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錦天,我盛家大房跟你是有多大的仇?你爲什麽不經過我的允許,就亂動我盛家大房的戶頭?”
“哦,我以爲你不在乎。”盛錦天低頭,鋒利的眉目中,隐藏着一絲暢快的笑意,“嬸嬸,這個人對你來說很重要?”
“我重要不重要,也不是你盛錦天可以亂動的。”
“那就是了,不重要的人,我替嬸嬸解決了,既保全了盛和歌的财産安全,嬸嬸也不用費心想着怎麽将錦憶趕出盛家了,做得不對?”
盛錦天背在背後的雙手,用力的擰了擰,低頭看着一臉大受打擊的郁鳳嬌,嘴角彎出一抹笑意,他替錦憶憋屈了這麽多日,今日終于揚眉吐氣了一番,心中自然是愉悅的,隻是可惜郁鳳嬌這副尊榮,錦憶看不見。
想到此處,盛錦天臉上的笑意斂了斂,苦笑一聲,覺得就現在這種狀态,即便錦憶看見了,又會怎麽樣呢?她既然已經不在乎盛家的恩怨情仇了,自然也不會在乎盛家的不舍,無論是誰的不舍。
又擺出一副嚴肅的面孔,盛錦天繞過郁鳳嬌和盛和歌,轉身走出了房門,留下呆立在原地的郁鳳嬌,腳步一軟,若不是盛和歌及時攙扶了她一把,隻怕就要跌倒在地上了。
“她走了?”
郁鳳嬌不敢置信的偏過頭,看着身邊的盛和歌,盛和歌沒有說話,英俊的臉上,也是一副不太願意接受這個事實的難受表情,于是郁鳳嬌猛的推了盛和歌一把,慌忙說道:
“我還是不信。兒子啊,你替我去問問盛錦天,一定要逼他說出實話,我。我下線去找奶奶,我要看看戶口本。”
這一定一定不是真的,景華寒煞費心機的調換了盛錦憶和盛和歌,爲的不就是讓錦憶過上大富大貴的生活嘛?盛家有用之不竭的财富,就是錦憶奮鬥一輩子都不可能賺得回來的财富。錦憶怎麽舍得離開,她不會舍得盛家這可搖錢樹的,錦憶自己不想走,誰又會逼她走嘛?
郁鳳嬌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固然心情十分不好,也是因爲太難以接受事實的真相了,可即便自己對錦憶的态度差了點,也沒有想過要将錦憶趕出盛家啊,這肯定是盛錦憶害怕失去她的關注,所以串通盛錦天說的謊話。
關于盛錦天這個人。郁鳳嬌從來都不信他講出的每一個字,這人狼子野心,明明隻是個二房的,卻總是想要牽着大房的鼻子走,他會幫錦憶一起說謊?那一定是有什麽天大的陰謀在其中。
這樣一想,郁鳳嬌的心裏又舒坦了一些,于是急忙下了線,此刻也無暇顧忌盛和歌如何了。
郁鳳嬌一下線,盛和歌便急忙起身去找盛錦天,在前方負手闊步向前的盛錦天。聽得身後傳來盛和歌的腳步聲,他腳步不停,保持着自己的步速,不過一會兒。盛和歌追了上來,攔住了盛錦天,問道:
“大哥,你爲什麽要這樣做?”
“你覺得我是爲什麽?”
盛錦天冷嗤一聲,停下腳步,偏頭看向身邊的盛和歌。他看到了盛和歌眼底的痛心,也看到了盛和歌臉上的爲難,但盛錦天卻是一臉的厭惡,毫不客氣的對陷入沉默的盛和歌說道:
“這世上,所有人都覺得你沒錯,你活在幸福陽光下,每個人都愛你,可是你有沒有看見一個人,她什麽都沒做,所有人卻是說她錯了,悲哀的是,她還沒有反抗的權利,也沒有爲自己申訴的機會,甚至還沒有人爲她說過半句袒護的話,可以了,盛和歌,勸勸你那個自以爲是的母親,就當行行好,放錦憶幸福去吧。”
“所以你這是在幫錦憶?”
身材修長的盛和歌,平視着面前的盛錦天,盛錦天與他一般高,隻是身材更爲壯碩一些,看起來更富有一股充滿了擔當的勇氣,他看着盛錦天在說起錦憶的時候,眼底同樣有着憐惜,于是理解了盛錦天這樣做的意圖,并不認爲盛錦天做這樣的事,是在策劃針對盛家大房的陰謀。
盛和歌從來都相信錦憶,那是一個就像火一般的烈性女子,雖然有一點點的刁蠻,卻決然不是任性的,她很熱衷賺錢,但并不貪圖富貴,所以當她說她已經離開了盛家,便不是一種故作姿态。
隻是身爲盛和歌,他雖然也很想放錦憶幸福去,卻含着的是一種愧疚的心情,他從一開始,就在想如果沒有他的出現,錦憶現在還在過着榮華富貴的生活,一個從小飽受寵愛長大的盛家大小姐,得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接受這段錯換的人生。
盛和歌回到盛家,的确感受到盛家人對錦憶的防備,隻是因爲錦憶從來沒回過盛家大宅,所以盛家人對錦憶還隻是處于猜測之中,錦憶不回盛家,甚至離開盛家,是對這場錯換最完美的自我保護,然而,她的離開,卻是建立在盛和歌榮寵無限的基礎上。
所以盛和歌覺得痛苦,還有矛盾,不能接受,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回到了自己應該的位置上,他有的,隻是對錦憶的擔憂和歉意。
然而,盛和歌内心的痛苦,盛錦天看不見,即便盛錦天看見了,也是不管這些的,他默默的盯着盛和歌看了會兒,也不回答盛和歌的明知故問,轉身,徑自就那麽走了。
每個人都愛盛和歌,這每個人裏,卻不包括盛錦天。他從一開始就讨厭盛和歌,理由如他先前所說,盛和歌活在陽光幸福裏,盛家的每一個人都敞開了懷抱,熱烈歡迎盛和歌的回歸,那總得有那麽一個人,惦念着錦憶的心情,站在錦憶的立場上來,全心全意的偏幫着錦憶吧,盛家沒有人這麽做,既然沒有人做,那就盛錦天做吧(未完待續。)xh:1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