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錦憶要辦的正事還有那麽多,總是跟一個膽小如鼠的人在這兒浪費時間,讓她有點兒抓狂了,她姑且先去尋南宮孟,再回湯陽山頂候着,到時再看荔枝能用圍脖掀起多大的天來。
于是一收起靈靈鏡,錦憶便回斂了心神,于是繼續往雲橋的方向走,待得她離開湯陽山頂大約個把鍾頭,又是幾人結伴到了也呼寺,很是不巧,喊住了同一位小沙彌,爲首一人,穿着一身紫色的紫金亞龍甲,頭上戴着龍形頭盔,看着那小沙彌問道:
“嘿,師傅,請問你,天下第一高手金白蓮來這兒了嘛?就一女的,穿一身紅衣服。”
“阿彌陀佛,施主,這裏沒有天下第一高手,也沒有穿紅衣的姑娘,這裏隻有誠心向佛的善男信女們。”
“”
幾人默然對視片刻,終是覺得自己問錯了人,向和尚打聽玩家的蹤迹,那不是跟問一頭驢一樣的結果?現實不現實?即便那和尚看到過金白蓮,說出來的話也是雲裏霧裏的,讓人不知該怎麽接話。
“看到沒,這就是境界。”
來的幾人中,身穿紫金亞龍套的那人感歎着,獲得了衆人的連連點頭,于是紛紛朝着小和尚做出雙手合十的動作,擺出一副誠心向佛的領悟姿态來,隻盼能獲得些這位和尚npc的好感度,往後指不定還能給他們個任務做做看呢。
他們這些人,不過是看到了荔枝的圍脖,恰巧人又在湯陽山附近。于是閑着無聊打算來也呼寺湊湊熱鬧,順便挑戰挑戰天下第一高手金白蓮,也不是同金白蓮有着什麽過不去的恩怨,所以能不能真正尋着金白蓮的蹤迹。對于他們來說沒多大所謂。
隻是他們再想聽那小和尚說幾句話,人家卻翻了個白眼,氣哼哼的擺擺袖子,提着水桶兀自走了,一副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絕塵模樣。又是引得衆人一陣的感歎其境界之高。
而錯過了一場打鬥的錦憶,此時已經爬到了觸仙台,站在一片白茫茫的觸仙台上,她轉了個圈,正想在這雲霧缭繞的觸仙台上尋尋南宮孟,就瞧見前方,站着一位女子,光看那背影,很是袅娜娉婷。
她那一頭烏黑的長發,用一根素色的發帶系着。垂落在纖細的脊背上,腰肢柔軟的靠在石欄上,素色的上衣,配着淺綠色的墜地長裙,風微微的吹動她皓腕間挽着的飄帶,就好似要乘風而去了一般。
“上官姑娘。”
那女子不遠處,忽聞一道男音呼喚,于是女子偏頭,擡起青蔥般的玉指,攏了攏耳際邊的一根發絲。雙眸中隐含着一股清傲,看着朝她走來的男子,問道:
“是餘公子啊,有事嘛?”
“我見上官姑娘一人在此。怕是心中有什麽苦悶?所以特意前來看看。”
被稱爲“餘公子”的,自然是南宮孟的老公餘茂才了,而被這個餘茂才擔心心中有什麽苦悶的,便是注定要和他傳出绯聞的上官素了。
隻是這個上官素,既然被稱爲天下第一美人,自然容貌傾國傾城。但凡容貌傾國傾城的女子,心中自是瞧不上餘茂才一般的男人的,她們見識過無數上門來獻殷勤的男子,對于看男人的眼光,已經被養得十分刁鑽了。
所以上官素輕蹙峨眉,在餘茂才的注視下,輕輕拉起耳際的面紗,遮住了她那一張閉月羞花的臉,這才很是疏離的告誡道:
“多謝餘公子了,我很好,公子請回吧,餘夫人還在許願池邊,等着餘公子換了銅錢去呢。”
“無妨的,我娘子性子好得很,讓她多等會兒吧,她不會怒的。”
像是壓根兒就沒聽出上官素話裏的告誡與疏離,餘茂才依舊往上官素的方向走了兩步。不得不說,餘茂才這個人能夠被南宮孟看上,也是有他一定的優點的,至少從外形上來說,這個男戲子稱得上風流倜傥豐神俊逸,特别是站在煙雲之中,再穿一套淺藍色的錦袍,簡直将“小白臉”這三個字演繹得淋漓盡緻。
隻是他雖然很帥,但說出的那話,卻是教上官素與躲在濃霧中的錦憶聽了,心裏頭不約而同的罵了句“渣男”。
人家南宮孟,堂堂一位世家大小姐,何等的尊貴,爲了餘茂才搞得衆叛親離,現在還得舔着臉自己跑回南宮世家去,就爲了給餘茂才增加點兒保命的本錢,這個餘茂才倒好,把這樣一位世間至情至性的女子丢在了許願池邊上,還說讓她多等會兒無妨?
錦憶心生鄙夷的輕輕呼出一口氣,在上官素發現她之前,轉身,懶得再看餘茂才在這兒把妹,疾步下了觸仙台,往許願池而去。
她是知道遊戲進程的,餘茂才和上官素的绯聞遲早會傳出去,南宮孟最終會暴走,然後引發《亡靈世界》中的一系列任務,這是命中注定,所以錦憶無需插手阻絕什麽,就讓餘茂才和上官素順其自然好了。
許願池位于觸仙台下方的懸崖上,觸仙台是一座孤峰,尋常人等輕易上不來,要上觸仙台隻能先爬湯陽山,它和湯陽山之間唯有一座鎖鏈橋相連,這橋名爲雲橋,雲橋之下有一條非常陡峭的小路,順着小路下去,便是絕壁上的許願池了。
錦憶下了小路,站在一片奇花異草之地,沒走兩步,便是一灘蔚藍色的小池子,池子外面便是懸崖,而這池子邊上,豎了一塊小小的石碑,碑上刻了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許願池”。
她一眼就看見了那個坐在許願池邊上南宮孟,穿着一身水紅色的斜襟衣裙,安安靜靜的坐在草地上,看着身邊的一株紫色蝴蝶蘭,一身溫婉賢淑的氣質,隻爲了等那個給她換銅錢的男子回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