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被聲音吓了一跳,下意識合上門,等回過頭,看看老李,他眨了眨眼,再次開門看看辦公室内,輕拍心口:“還好還好,差點以爲瞞不住了,原來是大禹。”
“什麽瞞不住?”老李皺眉上前,推開門看向自己辦公室,大禹穿着工作背心,挺着個大肚皮,頭戴他的警帽,直挺挺站在窗戶邊,他忍不住哈哈笑道:“還真像那麽回事。”
随即,李震山也反應過來,轉向小張:“怎麽?聽你剛才的意思,真當我是花熊精現原形了?”
“沒有沒有……”小張忙解釋:“不是局長,你不知道,我剛一開門,就看它站在窗邊,戴着你的警帽,最關鍵的是,它還回頭對我‘嗯?’了一聲,我當時就懵了。”
想象小張描述場景也覺得好笑,老李半開玩笑道:“所以你以爲我是個熊貓假扮的?”
小張尴尬,不知道怎麽解釋,大禹适時又“嗯!”了一聲。
老李頓時被逗笑,沖大禹笑罵道:“你嗯個鬼哦。”
大禹牢記紀安先前關照,好好表現,可它也明白隻是在熊貓的合理範圍内表現,前爪落地,恢複四腳狀态,邁着内八字走到門口,一屁股蹲坐,睜着黑眼圈沖老李賣萌。
“哈哈哈哈哈……”
不一會,警帽擱在了沙發上,警員小張送完文件離開,老李上午的事情也差不多忙完,他看向老實癱坐在沙發前地毯上,拿着PAD的大禹張開嘴筒子打了個哈欠,接着黑眼圈也朝他看來,李震山一時起了閑心:“你瞅啥?”
聞言,跟賤猴王整天互怼的大禹差點拿起PAD回一句:“瞅你咋地,來幹一仗啊?”
還記着自己是隻熊貓,大禹應付了一聲:“嗯。”
而看到大禹對自己有回應,老李來了興緻,剛坐久了開了半天會,順便也想活動活動筋骨,想着大禹在基地也是到處亂跑,身邊人來人往,這裏是市局,不是街上,不可能造成騷亂,李震山:“咱去操場上操練操練?”
這下大禹不再敷衍了,它早就想出去玩,用力點了下熊頭:“嗯!”
“哈哈哈哈哈,走~”這隻熊乖巧到了老李心窩裏,忍不住大笑,站起,繞出辦公桌,換好鞋,脫掉外套,卷起襯衫袖口。
辦公室門口,老李:“坐。”做出待命手勢。
大禹一屁股蹲坐,吐出舌頭,“呼哧呼哧……”
大禹的聽命讓李震山心花怒放,見狀笑道:“你呼哧啥,你又不是犬。”
“汪!”聰明機靈的大種熊再次應了他一聲。
“哈哈哈哈哈哈……”老李大笑,可是
山城局座并不知道自己已經淪陷進花熊精的緻命魅力當中。
“你等下,繩子還是要栓上的。”老李不放心,畢竟他第一次帶大禹,想着牽引繩不能忘。
見大禹有些抗拒,李震山:“就意思一下,等下你别亂跑,到操場就給你松了。”
不知不覺,局座已然将大禹當個娃在哄。
大禹犟着脖子勉強接受,等粗短脖子套上牽引繩,老李:“随。”輕拍自己右側大腿,大種熊老實跟随。
出了辦公室門,李震山見大禹乖乖跟在他身邊,正要将兩扇合開的大門,其中一扇關上,大禹突然動了,咚咚咚跑回辦公室。
“嗯?你去哪?”李震山下意識拉緊手中牽引繩,他的力量,在兩腳獸裏面絕對出衆,但在熊貓王面前,啥也不是……
“咣~”不松手的老李一臉撞在另一扇已經合起的門上,當即如同課文中講的“卻似做了一個全堂水陸的道場,磬兒、钹兒、铙兒一齊響,腦瓜子嗡嗡的。”
老李捂着鼻子,半天出不來聲,勉強睜開眼,就見大禹戴上了他那頂警帽,乖乖坐在他右側腿邊,肥圓熊臉一臉無辜望着他。
知道大禹隻是去取沙發上的警帽,眼淚、鼻涕、鼻血混了一手的老李隻能無奈,捂着鼻子嗡聲苦笑。
“坐。”歇了好一會,老李再次發出坐下的口令,他回到辦公室片刻出來,右側鼻孔塞了一團餐巾紙。
這點鼻血在山城局座那算不得事兒,就是鼻子剛才讓門結結實實碰了一下,看起來紅紅的。
“走。”
李震山挺着個紅鼻子,一個鼻孔塞了團白色餐巾紙,牽着頭戴警帽的大禹來到電梯口等待。
不久後
“叮~”
電梯下到1層,兩側電梯門打開,老李牽着對他亦步亦趨的大禹走出。
霎時間,四周來往警員立刻投來注目,老李挺胸擡頭,邁開一米九身高的長腿,卷起的襯衫袖口露出肌肉結實的小臂,頭頂灰白闆寸根根精神直豎,牽着大禹走得那叫一個神氣。
“哇,是大禹啊。”有位抱着文件的警員小姐姐道。
“我說的吧,早上大禹真來咱們市局了。”
“是局長牽着呢。”
周圍議論聲中,老李腰杆挺得更直了,一時間仿佛年輕了好幾歲。
“咦?局長的鼻子怎麽了?”
“上火流鼻血了吧。”
“我看不像。”
“怎麽紅紅的,額頭也紅紅的,剛碰牆上了吧……”
聞言,老李銅鈴大的眼睛轉頭瞪去
“快走快走。”
“看來是真碰牆上了。”
“哦呵呵呵……”
李震山:“#!”
周圍警員快步四散,老李哼掉已經止住鼻血的餐巾紙,扔進垃圾桶,走向旁邊操練場。
一路上,牽着大禹的老李感受到四周注目不斷,綠茵就在眼前,操場還有一隊在訓練跑圈的帶犬民警,老李自恃身體不輸年輕人,
“跑。”
他加快腳步小跑起來,可明顯感覺大禹停頓了一下,緊接着,黑白屁股向前蹿出,一股巨力順着牽引繩傳來……
“局長~”
“局長你沒事吧?”
“摔着沒有?”
“快,快扶局長起來。”
“扶什麽扶!局長不要面子的啊?都走開,該幹嘛幹嘛去。”
“散了散了。”
大禹一臉無辜咚咚咚跑回來,嘴筒子朝地上吸氣,
而地上,面朝下久久不肯起來的李震山收了收胳膊,藏起蹭破的襯衫袖口:“我算明白紀安那瓜娃子爲啥不給栓繩了……”
因爲根本拴不住,山城局座親身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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