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口而出:“好一位皇後娘娘。”
這位舉止言談太過驚世駭俗的法相天朝皇後,仍然妩媚道;“天朝伫立至今已有九百三十萬年,如果不看張壽一時風雲激蕩的太平軍起義,長治久安已經兩百萬年,紀元大劫,異鬼浪潮,都未能影響到天朝絲毫,年輕人,我們不喜歡出頭鳥。”
“那可不巧。”孟凡不再盤膝穩坐,而是拄着膝蓋緩緩站起,随意拍打青衫,淩亂的衣裳便立刻整潔一新。“皇後娘娘,自我踏入武道以來,總想安心修煉,奈何世道不允許,總是出頭鳥,時間長了,還真的就習慣當一隻出頭鳥,那兵部侍郎的公子哥被我碎了肉身打亂七成神魂,就是我做的,皇後娘娘,又能如何?要殺要剮的話,皇後娘娘可以試一試,還是廢話少說。”
皇後娘娘再次挑起眉頭,嘴角上揚:“你這樣的神王,還真罕見。”
“彼此彼此。”孟凡聳動了一下肩膀,一雙清澈的眼眸,也在這聳動的瞬間,變成了蒼白一色!
全身力量,更是開始無限的拔高。
戰意,洶湧澎湃,毫不掩飾,面對這位法相天朝第一女子,孟凡的雙拳也緩緩捏緊,整個秘境,便開始以他爲中心,産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俨然,是他的絕對領域。
毫不怯戰!
正如他所說,從踏入武道的那一天開始,是非風雲,總是圍繞着他,他并非想要成爲領路人或者風雲核心,卻無可奈何,結果總是不變。
這并非偶然,而是定數。
隻要經過了如此多的風雲,他才能夠在萬年間達到如今的境界,是大風大浪,錘煉出了他,所以面對厮殺,他從未退後過半步。
不僅是他,萬域諸王,或者紀元聯盟的諸王,都是如此。
“看來是一場惡戰?”乾坤方舟内,邀月公主捏了捏食指。“五劫神王,好恐怖的一個境界,真是讓我急不可耐了。”
就在她說完這句話的一瞬間。
一道目光,穿透了孟凡全身的法則、元氣,甚至穿透了乾坤方舟,落在了她的身上,死死的鎖定着她。
就是皇後娘娘的目光。
邀月公主頓時如芒在背,一種強烈的危機感,讓她坐立不安,更是因爲感到恐懼,而惱羞成怒。
看破所有阻礙,徹底的看透孟凡,甚至将邀月公主的話,清清楚楚的捕捉到,這種手段,讓人恐怖!
正如孟凡的造物之眼,這位法相天朝第一女子,似乎擁有驚人的感知能力。
“陛下說他在混沌界看到一個不錯的年輕人,身上還有一些迷蒙不清的命數,因爲好奇,所以邀來了法相天朝,也不知道這個舉動,是邀來了一個什麽人物?”皇後娘娘輕笑道:“現在看來,卻是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
“那敢問皇後娘娘,天有多高,地又有多厚?”孟凡言語之上,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全身戰力勃發,也向前邁出一步,居然是頂風而上。“神王一境,逆天改命,爲何要知道天高地厚?難道說殺了一個官宦子弟,便是招惹了天地?又或者說法相天朝,等同于天道?我并非法相天朝的人,自然不聽什麽天朝律法,是不是我便跳脫出了天道?”
“巧舌如簧。”皇後娘娘仍然面帶笑容,絲毫也不惱,整個身形,忽而緩緩的從孟凡眼前淡去:“等陛下見過你,你究竟是個什麽成色,也就有了答案,今日此刻,我算是提前驗一驗你,放心,孩子,後會有期。”
等到最後一個字說完,皇後娘娘,也徹底消失。
正如來時一樣,無聲無息。
孟凡一雙造物之眼橫掃虛空,尋找皇後娘娘的點滴蹤迹,良久,又恢複了清澈的模樣,臉上那故意裝出的玩世不恭的笑容也徹底斂去,轉而一臉嚴肅道:“整個人,俨然和法相天朝的氣運融爲一體,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根本看不出絲毫蹤迹。”
“有些厲害。”古皇道:“孟凡,你表面上再雲淡風輕,想來心中,也是警惕到了極緻,如果這位皇後娘娘真的悍然出手,有紀元聯盟支撐,你不會一敗塗地,但肯定得不到任何便宜。”
“我有紀元聯盟,她有整個法相天朝。”孟凡長呼出一口氣,很快恢複了常态,這處秘境,也随着他的氣息平穩,而恢複了原狀。“不知道南殿公主這一去要多久,難道我就縮在這裏,等她回來?”
“你當然不會。”戰天巨人嘿嘿傻笑:“至高天朝的氣象,以及整個宇宙洪荒的恢弘,咱還沒看清晰呢。”
“說的有理。”孟凡輕笑一聲,手指撥動,好像彈琴一般,整個秘境,也緩緩展開,他向前踏出一步,便徑直走出,又來到了京都大街。
同時,全身穿着打扮,也很快變了一副模樣,看起來,就是一尊尋常的神王,手持折扇,緩緩走在街頭,一副青年才俊的樣子。
确實,這法相天朝作爲至高天朝,氣象當然巍峨,和這裏相比,孟凡之前見過的一些地方,比如三十重天或者神域,再或者蒼生界、無常界,都顯得太過窮鄉僻壤了,完全不是一個等級。
一路行走,孟凡的神魂念頭到處飛舞,貪婪的吸收各種消息,事無巨細,全都被他收攏到腦海當中,在其中醞釀、發酵,舉一反三,條理清晰。
不過走了小半個時辰,偌大的法相天朝,整個輪廓便已經在他的腦海中勾勒的清清楚楚,上到整個皇朝的朝廷,下到民間風俗、傳聞、曆史,都曆曆在目,好像他親眼看到一般。
現在的他,對于這法相天朝,不敢和那些朝廷重臣比,但是一些尋常的土生土長的法相天朝人物,都未必有他知道的多。
甚至京都四少、六部官宦,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對于這法相天朝中間許多府院之争、二十七門的一些恩怨、各派權臣功臣的對峙或者聯盟,他也了如指掌。
卻在這時。
一個男子攔住了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