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戰天巨人孤身一人又前往京都的原因。
面對京都厚重的防禦,幾億年的陣法,戰天巨人隻依靠自己的蠻力是無法撼動的,所以,他隻是拔掉了三十座城池,轟殺了京都外圍巡邏隊幾百人,截斷了一條環繞京都的河流,然後制造了一場範圍達到上百萬裏的大地震。
戰天巨人,鬧了四個月。
足足四個月。
他沒有來去無蹤,往往在一處地方,一待就是十幾天,直到徹底破壞殆盡爲止,而真正可怕的是,無量主閣無可奈何,他們除了象征性的派出一些征繳隊伍,其他什麽都做不了,兩位副閣主被擊敗,無量主閣已經沒有人可派。
難道,閣主親自出馬麽?
他不會冒這個風險的。
所以無量主閣剛剛重塑的自信,又迅速的崩塌了。
沒錯,隻要無量主閣防守,待在京都就不出來,那麽陋室無可奈何,但同樣的,戰天巨人隻要不進攻京都,就繞着京都破壞,無量主閣也無可奈何。
于是戰天巨人大鬧了四個月,直到把京都周遭都變成焦土。
而陋室,則獲得了四個月的時間,恢複生息。
在獵人軍團剛剛回歸的時候,确實極爲疲憊,無量主閣隻要窮兵黩武一次,竭盡全力再集結一支大規模的軍團,進入陋室破壞,陋室是很難抵抗的。
這種事情,無量主閣是能做出來的,這麽龐大的勢力,這麽多年的底蘊,好像一塊巨大的海綿,想要軍力,擠一擠總會有。
但是戰天巨人的這種做法,給陋室争取了時間。
四個月後,戰天巨人回歸陋室,同時,陋室也修複了之前因爲戰争被破壞的一些城池,并且又從獵場當中征調出一批新的獵人,補充進獵人軍團,使得獵人軍團的數量又達到了兩萬,雖然這些新征調的獵人“質量”差一些,可也足夠了。
同時,葉闡更是先後建立了四支正規軍團,這些軍團不是獵人軍團,戰鬥力和精銳程度上自然是不夠,基本上就是陋室統禦的土地上各處征調來的志願神王或者是護衛隊、巡邏隊成員,而且不是職業戰士,性質有些像民兵,每一支三千尊神王,等于臨時湊齊了一萬兩千尊神王軍團。
這些手段,讓無量主閣放棄了反攻陋室的想法,因爲他們已經錯過了時機,而和婁山川一戰,也讓無量主閣明白了他們在正面戰場上是很難對決陋室的,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防守戰。
因爲雙方都選擇了休戰,于是之前陋室提出的各種協議,無量主閣也開始考慮了。
全都接受,自然不可能,無量主閣派出了使者,與陋室,由葉闡率領的一衆官員,展開了漫長的談判。
談判就像買菜,你說價格,我還價,周而複始,直到雙方都接受爲止,如果不能接受,那就繼續打。
可是這場談判,注定很難談妥。
因爲雙方的價格相差太多。
無量主閣同意割讓給陋室三百萬裏土地,這是無量主閣的極限,而陋室之前的提案,是五千萬裏土地。
另外,無量主閣同意陋室以南的各種勢力,不需要再繼續向無量主閣納貢,但是那些臣屬國,仍然是無量主閣的臣屬,因爲那些臣屬國有的已經臣服無量主閣上億年了。
至于賠償方面,無量主閣倒是同意的比較痛快,因爲這個賠償其實不痛不癢,就算是再高的賠償,無量主閣隻要安定幾年,就能賺回來。
其他的,還有許多零零散散的小東西,比如陋室要一座很重要的港口,無量主閣不給,但是同意陋室的商人進駐;陋室要求将成沖關作爲邊界線,另外作爲和平的象征,成沖關應該也有陋室的駐軍,對此,無量主閣是一萬個不同意,成沖關的地理位置太重要,而且經過和婁山川一戰之後,無量主閣已經開始重建成沖關,加大防禦,加固地基,加派士兵。
另外,還有各種大大小小的條款,上百條之多。
要全部談妥,不知道要多少年。
果然,無量主閣和陋室就這些條款,談了整整一年!一年之後,終于達成了一些平衡,可是,距離真正談妥,似乎還要一些時間。
直到某一日。
沈齡前往了談判地點,葉闡剛剛和無量主閣的人據理力争,回到住處,就見到了沈齡。
沈齡隻說了一句話:“不談了。”
葉闡很詫異,對于沈齡的意思,葉闡從來不多問,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但是他畢竟辛辛苦苦談了一年,忽然說不談了,他還是提出了疑問。
“何意?”
“繼續打。”
沈齡回答的很簡單。
葉闡沉思了片刻,他知道,沈齡此話必然有深意,于是道:“我繼續談,在開戰之前,我一直在這裏,無量主閣就不會有疑心,會認爲我們隻想和談。”
沈齡點頭離去。
三天後。
沈齡随戰天巨人,離開了無量宇宙。
經過了近一個月的時間,他們走到了距離無量宇宙三百七十億裏的一處虛無當中。
靜靜的坐下,等待着。
又過了七天。
這片虛無之中,忽然出現了非常微弱的法則波動。
虛無之間,是沒有法則的。
從法則波動開始,三個時辰之後,一座隻有幾丈高的黑洞,憑空而生。
黑洞内,走出了一人。
一襲寬大灰袍,一張英氣俊朗的臉龐,寵辱不驚,淡然自若,似乎世間一切,都沒有什麽值得他在意的,似乎世間一切,都是寂寞的。
他走出之後,看到戰天巨人,不由得笑了。
戰天巨人也擡起頭。
沈齡立刻彎腰拱手:“拜見桃山之主,拜見前輩。”
孤心傲很輕的對着沈齡點了一下頭,沈齡便直起身子。
孤心傲又看向戰天巨人。
戰天巨人道:“沒想到是你來。”
“那你想不想我來?”
孤心傲笑道。
戰天巨人立即道:“有一座城,很大,我拿不下,幫我拔掉。”
孤心傲失笑:“我可是剛來,有什麽大事,過後再說。”
随即,他轉過身,揮了揮手。
從黑洞之中,又走出了一道身影。
然後是第二道。
第三道。
一道又一道。
一個又一個朝氣蓬勃,氣息雄渾,神态各異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