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錦憶終于用眼睛搜尋到盛錦繡和郁曉靈的時候,她倆被反綁着雙手,一路尖叫着,一路到處亂竄,而身後,還跟着一位手拿大刀的黑衣人。
如此,錦憶當然要救,于是火球火彈流星石,輪番兒的往那手拿大刀的黑衣人身上招呼,然而鑒于此處是群p場,四周到處都是在打架的人,那手拿大刀的黑衣人是跟着盛錦繡和郁曉靈亂竄的,根本毫無運動軌迹可言,錦憶的命中率自然低。
她的攻擊不少都會落在沿途的黑衣人身上,因爲她已經15級了,至少高出這些黑衣人的等級好幾倍,自然吸引仇恨,于是轉了幾圈後,整個山凹裏的情形就成了這樣的。
盛錦繡和郁曉靈在前面跑,一邊跑一邊尖叫,後面跟着個手拿大刀的黑衣人,錦憶跟在黑衣人後面一路放火,而她的身後,則跟了一連串被吸引了仇恨的黑衣人,這一連串的黑衣人身後,同樣跟了更多的玩家。
漸漸的,在最前面跑的盛錦繡和郁曉靈,覺得前方擋路的玩家和黑衣人少了,而在最後面追着黑衣人的玩家,覺得黑衣人好殺些了,隻等他們這群人,圍着人質轉了幾個圈後,錦憶終于殺掉了手拿大刀的那個黑衣人,而盛錦天的屬下們,也終于将追在錦憶身後的那群黑衣人殺掉了。
每個人都累癱了般,坐在地上不願意再動了,尤其是跑最前面的盛錦繡和郁曉靈,她們倆又累,喉嚨又幹,歇了這麽許久,居然都還沒人來給她們解綁!
“姐,姐。解綁!”
盛錦繡要死不活的爬到錦憶的腳邊,仿佛就剩下了最後一口氣般,雙眸充滿了渴求的眼神,讓坐在樹下的錦憶相當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拿出短劍,挑斷了盛錦繡手上的繩子。
明明盛錦繡自己的親大哥盛錦天,就坐在不遠處閉目養神,她卻跑到錦憶這裏來要求解綁,錦憶自覺跟盛錦繡沒有任何血緣關系。實在不該如此親近才是。
看着盛錦繡那副沒心沒肺的臉,錦憶心中不知爲何,陡然升起一抹惆怅來,時間也快了吧,等到她下一次再見到盛學禮,恐怕就是被告知盛和歌身份的時候了,那個時候,這輩子的盛家人,與上輩子,會有什麽不同呢?
她想着。卻隻見不遠處,原本正閉目養神的盛錦天,倏然睜開了眼,朝她與盛錦繡望了過來,那盛錦繡原本還想在錦憶身邊多膩歪一會兒,一瞧自家大哥那恐怖的眼神,立即頭一縮,又爬回了郁曉靈的身邊。
盛錦繡與盛錦天差了整整12歲,等盛錦繡記事時起,她的大哥在她的印象中。就如同高山神祗一般的存在了,她們女孩子家玩的任何一件事物,對于盛錦天來說,都不感興趣。而盛錦天的任何一件事物,對于盛錦繡來說,都是複雜至極的。
所以盛錦繡和盛錦天當真從小不親,即便讓他們倆勉強待在一個屋子裏,也是各玩各的,盛錦繡絕對是能不和盛錦天說話。就絕對不會多說一個字的人。
但這回,盛錦天卻是破天荒的起身走到了錦憶的身邊,提袍坐下,眼神銳利的看了一眼老鼠一般的盛錦繡,沉默些許,對錦憶沉沉說道:
“我從來沒想過”
“什麽?”
錦憶不解,盤腿坐在地上回藍,臉上髒兮兮的偏頭看了盛錦天一眼,他的雙眼依舊看着前方,執着,如炬,看了一會兒,又說道:
“我從來沒想過,你與我們會不是一家人,也從來沒想過,要接受一個半路冒出來的人當兄弟。”
所以盛錦天即便知道他與景和歌有血緣關系,可在盛錦天看來,景和歌就像是一個入侵者,試圖破壞一灘平靜的盛家大宅的入侵者,要他與景和歌有什麽好的臉色,那是不可能的。
他就是這樣一個喜歡跟死理較勁的人,他不喜歡盛和歌,知道真相後依舊當盛和歌是個外人,原因隻是因爲盛錦天對錦憶有親情。
所以盛錦天無法理解錦憶爲什麽會去救景和歌,他當時的确是很憤怒的,可是後來盛錦天也看明白了,依照餘茂才的身體狀況,也隻能第一個救景和歌了。
話說盛錦天對錦憶的親情,這僅有的一點親情,未來也會随着錦憶離開盛家消失殆盡,盛錦天盡管對錦憶有親情,可他沒有必要爲了一個扶不起來的阿鬥浪費感情,錦憶在盛家,他可以幫她,可以支持盛錦繡和郁曉靈爲難盛和歌,可錦憶一旦自己都不願意争取穩住自己在盛家的地位了,盛錦天便能當自己從來不認識錦憶這麽一個人。
但是,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就算錦憶死皮賴臉的留在盛家,面對一個根本不屬于自己的位置,面對盛家某些人那種越來越鄙視的目光,勉強自己留在盛家又有什麽意義?
人應該活得有自己的傲骨,錦憶不想等到盛學禮甩她巴掌的那一天,也不想讓郁鳳嬌爲了打發她,給她到處相親,更不想再聽到有人明裏暗裏的說她爲什麽還有臉留在盛家,有些愛求不來,那就幹脆不要,心傷過一次,錦憶花了一輩子的時間來自愈,不想再因爲盛和歌再讓自己的心傷一次。
“别說這些了,現在說這些,煩得很。”
伸出手指,錦憶卷起地上的一根小草,輕輕撚着草尖,又是悠悠的歎了口氣,她現在确實不願意談論這個話題,對于盛家的每一個人來說,他們還才剛剛知曉盛和歌的存在,但對錦憶來說,盛和歌的存在已經進入了她的生活一輩子。
現在盛和歌回歸盛家,這件事對于錦憶,已經屬于過去式了,非常非常遙遠的過去,她不想提及,懶得爲此花費精力去思考。
但是錦憶又想了想,難得帶了些真心實意,對身邊的盛錦天說道:“不過還是要謝謝你,你什麽都不用做,看着就好。”(未完待續。)