形壁壘,将人撕碎!這法則如此強橫,屬下都未見過,不是善茬。”
剛剛說話的護衛将手放在了皇子肩頭,給出了一個眼神。
皇子這才微微冷靜下來,也明白,局面不對,孟凡絕非善類。
“這瓶芙蘭之淚……”皇子伸手撫摸了一下黑鑽櫃子,輕聲道:“就讓給閣下了。”
孟凡面無表情。
這名皇子也是見風使舵,變的極快,醒悟過來,立刻就低頭,毫不猶豫,可見也不是個普通的纨绔。
但孟凡的心思,卻不在這個上面。
他緩緩伸出手,淩空一抓,櫃子裏的酒便消失不見。
随後,他将自己的令牌丢在地上,準備轉身離去。
就在他轉身的刹那!原本已經氣息萎靡的皇子,忽然露出殺機,身形一晃,已經來到了孟凡的背後,一掌落下,抓向孟凡的喉嚨!說隐忍就蟄伏,就動手就露殺機,這名皇子的狀态轉換的相當厲害,可見是修煉了某種強大心法。
而這突然的出手,孟凡也放下了戒備,所以直到皇子靠近,他才反應過來,但這,并無影響。
孟凡不會輕易對任何人放下戒備。
若是放下,便說明此人對自己沒有威脅。
一尊九劫神王,怎麽能威脅到他?
皇子手掌靠近了孟凡。
随即一陣法則波蕩,便将皇子手掌震的粉碎,然後是手臂,肩膀,最後是頭顱!一個刹那之後,一灘巨大的血水落地,在地上艱難的蠕動着。
足足兩個呼吸之後,酒莊老闆才反應過來,驚叫道:“皇子殿下!”
随即他看向孟凡,顫抖道:“閣下……這……這是奧提斯帝國的皇長子,未來的皇位繼承人,你,你……”孟凡并沒有在意酒莊老闆說的話,而是緊盯着地上蠕動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