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巫陀村到姜叔标記的那個深山中的荒廟有四五天的路程,到了第三天的時候,不但吳迪,就連被蔣天心一同裹挾來的幾個巫陀村的獵人也猜出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地,這些獵人開始不安,不願再走了。
緬甸軍直接掏槍出來頂着一個獵人腦袋上叽裏咕噜的咆哮一通,幾個獵人這才不情不願的繼續向前。
吳迪聽不懂緬甸語,但龐浩然卻是能聽懂一些,翻譯給吳迪聽:“獵人們不願繼續向前走,說前面是魔鬼居住的地方。”
杵着一根棍子走在吳迪二人身邊的雷松勇笑道:“若真有鬼神,我雷某人倒是想見識一番,就怕是有人裝神弄鬼,那我的法術可就用不上了,到時候還要仰仗吳小兄弟出手啊。”
“來了。”吳迪在心中暗自想道,對方果然是想自己出手對付什麽人,而且看他們的樣子,顯然是知道目的地裏有什麽的。
“雷大師,看來你們要去的地方正是村民害怕的那個位置啊,你看起來好像知道那裏有什麽的樣子,不如說出來聽聽,到時候遇到什麽突發事件我也好有個準備啊。”吳迪說道。
雷松勇呵呵笑道:“我隻是順着村民的話一說而已,我也是第一次來這,又哪裏知道那裏有什麽呢?”
吳迪心說你這大烏龜就繼續給我裝,臉上也露出不屑神色,說道:“雷大師這就沒意思了,你們既然要我随你們一起來,但卻什麽都不肯透露,既然這樣又何必非要帶我一起前來?雖然來了,遲早也是會知道的……”
稍稍停頓了兩秒,吳迪接着道:“除非你們隻是因爲被我們發現了行蹤,怕我們出去洩露了消息,這才讓我們随你們一起過來,如果有危險就讓我們上去送死,如果沒有可利用的的地方就順手做了,我說的對嗎?”
“哈哈,吳小友真是太會開玩笑了,你堂堂武道大師,人中龍鳳,豈有人敢算計你?”雖然被吳迪猜的八九不離十,但雷松勇當然不可能承認,微微捧了他一下。
吳迪可不吃他這套,冷笑道:“那可未必,像雷大師這樣的神道術士如果存心算計人,我們這些剛剛修煉出一點内勁皮毛的武夫還不是隻有引頸受戮的份。”
吳迪這樣說一句怼一句的聊天方式讓雷松勇極爲不習慣,雖然你還是個年輕人,但怎麽說也是修煉出内勁的武道大師了,你這樣聊天真的合适嗎?
“既然吳小友話都說道這份上了,雷某要是再藏着掖着好不好還真讓吳小友誤會了。”雷松勇爲了安撫吳迪,還是決定想他透露一些事情,隻是幾分真幾分假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其實是我師傅偶然翻閱一本古籍,說是在緬甸某處有着一塊聚靈寶地,經過我們的勘測,那塊聚靈寶地就在這片山脈之中,老先生聽說後想找到這處風水寶地,用于他百年以後得安葬之所。”
華夏人都講究一個落葉歸根,那位蔣老先生哪怕不想着百年之後回到華夏祖地安葬,也絕不會選擇緬甸這域外之地,風水再好,那也是異域他鄉,那些老一輩的人不都是忌諱客死他鄉嗎?吳迪并不太相信雷松勇的說辭,直接了當的說出自己的質疑。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雷松勇繼續解釋道:“那塊聚靈地可不是普通的風水寶地,具我師推斷,哪裏極有可能是一塊鲸吞地,鲸吞地你懂嗎?”
見吳迪搖頭,雷松勇接着道:“鲸吞地在我們風水學中屬于百年難得一見的極品好穴,就好比巨鲸吸水,将百裏方圓内的靈氣和财運盡數吸汲于此,活人在此修煉可以一日千裏,先人安葬下去,其子孫後代就會财源不絕,富甲天下。”
吳迪道:“如果隻是尋脈探穴,你找我來又有什麽用?”
雷松勇道:“你當知道,但凡這種天地元氣彙聚之地必有異獸盤踞,哪怕是普通野獸盤踞于此也會受到靈氣滋養,産生靈智,進化出強大的力量,若是陰鬼邪物我尚且不懼,但若是那些兇猛異獸,雷某就有些力不從心了,到時還請吳小友出手相助,事成之後,我師和蔣老先生必有重謝。”
“我可不覺得你們帶來的搶手都解決不了的異獸,以我血肉之軀又能起到什麽作用。”吳迪說道。
雷松勇笑道:“吳小友過謙了,若吳小友沒有過人本事,也不可能在那麽多槍手的逼迫下面不改色,還敢主動出手了。”
吳迪冷笑道:“我這人就是這性格,明知必死也要咬下對方一塊肉,總不能讓敵人好過是吧?”
“呵呵,那是,那是。”雷松勇笑着應聲。
衆人翻上一座山頭,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正是姜叔給他們的地圖上标記過的一座奇峰,其峰狀如五指,中間那座光秃秃的,寸草不生,正是姜叔警告他不可踏入的赤峰。
“雷先生,葉大師說的就是這裏嗎?”
眼看自己找的東西就在眼前,蔣天心都有些安奈不住自己的心情。
雷松勇說了一聲稍安勿躁,從自己随身挎包中取出一面羅盤,對着山勢演算一番後,雷松勇也喜形于色的道:“沒錯了,蔣小姐,我們要找的地方正是這裏。”
蔣天心喜道:“太好了,大家加快腳步,到了目的地再休息。”
三個被裹挾來的巫陀村村民說什麽也不願繼續走了,哪怕被那緬甸軍官用槍頂住腦袋也不肯。
趁雷松勇和蔣天心被眼前奇峰吸引去注意力的時候,吳迪來姜叔身邊,問道:“姜叔,您知道這裏究竟有什麽嗎?”
姜叔臉上露出猶豫聲色,正要開口,雷大勇的聲音卻又傳來:“姜先生,目的地就在眼前了,等我去實地考察一番後你就能回去和妻兒團聚了,那幾個村民不願意走了,麻煩你帶下路吧。”
雷松勇顯然不想姜叔向吳迪透露什麽,提起他的妻兒,無非是警告他不要亂說話。
姜叔看了吳迪一眼,歎息一聲,終究是什麽也沒說。
雷松勇走到背着姜山的大塊頭面前,交代道:“強森,我們的姜先生一路很累了,除了指路,就不要讓他和其他人說太多話了,明白嗎?”
“是的,雷先生。”
雷松勇這明顯就是警告了,等那強森背着姜叔離開,他才轉身對吳迪道:“吳小友,請吧,再辛苦一下,到了地方咱們再休息。”
吳迪目光和他對視片刻,冷哼一聲,跟上了大部隊。
這一次,雷松勇沒有再跟在吳迪他們身邊,而是找了另兩個傭兵緊随吳迪和龐浩然身側,他自己則是和蔣天心變走邊談着什麽。
經過這幾天的趕路,吳迪對這個蔣天心有了新的認識,如此難行的山路,更多的時候是沒有路,需要有人在前面用開山刀劈開荊棘或藤蔓開出一條路,而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蔣天心也沒有叫苦叫累,更是沒有讓人背她或攙扶,顯然她的體能是遠超普通人的,搞不好她也是個深藏不露的武道大師,吳迪暗暗對他提起了幾分小心。
“嘭!”
衆人才走了幾分鍾,他們身後就傳來一聲槍擊聲,是他們之前站立的那個山頭,哪裏應該還有三個說什麽都不願意繼續前進的村民和兩個緬甸士兵。
“怎麽回事?”
吳迪問道。
他們身邊的一個傭兵道:“可能是遇到野獸什麽的吧,沒事的,繼續趕路吧。”
傭兵說着話,不着痕迹的将手放在了槍把上。
吳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