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内都聽得見輪胎摩擦地面的刺耳聲，好在車後兩人已經習慣了女司機粗暴的開車方式，後座安全帶牢牢系上，加之有紀安扶着，等SUV恢複平穩行駛後，琪琪繼續玩手機。
唯一遭罪的是胖虎，一個跟鬥跌下座椅，大概磕到腦袋了，等重新爬上，嗚嗚叫着向紀安求安慰。
與此同時，卷毛安德魯花了點時間向缇娜套到農場地址，走出學校餐廳，撥打電話
先前跟丢SUV的霍華德回到公寓睡了不到2小時，便被手機吵醒，見是安德魯打來的，接通後迷糊道：“早上我沒能跟住他們，明天換你。”
安德魯：“不用跟了，我知道他們在哪。我下午下課回來和你們細說。”
…………
其實從新聞上知道紀安來天使城的并不止呂曉明和琪琪。打從第二天起就有人蹲守在動物園門口。
可整整一個星期過去，他們連紀安的影子都沒見到，某個打着出差名義來米國的家夥壓根沒來動物園上班。不知道紀安在哪落腳，他們隻能死等。
直到這周，每天都有一輛SUV接送紀安來到動物園，而且駕駛車輛的人技術不是一般的好，跟了一段距離一準被甩掉。
不過相比霍華德、安德魯幾個愣頭青，守在動物園門口的可以說是專業吃這碗飯的。跟不上SUV怎麽辦？他們每天換一輛車，不熄火等候在前一天跟丢的地方。
方法雖然笨，但是靠譜，他們在距離橘子鎮越來越近。
…………
下午，牧羊草場，白人小夥克裏斯和缇娜一起走來，手上拿着類似欽書釘的夾子，要給幾隻綿羊耳朵上打上編号。
旁邊不遠，紀安和琪琪坐在紅楓樹下，紀安向他們打招呼，缇娜友好回應，克裏斯則對紀安冷眼投去。
今天呂曉明下午有課沒來農場，讨人厭的家夥不在，克裏斯抓緊表現機會，表示幾隻羊他就能搞定，不用缇娜幫忙，自己打開栅欄走入。
羊群裏的瘋羊拉姆可不管來人是誰，敢進來，一律列爲攻擊對象。
不過克裏斯對瘋羊有辦法，一口整齊白牙的帥氣小夥伸出長腿，亮出腳底。
羊的智商肯定不能和狗l比，面前有什麽，它就頂什麽，拉姆一對彎曲粗大的綿羊角怼向克裏斯伸出的腳底闆。（不吹哔，農場老司機就是這麽幹的。）
畢竟隻是一隻羊，就算再瘋狂，殺傷力終究有限，一頭撞上腳底闆，高大壯實的克裏斯輕松擋住。
旁邊紀安又開了一次眼界。
本來，人要在農場工作，這麽對付瘋羊無可厚非，即便紀安也覺得有趣。但克裏斯有意在缇娜面前表現，玩上瘾了，一次次将撞向他腳底闆的拉姆向下卸力，踩在腳下，然後伸出腿繼續招惹。
缇娜：“克裏斯，夠了，快把拉姆栓到旁邊去。”
“沒事，這羊瘋的，上回還撞閃了老約翰的腰，看我今天怎麽治服它。”
見他得意亮出整齊白牙，紀安挑了下眉。盡管農場裏的豬羊牛最後難免會變成肉，可至少現在它們是拜過大王的。
揍一個人需要幾隻羊？紀安的答案是兩隻。
等克裏斯再次伸出腿挑釁拉姆，紀安随便挑了一個白色怒攻标記挂在他的支撐腿彎上。
兔子急了咬人，溫順母羊怒起來同樣會攻擊人。羊群裏走出一隻沒有角，圓滾滾的綿羊：“咩~~~~~~~”
克裏斯一條腿伸出，對準重新開始助跑的拉姆，母羊從背後跑來，一腦袋撞他支撐腿彎上，克裏斯一個趔趄，随即單膝跪地，原先伸出的那條腿踩在地面穩住身形。
正在沖刺的拉姆發現沒了目标，距離它最近的換成了一張人臉，那還客氣什麽？低下頭，四蹄蹬地“飛”起，
“咚”一對粗大羊角正中面門，剛往前跪倒的克裏斯朝後折去，直挺挺仰面躺在草地上，捂着臉出不了聲。
“嘶……”紀安感同身受倒吸一口冷氣，拿臉跟羊角怼，後果可想而知。
見狀，缇娜趕緊進去牽走拉姆，詢問克裏斯情況。
猶如中了一記重拳的白人小夥一手捂臉，一手捂後腦勺，勉強坐起，放下手，一口整齊帥氣的白牙沒了，手裏面兩顆斷了一半的帶血門牙……
紀安默默在心裏道：“對不起對不起……”他原先的劇本不是這樣的。
下午，克裏斯去醫院補牙，一查還有輕微腦震蕩，拉姆的含恨一擊不是鬧着玩的。紀安接過克裏斯的活，給幾隻綿羊耳朵打上标簽。
…………
翌日，
老舊雪佛蘭照着手機地圖開到橘子鎮，車上四人，卷毛安德魯怕被缇娜認出，沒有跟來。
盡管這些人不專業，但怎麽說其中也有名校學生，智商還是有的。
隻是開出橘子鎮，行駛在筆直公路上，霍華德一行人遇到了當初和紀安、呂曉明一樣的問題，往公路兩旁延伸，土道路口的路标與手機地圖顯示相沖突。
他們不敢下車問人，被記住臉就麻煩了。不得已，今天又隻能浪費，回去商議後，安德魯建議霍華德他們明天從學校悄悄跟在缇娜後面一起過來。
…………
周四中午， SUV駛出橘子鎮，一輛摩托車遠遠吊上。
筆直公路隻有一條道，轉入土道時，安吉并沒有對超過她，往前開去的摩托車起疑。
下午，缇娜來到農場後不久，車牌被擋住的老舊雪佛蘭抵達，在車裏望見小女孩所在的草場幾乎沒人，他們激動對視，開門下車，從口袋裏拿出口罩戴上。
農場不禁外人，四個低頭走路的年輕人并沒有引起注意，不過安吉認得老舊雪佛蘭。
10月的天使城身上一件T恤足矣，四人身上有沒有槍，一目了然。發現他們沒帶武器，安吉脫離一向寸步不離的琪琪。等到四人向牧羊草場走來，她繞道雪佛蘭處，用“鑰匙”開門，坐進後座，拿出手機開始錄像。
凡是都要講證據，這件事想解決，隻有等四人動手搶了琪琪，之後報警才有效。
紀安？紀安被打得鼻青臉腫跟安吉沒有一毛錢關系，她隻負責保護琪琪而已。
而霍華德他們才走到栅欄外，一輛同樣看不清拍照的奔池商務在雪佛蘭旁邊停下，這次從車裏下來的四人就不是霍華德他們那樣的愣頭青了。
安吉往領頭亞裔的腰間看去，立刻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