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翰雖然纨绔,但卻不敢對他爺爺說謊,他很清楚自己爺爺的脾氣,更是見識過爺爺殘酷的手段,與其說謊被拆穿後徹底激怒爺爺,倒不如痛快的說出實情,再祈求爺爺的原諒,他相信以爺爺對自己的喜歡,應該不置于将他直接逐出家門。
聽了鹿翰的話,鹿春華枯瘦的面容上并沒有顯露出任何表情,鹿家其他人看向鹿翰的眼中卻是滿是掩飾不住的憤怒,心中對鹿翰大罵不已,就踏馬爲了一個女人去得罪一個武道宗師,你掌管新星娛樂,那麽多女星和模特不夠你玩的嗎?非得和一個武道宗師掙女人?而且幾次三番的挑釁,人家武道宗師不屑于和你計較,你卻還要變本加厲,聯合鹿亦凡派人上門打傷了他的朋友,打砸了人家的練歌房,終于将這個年輕的不像話的武道宗師徹底激怒,殺上了鹿家老巢,到底要不要這麽作死?
他們根本不會去考慮鹿翰當時知不知道吳迪武道宗師的身份,反正鹿翰給家族招來了大敵,那便是家族的罪人。
盡管鹿家這些嫡系族人心裏已經對鹿翰腹诽不已,但有吳迪這個外人在,他們也不便當面訓斥鹿翰,特别是老爺子現在還不知道什麽态度,是如同往常一般繼續維護他這個喜愛的“廢材”孫子,還是大義滅親的交出鹿翰平息這位年輕宗師的怒火呢?
鹿春華聽完孫子的叙述,微微歎了一口氣,轉頭看向吳迪。
“唉……這事确實是我這不成器的孫子不對,都怪他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小友,我老頭子管教無方,在這裏先向小友陪個不是。”
鹿春華歎息一聲,竟是拱手對吳迪施了禮。
鹿家衆人都是面露驚愕,堂堂鹿家老祖,何曾對一個小被如此謙卑了,難道這是要向吳迪服軟了嗎?
露出卻是不以爲意,并未感覺到鹿春華對他行禮有多麽的榮幸和受寵若驚,鹿春華雖然是堂堂世家之主,武道宗師,但吳迪本身也是武道宗師,身份并不弱于他,今日這事,他絕不可能因爲鹿春華的一句話而輕描淡寫的揭過,他們出來混,要麽不做,要做便要做絕,一次出手永絕後患,讓對方以後都不敢招惹自己才好。于是吳迪說道:“鹿家主,你該不會以爲一句陪個不是就能将此事揭過吧?那樣的話未免也太瞧不起我吳迪了。”
鹿春華道:“當然不是,宗師不可辱,既然我孫子冒犯了小友,自當受到懲戒。展深,打斷鹿翰雙腿向吳忠師賠罪。”
鹿春華說着對一個鹿家武道大師下令。
鹿翰聞言身體一顫,悲涼的喊了一聲爺爺,隻是此刻的鹿春華根本看也不看,他面無表情的依然猶豫不決的鹿展深沉聲道:“沒聽見我的話嗎?還不動手?”
鹿展深聞言不敢在做猶豫,走到鹿翰身前道:“鹿翰侄兒,你忍耐一下,很快便會過去的。”
鹿翰臉色慘白,面露驚恐地看着鹿展深:“四叔不要……”
鹿展深卻是絲毫不做理會,一咬牙,猛的對着鹿翰小腿連續踹出兩腳,隻聽“咔嚓”、“咔嚓”兩聲脆響,鹿翰兩條小腿硬生生被他踹折,兩條小腿呈現出一個詭異的弧度,倒在地上不斷發出凄厲的慘嚎。
鹿春華形同枯槁的臉皮微微一跳,鹿翰畢竟是他最喜歡的孫子,說不心痛自然是不可能的,無奈宗師不可辱,何況還是一個如此年輕的武道宗師,來日成就不可限量,今天的事若不能處理圓滿,來日必将給他鹿家帶來滔天大禍。
“吳小友,這個代價你可滿意?”鹿春華看向吳迪。
他自以爲做出如此大的犧牲和讓步,吳迪應該是無話可說了,誰知吳迪卻道:“觸犯宗師,這是他咎由自取,對他的懲罰我可以接受,可是對我和我朋友的補償又怎麽算?”
鹿春華聞言幾乎要當場暴走,自己已經親自下令打斷了孫子雙腿,吳迪居然還敢要賠償,不由臉色變得陰沉起來,沉聲道:“吳宗師,鹿翰和鹿亦凡冒犯宗師,那是他們咎由自取,現在他們一人被你廢了手臂,一人被我廢了雙腳,已經付出了代價,我且沒追究你打上天一山,傷我兒鹿展博,殺我保镖的事,你竟然還要向我要賠償!你真當我鹿春華怕了你不成?”
鹿春華命不久矣,爲了家族未來不願和一個年輕宗師結下死仇,但同樣因爲自己命不久矣,若吳迪真欺人太甚,他也不介意舍命一搏,與其忍氣吞聲還要得罪這位年輕宗師,不如現在就和他同歸于盡。
看到鹿春華眼中的冷光,吳迪不爲所動,繼續說道:“我來讨要說法,你的保镖開槍要取我性命,我殺他們隻是自衛,你兒子主動向我出手,卻連我一招都接不下,被我所傷隻能怪他自己狂妄無知,技不如人,與我有什麽關系?”
鹿春華冷哼:“你若主動表明武道宗師的身份,他們又豈敢不知死活的招惹你?”
吳迪不屑的道:“廢話,你走到哪裏會先指着别人的鼻子道‘老子是武道宗師,你們都别招惹老子’,你會嗎?”
鹿春華臉色陰晴不定,鹿家衆人噤若寒蟬,隻身下依然慘嚎不止的鹿翰在那捂腿痛嚎叫。
鹿春華被鹿翰嚎的心煩,又不忍孫子繼續承受痛苦,揮手一掌,一道罡氣打出,将鹿翰擊暈過去。
“吳迪,你要怎樣才肯罷手?”鹿春華道。
吳迪也不客氣,說到道:“很簡單,給我三株千年靈藥,或者一尊極品丹爐,此事便就此揭過。”
鹿家衆人聞言都是一驚,沒想到吳迪居然如此獅子大開口,千年的靈藥别說三株,就是一株也不是普通武道家族能夠拿出來的,地球末法,靈氣枯竭,就算是百年份的靈草靈藥也是萬金難求,他一開口便是三株千年靈藥,要不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千年你要說代表的價值,就是他成心爲難鹿家,要和鹿家不死不休。
與鹿家其他子弟不同,鹿春華盡管也被三株千年靈藥的要求吓了一跳,但他的注意力卻放在了吳迪最後一句話上,他要一尊極品丹爐,難不成他會煉丹不成,亦或在他背後有這一位煉丹大師。
越想鹿春華越覺得有這個可能,否則以吳迪如此年紀,絕不可能修煉到武道宗師這等境界,二十多歲的武道宗師,若非今天親眼所見,别人說起他絕不會信。
心念及此,鹿春華說話的語氣也不像之前那般冷漠,試探的問道:“吳小友,不知你究竟師承何門何派?要那千年靈藥和丹爐所求爲何?”
吳迪道:“我無門無派,至于我要靈藥和丹爐的用途你也無需知道,給我丹爐和靈藥,我轉身便走,我和鹿家也從此一筆勾銷。”
鹿春華道:“吳小友,你當知道千年靈藥在如今世界幾乎絕迹,就算是有,也莫不是收藏在各國皇室和那些頂級世家門派手中,我鹿家不過崛起百年,縱使掌控百億家财,也不過是一些世俗之物,如何能弄到千年靈草靈藥?再者我鹿家也無人會煉丹,别說極品丹爐,就是普通的藥爐也沒有啊。”
吳迪道:“這麽說你們鹿家是不打算對我進行賠償了?”
鹿春華道:“老朽絕無此意,極品丹爐和千年靈藥我鹿家雖然沒有,但老夫卻有一株數百年份的野山參,是老夫多年前偶然所得,打算要緊關頭用來續命之用,若吳小友有意,老夫願意割愛。”
吳迪聞言來了興趣:“你能确定是野山參?莫不要拿那些人工培養的低劣貨色來搪塞我。”
鹿春華道:“豈敢,你我皆是武道宗師,藥材中蘊含的靈氣一看便知,我既肯拿出此參,有何需在耍這般手段贻笑大方?”
“那好,拿出來我看看吧。”
“小友裏面請。”
此刻的鹿春華敵意盡斂,此刻的他根本就不在乎那個孫子的死活了,如果能和吳迪背後的那位丹道大師攀上關系,讓他爲自己煉制一爐續命寶丹,鹿家便能再興十數年,甚至數十年,比起自己的性命,一個不能修煉的孫子又算得了什麽?
吳迪藝高人膽大,也不怕鹿春華在别墅中設下陷阱,随他進入了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