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決定晚上要搞事情,紀安也不急着回去了,在冰飲店和周楚聊了起來。老闆閑着無聊,員工當然要作陪,有事?有什麽事比陪老闆聊天還重要?
兩人都是吳城人,就讀同一個高中,算是有共同語言,如今周楚又簽下了賣身契,紀安更是一個炒雞随便的人,雙方很快便熟悉起來。
“紀安,我們工作室有沒有潛l規l則,要不要陪l睡的?
沒有啊……”
紀安當時就怒了:“你這是什麽表情?怎麽我說不用陪l睡你好像很失望的樣子?你想幹什麽!?”
周楚低下頭嘬冰飲,抿嘴不說話。
而後,老闆訓話道:“上次叫你想個網名,你想好沒有?”
周楚:“我有想到一個,但和電視劇角色重名,不知道能不能用。”
紀安好奇詢問,周楚回道:“古譜音符宮商角徵羽,取一頭一尾,叫宮羽,名字我很喜歡,可是琅琊榜裏也有一個叫宮羽,我擔心……”
紀安:“擔心什麽?華國重名的人多了,隔壁姓王的都叫隔壁老王,再說隻是網名,跟誰也挨不着關系,喜歡就用。”
周楚想了下,說:“網友不會覺得反感嗎?”
紀安:“反感什麽?他們還巴不得你叫宇l都l宮l紫苑呢。”
周楚疑惑看去:“宇l都l宮紫苑是誰?”
“呃……”紀安尴尬語塞,口胡道:“一個國外的電影明星,反正宮羽兩個字你想用就用,就算你想出的名字再好,現在的網友不會因爲你取了個好名字就傻乎乎給你打賞,終究還是得靠直播内容說話。
再說,網友真有意見的話,換就是了,又不用到派出所改名那麽麻煩。”
直播圈一哥傳授經驗,周楚受教:“嗯嗯。”接着道:“紀安,其實我是學古琴專業的,我的古琴彈得比古筝好,下次直播我要不要換回古琴?”
二杆子主播搖頭否掉:“不換,網名可以随便換,直播内容得保持風格。既然大家已經接受了你的古筝,效果也不錯,可以圈來打賞,那就繼續下去,别換來換去的,萬一觀衆不喜歡,你就得不償失了。
就算要換也不是現在,等将來你人氣穩定了,可以再嘗試下别的樂器。”
周楚點頭,說:“嗯,那下次直播查房能不能推到下周3,我古筝會的曲子不多,需要時間練。”
“這個沒問題,什麽時候練好了,給我個消息。對了,回去多練下《青花瓷》《菊花台》之類大家都熟悉的曲子,你那《春江花月夜》我聽不來。”
周楚再次點頭:“好的,我回去就練。”她什麽也不多說,老闆喜歡,那就找老闆的意思來。
實話實說,華國傳統曲目一點不比現代流行樂差,關鍵還是一個認知、認同度的問題,而紀安本身就是年輕人,他喜歡的東西,基本上就代表了現在年輕人的喜好,換言之,這就是市場,華國現代年輕人的市場。
一下午,紀大老闆侃侃而談,激揚文字,指點華國直播圈江l山,紀安說什麽,傻敷敷的周楚就聽什麽,從來不提出疑義,老闆對這樣的員工很是滿意,當老闆的也就這點樂趣。
而老闆一高興,見時間差不多傍晚,大手一揮:“走,吃飯去,老闆請客,想吃什麽随便點~”
…………
晚上8點不到,送周楚上出租車後,紀安自己也攔了一輛,前往金宵山莊。
山腳下有門衛看守,一道鐵門攔在僅有的一條上山道路口,不過這對紀安不是問題,他上山,有沒有路都一樣。
從鼋甲袋裏拿出蝗冠戴上,寶蟹和契科夫的圖案出現帽檐,再将幫助爬山的禦獸索取出,戴好貓爪脫了鞋子,露出粉色萌妹系五指襪,夜行掠食動物變身完成,随便找了個方向,往山上爬去。
一路上山運氣不錯,沒有遇到陡峭的地方,幾乎沒動用過禦獸索,鋒利爪尖往泥裏一摳,對貓爪使用越來越熟悉,行進間已經有了點大型貓科動物的影子。
來到山頂的山莊圍牆邊,紀安甩了兩圈抛出禦獸索,索頭上的“三腳鐵錨”是紀安自己打的,結實地很,他拉着禦獸索翻上圍牆。
黑影蹲在圍牆上,左右張望,紀安皺眉道:“人都哪去了?”
金宵山莊裏空空蕩蕩,鬼影都看不到一個,與他上次來時大不相同,蕭索冷清地像座義莊,就差幾副棺材了。
而開啓少女技後,紀安更加确認,并非想埋伏他,而是真的沒人,明黃色味痕幾乎消失殆盡,隻有廳堂那間大屋子亮着燈光。
阿滿是有熱像夜視視覺,可也不能透l視,屋子的裏情況看不到,紀安便沒招來小二貨,沿着圍牆走向廳堂,躍上廳堂屋檐。
這次沒穿鞋,貓爪的“行走無聲”功能掩蓋下,沒有發出上次那樣的屋頂瓦片踩踏聲。
來到廳堂正門處,紀安趴下,附身探頭看過,随後單手扣着屋檐蕩下身體,松手,悄無聲息落地。
廳堂裏隻有一道明黃色味痕,但還是看不見人,紀安吐槽道:“這什麽情況?蓮花洞變蘭若寺了?這麽大莊子就一孤魂野鬼在?”
紀安順着“孤魂野鬼”的味痕找去,先繞道後院,穿過一小片竹林,然後走向那一池蓮花池邊緣。
滿是睡蓮的蓮花池緊挨着山崖而建,每當下雨時,溢出的池水變成瀑布灑下600多米高的懸崖絕壁。
“笛聲”突然響起,紀安支起耳朵聽了片刻,旋律他熟悉,應該是《大魚海棠》的主題曲,可“笛聲”和紀安以前聽到過的似乎不太一樣,特别深沉凄婉。
此時從來不怕黑的紀安莫名覺得毛骨悚然,主要是“笛聲”太瘆人,低沉地像鬼哭。
等紀安走出竹林,頓時一個哆嗦蹲下,伏低身子:“我了個艹!”要不是明黃色味痕明顯,紀安差點真以爲遇上了聶小倩。
池邊絕壁石塊上,一抹消瘦身影在月光下格外清晰,“聶小倩”面朝山崖,背對紀安看不清面目,背後長發披肩,一席紅色裙裝在夜風中飄蕩,而如泣如訴的低沉“笛聲”在訴說着吹奏人的心境,清冷而又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