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安松了口氣,“三七”藥膏一塗,馬上就能原地滿血複活。
他透過書頁,看了眼躺在牆角的野豬,根本不把傷當回事的大禹,以及它背後一臉擔心的矮胖女生,還有女生手上的熊貓玩偶,大概能猜到先前情況。
責怪?多少有一點,畢竟兒子受傷,紀安不可能不心疼,可同時,他又不得不感謝小拳拳又給送上了神助攻。
紀導演直接在野性之書裏輸入獸**字命令。
三樓,樓梯口
湧出的小拳拳們七嘴八舌,也有拿手機拍攝的。
“大禹,你流了好多血。”
“大禹,疼不疼?”
尤其矮胖女生,心疼得當場嚎了起來。
自己不覺得有啥的大種熊黑眼圈瞥去:“哭啥子麽。”熊貓皮本來就厚,想破開并不容易,大禹回想剛才右爪涼了一下,多半是摟住豬頭摔出去時,撞到牆上不小心在豬牙上蹭開的。
然後,它突然一怔,腦海裏響起紀安聲音:“你傷得很嚴重,快坐下來,把爪子給所長看。”
大種熊不明所以眨了眨眼。
“别墨迹,想不想上街?快!裝傷員不會啊?”
雖然不知道自己裝傷員跟上街有什麽關系,大禹撇了撇嘴筒子,無奈原地癱坐下來,沖趕來查看情況的所長舉起它血淋淋的右爪。
所長皺眉:“怎麽這麽長的口子?得先止血啊。”
“我去車上拿紗布。”高個民警道。
中年民警:“來不及,先用我襯衣包一下吧。”
所長搶先一步将槍遞給中年民警,脫起自己身上警服。
“警察......警察叔叔,這個可以嗎?”這時,矮胖女生停下哭嚎,從褲子口袋裏拿出一塊大姨媽巾。
剛拆封的大姨媽巾透氣衛生,是臨時替代紗布的不二選擇。
在場小拳拳,大禹一個也不認識,可她們對大禹那比自己家親哥、親弟弟還熟悉,根本不帶怕的。
矮胖女生小心翼翼給大禹傷處敷上,膠帶固定。别說,跟傷口長度剛剛好,像極了一塊大号的創可貼。
“都怪她亂跑,害大禹受傷。”
“這不是添亂麽。”
“又不是隻有你喜歡大禹。”
“流了這麽多血,看你拿什麽賠。”
矮胖女生捧着大禹的爪子又開始抽泣,大種熊正要“莫挨勞資”,兩腳獸的聲音再響。
大禹猶豫,終究不敵兩腳獸給出的畫餅,擡起左爪,按了下矮胖女生的頭。
先前的議論聲散去,矮胖女生眼淚汪汪擡起頭:“大禹......”
見大禹傷口的血暫時止住,所長示意收隊,中年民警:“那大禹怎麽辦?我們也擡不動它啊。”
大種熊翻身站起:“勞資沒事,勞資能走。”
紀安:“你能走個錘子,給我趴下,瘸着回來。
怎麽瘸?你就想自己一個腿長,一個腿短......
啊對,就是這樣。”
大禹一瘸一拐的樣子,所長看得那叫一個揪心。
而圍觀拍攝的小拳拳們也不比所長好多少,大禹瘸一下,她們心裏就疼一下。
“你們看地上。”不知道誰喊了一句,衆人看向大禹身後地面,留下了一排數枚帶血熊爪印。
大禹傷口的血止住,但爪墊上先前沾了不少,血熊爪印直到它下到樓梯拐角才完全消失。
............
學校東門,得到所長對講機通知,紀安跳上一輛本來運豬用的警用皮卡,随車來到教學樓下。
“大禹!你怎麽受傷了!?”
看到兩腳獸跳下車,着急忙慌跑來的樣子,大種熊對他甩了個白眼。
接着,假惺惺的兩腳獸掀開大号創可貼,當場皺眉,心疼道:“傷這麽重?”他轉過頭,帶着怨氣道:“所長,這怎麽回事?”
覺得自己理虧的所長大緻講述經過,紀安緊接着道:“所長,大禹是因公負傷?”
所長眨了眨眼:“額,是因公負傷。”
紀安:“是爲了保護學生?”
所長點頭。
紀安:“那除了大禹,沒人受傷吧?”
所長還是點頭。
而紀安見他還沒反應過來,轉向大種熊道:“大禹,好樣的,保護群衆負傷,是個好同志,大禹,這是你作爲工作熊貓應盡的指責,組織不會虧待你的。”
紀安都明示到這份上了,本就心揪,又覺得自己理虧的所長道:“對,沒錯,是個好同志!我回去就爲大禹向市局請功!”
紀安可不打算見好就收:“所長,大禹傷這麽重,得馬上去醫院。”
“醫院?”
紀安:“對啊,市人民醫院,大禹流了這麽多血,不知道會不會暈倒,得趕緊去。
所長,來不及多說了,車和司機我們先借用了。”
不等所長答複,紀安打開皮卡後面的車抖攔擋,讓大禹順着爬上,他也一起跳上。
“開車,去市人民醫院~”紀安朝駕駛室喊道。
駕車民警見所長沒有阻止,一打方向盤......
後面車鬥裏,紀導演向演員詳盡講述裏一會到醫院後的劇本
“等下到了醫院,你先别急着下車,記住你是個傷員。”
大種熊:“嗯嗯。”
“我去找輛輪椅過來推你,你要表現得很疼的樣子。”
大種熊:“嗯嗯。”
“一隻腳長,一隻腳短,記住喽。”
大種熊:“嗯嗯。”
沒多久,市人民醫院急診室裏被送來了一隻熊貓。
傍晚時分,按照紀安要求,右爪上被纏了厚厚紗布的大禹坐上基地派來接他們的車。
車廂裏,大種熊單手輸入:“我們現在怎麽辦?”
紀安:“現在當然回基地,你不要養傷的麽?”
熊熊熊熊熊:“你不說我今天過後就能随便上街了嗎?”
紀安:“今天不是還沒過完嗎?你放心,等明天我就帶你去市局找老李領賞......啊不,領功!我不信給市局掙了這麽大個面子,他還扣扣索索一輛挎鬥摩托。”
紀安已經可以想見,明天又會是屠版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