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帽子這種事可大可小,像紀安就每天都戴,可對一些老實人來說,一旦鑽進牛角尖,問題就麻煩了。
當地派出所沒有怠慢,派出民警前往徐胖子提供的地址。
民警來到中年人家裏,一切正常,除了夫妻倆形同陌路,沒出什麽事。
但是,徐胖子的這個報警電話導緻了一個後果。
…………
紀安前腳剛跨進湖心島,李婧打來電話,說想胖虎了,問紀安明天什麽時候到。
明天周五,通常周末紀安都會送小胖子去它媽媽那待上一天兩天,就是李婧動不動就要加班,紀安回國後,李婧隻見過胖虎兩次。
電話裏,李婧說明天想帶胖虎回家過夜,紀安當然沒有意見,人家是親媽,想兒子是應該的。
紀安回道:“好,明天我早點到。”
電話挂斷,紀安又開始了,扯開嗓子喊道:“三七~三七~~~~
嗯?又跑哪去了?
蘿蔔~~
姜……”
見三七從宅子裏走出,紀安:“喲?原來你在家啊,喊你怎麽不答應?”
剛說完,他一拍腦袋,抱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忘了你是聾子。”
“我是瞎子!”三七怒,它每次都會固執糾正紀安,可每次都沒有卵用……
紀安熟門熟路跟着三七走進宅子。
宅子不大,正廳靠窗位置有一張舊式書桌,值不值錢反正紀安也看不出來,書桌上擺着古琴,隻剩光溜溜,滿是漆痕斷紋的琴身,琴弦已經下了,和其他工具放在旁邊。
“怎麽?你琴壞了?”紀安道。
“在做保養。”三七回道,猶豫片刻,它從布袍裏拿出兩張紅豔豔的老人頭,對紀安道:“方便的話,明天幫我帶兩根琴弦過來。”
紀安沒接錢,道:“沒問題,隻要你答應收徒弟,琴弦要多少有多少。”
“我不收徒弟。”
紀安最近總來騷擾三七,所以對它的拒絕根本沒放心上,轉頭看向外面,道:“不收也行,把你養的土雞給我一隻,我回家炖湯吃,明天就送琴弦過來。”
一聽紀安惦記上了它養的雞,三七大怒:“不許碰我的雞!大不了琴弦我自己坐車去涼山城裏買!”
紀安笑:“開個玩笑,這麽激動幹什麽?
明天剛好要去市裏,下午我來接你,樂器我是一竅不通,你和我一起去琴行,要買什麽自己挑。”
…………
轉天下午,紀安這個任性主播借口今天周五,自己批準提早下班。
下午4點多,逐漸上手,新買的機車拐進熊貓村附近小樹林裏,等出來,後座多了一個矮子,紀安将裝着胖虎的鼋甲袋背到胸前。
和出門遛狗不栓狗,等于狗遛狗一樣,機車界也有一句話,隻有猩猩騎車才不戴頭盔。
大熱天的,紀安才不會傻到去戴封閉式頭盔,兩頂輕便式的半盔,都黑色的,就是戴在三七腦袋上顯得尤其大,幾乎遮住它的圓邊墨鏡,露了兩個鼻孔在外面。
三七也不知道多久沒進城了,一路上兩隻小手抓着紀安褲腰帶,轉動鼻孔左右打量街景。
夏天街上小姐姐們的裙子當然短,路口,紀安長腿撐地在等紅綠燈,聽背後三七低聲吐槽了一句類似“傷風敗俗”的話,紀安通過機車後視鏡,順着三七目光看去,回怼道:“怎麽傷風敗俗了?你懂什麽,這叫福利好不好?街上白花花一大片多養眼,多幸福?”
“哼。”三七冷哼一聲,它知道吵不過,明智閉嘴。
琴行應該不許狗進,剛好順路,紀安打算先将胖虎送去李婧那,再和三七一起去琴行。
今天周五,又差不多下班時間,一進市區路上就開始堵。不過這對紀安的機車影響不大,他在停滞不前的汽車長龍間穿梭,見縫插l。
不久後駛進車站派出所,三七:“不說去琴行嗎?”
紀安:“放心,不會賣了你,再說長你這樣的也沒人要。
我先把胖虎留這,你跟我一起下車,耽擱不了多少時間。”
紀安停好機車,将胖虎放出來,穿好警犬小馬甲,和三七走進候車廳,李婧在裏面值勤。
“姐~”紀安朝一身夏裝作訓服,黑色短袖、長褲,牽着歐弟在值勤的李婧打招呼。
旁邊陸園搶先應道:“紀安,你怎麽來了?”
“喏,胖虎想它媽了,今天送它過來。”
小胖子呼哧呼哧跑向李婧黏糊,紀安撸過歐弟和陸園的警犬,李婧看向奇裝異服打扮的三七,低聲問道:“紀安,他是誰?”
紀安賤道:“蘿蔔,來,跟警察小姐姐打個招呼。”
三七當即撐開鼻孔怒瞪過去,紀安笑,重新介紹道:“姐,它叫爾世懿,我朋友。”
李婧正向三七點頭,突然跑來兩女生:“警察警察,剛有個男的進了女廁所。”
李婧和陸園周身氣勢同時一變,李婧一抖胖虎牽引繩:“小胖子,跟媽媽抓色狼去!
歐弟,走~”
紀安也好奇是哪個王八蛋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闖女廁所,他都沒闖過,回頭對三七道:“我們也去看看。”
一行人還沒走到廁所,裏面跑出來一位婦女,驚聲大喊:“救命啊,殺人啦!!!”
…………
昨天徐胖子的報警電話導緻一個後果,中年男人叫葛平,他老婆何淼,昨天警察登門,連安撫帶警告叮囑葛平有什麽事坐下來談,千萬不可以沖動時,何淼得知了親子鑒定的事。
得知事情敗露,她也了解葛平的性格,現在不爆發隻是暫時隐忍,爲了自己和孩子的安全着想,何淼收拾好行裝,打算帶着兒子坐長途大巴跑路回娘家,離婚的事可以通過律師來溝通。
可不知道怎麽的,本該在上班的葛平找來了車站,何淼看到人,躲進廁所,還是晚了一步,葛平抽出刀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