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紀小紀起床就被陳老頭叫去他的宿舍,陳衛國将十分鍾前老牛打來電話的事情告知。
聽說總署叫停野化計劃,勒令大花小花在1星期内必須回國,還要交給湘南動物園當作種l虎撫養,紀安當時就沉下臉。
看到他神情,老紀和陳衛國對視一眼,搖頭笑,陳老頭問道:“BBC的記者什麽時候到?”
紀安:“明天。”
陳衛國:“所以,你打算等明天借BBC給總署來下狠的?”
紀安沒好氣道:“不然呢,真把大花小花送去湘南動物園當豬養?”
紀天浩:“我說你跟陳主任置什麽氣?又不是他讓大花小花回去的。”
陳老頭大概被紀安怼慣了,又或者,這個世界對天才本就寬容,陳老頭不介意紀安語氣,笑眯眯喝了口茶:“年輕人呐,就是沖動。别人打你一巴掌,你就非得打回去?”
紀安:“難道我還湊上臉讓别人打?”
“啧,好好說話。”老紀用手指點了下紀安腦袋。
陳老頭賤道:“你可以躲開啊。”
稍後,紀安在衛生間洗漱刷牙,“咳~呸!”漱口吐掉藥膏沫,他伸手接水撸完臉,看向鏡子。
剛陳老頭和老紀說的法子,紀安承認足夠理智也足夠圓滑,堪比混社會、混體l制的白皮書,躲過一巴掌,和和氣氣笑一聲,通過BBC把大花小花野化進展的功勞推到總署頭上,讓人有氣沒出撒,他接着忙自己的事,對紀安自己、對基地、對大花小花都好。
可紀安還是覺得不爽,他此前所做出的妥協都是他占據主動,做人留一線,紀安可以接受,但他做不到别人要打他,還跟人敬酒講和。
臉面這種東西,對混社會的人來講就是累贅,可紀安沒想混社會,他甯願一巴掌甩回去。
隻是,這樣一來他是爽了,念頭通達,但大花小花,還有基地怎麽辦?
對着鏡子琢磨片刻,紀安眉梢一跳,既然都是腆着臉拍馬屁,那不如拍一記更響亮的!
…………
虎舍圈地,紀安還在繼續他的“殘忍”,吸取上次經驗,這回放進圈地裏的羊小了許多,腦袋上隻戳出了倆個小犄角。
兩天前紀安就發現,胡椒的示範作用已經起效,大花小花知道該往哪下口了,隻是礙于上回那隻公羊體格與兩隻小老虎相當,戰鬥力比較足,而初次獵殺的大花小花又技巧生疏,經驗幾乎等于零,甚至它們對狩獵的态度類似玩鬧多過求生,用學校老師的話來評價就是不認真,所以導緻了老虎被羊攆着滿地跑的尴尬窘境。
尴尬歸尴尬,但大花小花确确實實在進步,至少它們懂得要朝哪下口,要知道第一次的時候,它倆花了整整40分鍾沒弄死一隻活雞。
當然,大花小花現在學的僅僅隻是最基礎的東西,進階課程中:利用環境潛伏、接近,爆發時機,以及作爲一名“殺手”最最重要的冷靜與耐心,它們距離擁有野外獨立生存的大貓,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殘酷大魔王紀安今天特意挑了隻小羊,還和上回一樣,由祝彤放進來,紀安則蹲在樹蔭下撸住瞬間進入獵殺模式的胡椒。
小羊進場,兩隻斑斓橘貓馬上來勁,頭上的小紅點起伏亂竄,顯然,它們對這樣的“遊戲”十分感興趣。
這麽說也許有點過分,可對于即将滿5個月大的大花小花,狩獵就是遊戲。更進一步,幼兒園裏小朋友們喜歡玩的老鷹捉小雞、抓人、躲貓貓,剝去童l真的外殼,遊戲的本質核心就是獵殺,乃至成年人玩的足球、籃球,競技類體育運動同樣如此。
要說大花小花盡管吃過幾口羊肉,可對于這種咩咩叫的生物,兩隻快5個月大的小老虎一點也不熟悉,它們此前吃的都是牛肉泥,和兩腳獸倒是很熟……
也許是上回兇悍公羊給大花小花留下了心理陰影,兩隻小老虎腳步輕浮沖到羊咩咩7米處停了下來開始觀望。
還是膽大的大花先動,輕浮的腳步沉穩下來,和家貓盯着窗台上的麻雀時一樣,眼睛專注看着獵物,底下虎頭,背上肩胛骨凸出,身體微微伏低,小心翼翼邁出第一步。
大花先動,小花随後跟上,模樣同樣謹慎。
這是紀安希望看到的,大花小花作爲貓科的獵殺本能在發揮作用,隻是,它們作爲合格的掠食者還差很遠,紀安眼瞅着大花腦袋上的小紅點出現波動,它率先忍耐不住,在5米遠的地方就發起沖鋒。
本就因虎舍氣味感到驚慌的小羊立刻甩開蹄子逃命。
綿羊看體型就跑不快,不過,頭上長角的小山羊很靈活,變向尤其敏捷,對抓雞都吃力的兩隻小老虎來說有點難度,真要放開闊地帶,大花小花不一定抓得住。
不一會,大花小花合圍,将小羊逼在圍欄角落,這下沒地方跑了,大花撲到羊咩咩背上,小花朝喉嚨下口。
有些事情到底還是男人來做比較合适,大花小花的咬合力仍不足以緻命,咩咩叫聲中,祝彤不忍心,轉過頭去,卻也沒多說什麽,她知道這是大花小花學習階段必經過程。
紀安不會有心理負擔,隻是見大花小花暫時還無力殺死小羊,讓它們撒了一陣野後,松手放出胡椒。
“嗷~”“喀啦”咩咩聲停止,到了用餐時間。
以胡椒的食量,加上大花小花,一隻小羊肯定不夠吃,紀安也沒再拿來肉食,今天先半飽,明天繼續。野生大貓挨餓是常有的事,再說也沒真餓到它們。
走出圈地,紀安對舉着小攝像機的吳田道:“都拍下來了?”
吳田将翻蓋屏幕給紀安看。
紀安看過:“吳哥,麻煩你個事,下午有空把大花小花這6課時編輯到一段視頻裏,發我手機上。”
吳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