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乎錢,原因是怕獅子沒錢用,所以上回得到那一筆巨額贊助後,除了改善園區圈養獅子生活環境、提高員工工資标準、以及建起一座太陽能發電站,其餘都在精打細算地小心使用。
想從凱文手上騙錢出來買地,而且是全部騙出來,對紀安來說難度不小。
紀安尋思歪腦筋的時候,紀天浩出聲問道:“陳主任,那處水壩歸不歸我們?”
聞言,陳老頭賤賤揚了下嘴角。
關于水壩的歸屬問題,陳老頭當時就向後頸皮三層肉的黑胖總督确認過。
一開始胖總督搖頭否決,稱水壩屬于呱啦河主河道的一部分,不能給獅子園,結果老頭問都沒問凱文意見,直接提出如果不給水壩,買地的事情免談。
因爲看到地圖那一刻,“眼睛”形狀躍然紙上,腦洞向來夠大,一手建立熊貓基地的陳老頭便動起了和紀安一樣的心思,他也傾向于吃下這塊近5000平方公裏,由上下兩條支流勾勒出來的“風水寶地”。
在總督辦公室裏陳衛國沒有表明态度,他打算回到獅子園後,再睡服關心則亂的凱文掏錢買地,他需要有人幫腔。
會議室裏,其他人大多覺得布隆方丹行省是在強行買地、訛人,第一個幫腔陳衛國的人跳了出來,老紀先點一炮:“陳主任,那處水壩歸不歸我們?”
陳老頭明知故問:“水壩歸誰有區别嗎?”
紀天浩先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笑了笑,唱起了雙簧:“有區别,如果水壩歸我們所有,我覺得這塊地能買。”
嗡嗡議論的會議室裏安靜下來,衆人向老紀看去,關心則亂,擔心獅子以後沒錢用的凱文同樣投去詢問目光。
紀天浩:“如果水壩歸我們,開閘放水,那獅子園的缺水問題就能得到解決。”
凱文搖頭:“在非旱季的時候是能得到解決,南邊支流距離獅子園最近7公裏,可以開車來回運水。但在旱季,支流河水會從東向西幹涸,到時候距離獅子園最近,能夠取到清水的地方最少要開車3、40公裏,獅子園還是得依靠自來水。”
紀天浩:“不,我的意思是,我們把獅子園整個搬到兩條支流中間的區域裏去。大家看一下,這兩條支流合圍起來像什麽?”
衆人重新看向大屏幕上的地圖,台上凱文同樣回頭。
紀天浩:“獅子園就重新建在靠近水源的西邊,旱季時緊挨着入水口,由工作人員取水照顧,保證獅子或其他陸地動物的用水,又不影響河道裏的鳄魚、河馬。等到了雨季,這些動物可以向東輻射出去,在這樣一個狹長‘眼睛’形狀的封閉環境裏,不就是一座天然野生動物園麽?”
陳老頭馬上接話:“而且不需要建圍欄,不必擔心外面的動物會進來,也不用擔心裏面的動物跑出去。在這樣的封閉區域裏,不管我們在裏面做什麽,都不會影響當地生态環境,比如做野化,盡可以在裏面大量放養飼養動物,讓獅子自己去抓。
再比如做展覽吸引遊客,近距離觀看獅子捕獵的場景隻會比現在獅子園的簡單拍照互動更吸引遊客,而且,在‘眼睛’内部,沿河修一條路,河道裏那些鳄魚、河馬也可以作爲沿途觀賞景點,就是要提醒遊客河邊禁止下車。鳄魚河馬也不可能跑到草原深處去。”
某人:“提毛個醒,修蛋個路,直接一家子包一條小船在河裏開啊,那些鳄魚河馬敢怎麽樣?佩奇是假的?說降龍羅漢不是河馬王,胖虎都不信。
對了,還不知道佩奇是怎麽揍鳄魚的,一會去山谷裏問下。”
紀天浩再接:“還有,這片區域足夠大,雖然狹長,但總面積将近5000平方公裏,除了獅子,其他動物園有的,我們都可以引進,不必隻局限本土物種,袋鼠也能在草原上放養,在氣候合适的時間,甚至能放兩隻熊貓過來,旱季再飛回去,反正都是基地的,連飼養員都不用換。”
兩人一唱一和,給凱文畫了張大餅,他們樂于促成這件事的原因有很多,豐厚工資、花南虎野化、獅子園前景、熊貓基地在世界範圍内的知名度等等,但最主要的一條,在南塞國這個地方,他們能夠嘗試一種在國内,乃至在所有發達國家都大概率不被允許的全新模式。
凱文顯然對這張畫餅意動了,可是,并不足以睡服他:“錢都用來買地,我們沒錢再建新的獅子園了,一旦以後獅子園生意冷了,連獅子的用度也沒法保證了。”
紀天浩笑,朝娃望去,陳老頭賤笑,朝娃望去,娃:“我不覺得我會涼啊。”
事實就是,隻要紀安一天不涼,獅子園就不會涼,獅子園有現在的關注度、客流量,也都是他這個活體移動廣告帶來的人氣效應。
凱文一通眨眼語塞。關心則亂,他忘了獅子園還有一尊土财鎮着,隻要土财人氣不減,獅子園收入便不會斷,建立新址不過是時間問題。
凱文沉默,其他人也不催,想通了自然會掏錢,保本的買賣,幹嘛不做?再者, 9420萬美元裏,有紀安的一半。
話說回來,土财既然是土财,肯定是要掉錢眼裏的。獅子園的收益他也不好意思拿,至少短時間内,在新址建立完成,穩定盈利之前,紀安沒這個臉伸手。不過,不代表他不能從其他方面撈錢。
早先和凱文一起去和養殖聯盟談判時,他們給出的一張藍圖就讓紀安很心動,囊括餐飲、住宿、娛樂、觀光、休閑,一統南塞國北部旅遊産業的“霸業”。
紀安指名,下次和布隆方丹行省總督再談買地的時候,要把緊挨着支流東邊“淚湖”,位于魯爾鎮邊緣的排骨街要過來。
一切似乎都在向着美好順利的方向發展,可紀安還是不知道究竟是誰在背後搞獅子園,他現在唯一能确定的是,對方來頭不小,能讓行省總督不顧每月巨額稅款爲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