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莊園的幾十名管家,地位出身都不高,所以才能和羅翔成爲朋友,對于他們來說,與黃姓女子一同雙修,滋陰補陽,也沒有什麽不妥。
但是黃姓女子所修功法,相當邪性,而且黃姓女子的性格也很自私自利,她與這麽多男子雙修,可不是爲了互相滋陰補陽,她的目的,就是不斷的索取陽氣,因此随着一些人在她的身上吃了虧之後,就漸漸與她疏遠。
對于這些,她也早已習慣,那些年一直遊蕩,每當在一處待不下去,就改名換姓,去新的地方,周而複始,所以當時黃姓女子也打算離去,但她卻留下了,就是因爲羅翔。
羅翔其人,是個相當奇怪的人,這也是後來人們稱呼他“千面嬌”的源頭。
一方面,羅翔心中自卑,爲了苟活,改名換姓,讨好主子,爲人不齒,看起來似乎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但另一方面,他卻又很兒女情長,在經曆情傷之後,他似乎在這名黃姓女子身上找到了歸宿,極力挽留,任她索取,甚至用自己的薪俸資源,供養黃姓女子,于是黃姓女子果然留下了,與他同吃同住,易厚生了解這段曆史的時候,不論怎麽看,黃姓女子都隻是将男子當成一個可以竭力索求的“搖錢樹”,黃姓女子自己閉關潛修,同時抽取羅翔陽氣,還要受羅翔供養,二人你情我願,就這麽生活了很多年。
羅翔這般自私自利的人,卻會爲了一名女子付出這麽多,可見當時的羅翔是真的空虛。
在這期間,羅翔基本上就淪爲了一個笑柄,他身旁的人,那些朋友,那些管家,雖然都還與他來往,看起來并無異常,可暗地裏對羅翔的嘲諷輕蔑,可想而知,而且,雖然沒有明确的證據,但以黃姓女子的性格,一直生活在羅翔的住處,生活在莊園裏,可以想見,她很難潔身自好,而羅翔一人,未必能滿足黃姓女子的索求。
二人就這麽生活了很多年,而羅翔也真的拼了很多年,一方面,他活的相當苟且,另一方面,又竭力讨好主子和黃姓女子,在莊園裏,各種奴仆雜役,包括管家,都是來來往往,隻有他,一直在莊園中任職,但在這個階段,羅翔就開始展現出他的極端自我和陰狠險惡。
這個時期羅翔的行事風格,和後來回歸意義世界,越來越像了。
除了對待黃姓女子,他無條件的付出,隻希望能得到一些安慰以外,在面對其他人的時候,羅翔是非常自私的,甚至在他的眼裏,除了他自己的喜怒哀樂,其他人的生死鹹淡,都與他無關。
随着莊園新人換舊人,他在莊園裏的地位越來越高,但莊園裏衆人對他的評價,也差距很大,一方面,在主子面前,他是絕對忠誠的奴仆,在同僚的其他管家面前,他時而仗義,時而狠毒,時而義正言辭,做事卻相當下作,易厚生知道的是,他曾爲了自己在主子面前的一點顔面,将一位和他共事了許多年,平日裏親如手足的管家害的被逐出莊園,還将所有罪責都推到了這名管家身上,當這名管家離開時質問他的時候,他卻認爲錯在管家沒有第一時間将此事扛起來,反而害的他被迫栽贓管家,弄的兩人都不愉快,這種思維模式與行事風格,也是讓人目瞪口呆。
而在下人面前,他表現的,也有些奇怪,他對下人也是有好有壞,并沒有歧視,也沒有故作大方仁愛,因爲下人的地位很低,都要聽他的差遣,所以他對下人的态度完全是憑借自己的心情與喜好決定的,若心情好了,就打賞,若心情不好,就打罵,甚至打死。
性格多變,難以捉摸,時而苟且卑微,時而殘暴兇蠻,喜怒無常,做事飄忽不定,毫無準則,極度自私自利,卻又自認爲仗義仁愛,永遠義正言辭,但同時,對待自己傾盡所有供養的伴侶,他又将其視爲至寶,要什麽給什麽,更是以此爲榮。
加上他一直以來生活跌宕,出身卑微,所以羅翔從不置私産,從不考慮未來,都是及時行樂,并将大量的資源财富都用在了黃姓女子身上。
易厚生當年奉命,要了解八大支柱和十二大家族的巨頭時,勾勒出了羅翔年輕時完整的輪廓,也知道,在擔任管家的時候,他的基本性格,就已經奠定。
他善變多面,所以叫千面,但他又兒女情長,很受情緒影響,很多人嘲諷他的時候,将他比喻成女子,所以他有了“千面嬌”的外号。
多年之後,羅翔終于成就七劫神王,并成爲了甄家莊園裏的第一管家,深得信任,之後他所做的事,就不再局限于莊園,而是開始替甄家打理許多其他的事務,也是在這個過程中,他認識了年輕的曹訓。
到此,曆史串聯起來。
曹訓雖然是庶子,但他本身是名門之後,是曹家的後人,而且曹家家主對待膝下的孩子都是一視同仁,曹訓也是深得家主喜愛,所以二人出身,完全不可相提并論。
也正因爲如此,曹訓的性情與羅翔截然不同。
曹訓并沒有什麽苦大仇深的過去,他的日子過的一帆風順,而且曹訓性格比較冷感,對待各種感情,尤其是男女之情,都比較寡淡,他年輕時性格溫軟,謙和低調,這些,都和當時的羅翔極爲不同。
曹訓這種人,在年輕的時候,屬于和誰都能來往,也很難讓人讨厭的人。
二人相識的時候,曹訓也剛剛踏入七劫,閑來無事,遊曆天下,也爲了方便,隐瞞了出身,而當時,羅翔已經成了甄家莊園的第一大管家,手下徒衆不少,頗有一些小人得志,所以與曹訓相識的時候,很有些擺譜壯闊,更是處處都透露出瞧不起曹訓的意思。
也許是曹訓性格謙和,也許,是曹訓當時覺得羅翔此人很有趣,在他這種從小養尊處優的人眼裏,羅翔這種人可能不是可憎,而是可愛,但不論因爲什麽,二人算是成爲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